那些后一批出去的孩子有的拨开了刘海，露出一张张与王小凡一模一样的脸。
那么多个十二十三岁的王小凡，让张耀祖一下觉得无比荒谬。
太荒谬了，真的太荒谬了。
也是在这一刻，张耀祖才真正意识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王小凡，是王小凡来向我们复仇来了，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们的，他在这里修炼成大鬼了！”
“好了！”
“别再说这些傻逼的话！”
刘天义也是第一次遭遇这些，他也一样很害怕。
毕竟曾经杀的人来向自己复仇，谁能够不害怕呢？
“这里又不是只有王小凡！既然那些人可以从这种地方出去一次又一次，那我们也一定可以出去，没关系没关系... ...没关系！你们两个人都给我冷静冷静！”
“知道了... ...知道了。”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蜈蚣从张耀祖脚边离开，它的嘴里似乎还叼着一颗小小的黑色东西。
像是什么植物的种子一样。
再到回宋妄芜那里，宋妄芜拿着粉笔灵活的在这些要玩123木头人的小孩头上来回蹦跶，小孩们被粉笔吓的尖叫连连，也不敢再提要求，只是一股脑委屈的缩在角落里。
“呜呜呜呜，你不要过来！”
“救命救命！救命！”
“它！它在我头发上！快下来快下来快下来！”
柳时青微微低眸，漂亮的辫子垂下，他饶有兴致地拿着张椅子坐下，看着小小的宋妄芜拿着粉笔蹦来蹦去的吓这些小怪物。
青年随手捻起一根粉笔，思考片刻后将一整盒都拿在了手里。
这东西，似乎会让这些怪物害怕。
但是很快，这种宋妄芜欺负小孩子们的局面就发生了一点翻天覆地的变化。
“啾啾啾！”
“它抓住了我的头发！”
“它荡过去了！”
“她还会翻身旋转跳跃！”
“哇，它完美落地了。”
“哇，它爬到了天花板上。”
“哇，它稳稳吊在了天花板上！”
“哇，它掉下来翻了一个身！”
原本很害怕的小孩们慢慢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们围在宋妄芜身边，惊叹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大。
小黑豆丁拿着粉笔，在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己，开始疯狂炫技。
那些小孩也不管什么柳时青了，他们将宋妄芜团团围起来，每当宋妄芜做个大动作的时候，他们就齐齐拍手叫好，完全忘记了她手上有自己恐惧的粉笔。
等宋妄芜玩累了以后，外面的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
“啾啾！啾啾啾！”
宋妄芜从这些人的头上跳过去，“吧唧”一声跳到柳时青的怀里，然后拿着粉笔冲这些小孩挥挥手。
小孩们盯着柳时青怀里的宋妄芜，十分不舍。
这些孩子又都围了上来，他们看着宋妄芜：“你一定得走吗？你也不是人类，要不你留下来陪着我们吧，我们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的。”
那个说话的小孩掏了掏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人的眼珠子，双手捧着，献宝似的送到宋妄芜面前。
“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人的眼睛是最脆的，就跟夹心糖果一样，一口就能爆浆，特别好吃。”
“我之前嘴馋吃掉了一只，现在也只剩下一只了，都给你，以后有好吃的我也都给你。”
“我，还有我！”
一个小女孩掏出了一截人的手指，她学着小男孩的样子把手指捧到宋妄芜面前：“我没那么多好东西，但是这是女性人类的手指，肉嫩，像是吃那种爪子一样很有滋味，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以后我分到的爪子都给你吃。”
这些小孩一人掏出一点人类的零星肢体，想要用这些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留住这个看上去很酷的朋友。
毕竟这些小孩多，他们能分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啾啾？”
宋妄芜挠挠头，把粉笔往柳时青怀里一塞，然后钻进柳时青的口袋里，一只触手抓着一个旺仔小馒头。
一个一个的往这些小孩手心里塞，塞完还自己吃了一个，然后“啾啾”的喊了一声，示意可以吃。
“... ...给我们的吗？”
“这是你爱吃的食物吗？”
“啾啾！”
“谢谢你。”
“你是最酷的小黑。”
小男孩知道宋妄芜不会留下来，他将旺仔小馒头和自己的那颗眼珠子一起放进包里，然后点点头。
其他小孩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旺仔小馒头和自己喜欢的食物给收起来。
“啾啾！”
宋妄芜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爬到他们头上一人给了一个小巴掌，然后重新爬进柳时青的口袋又给每人发了一颗旺仔小馒头。
这些小孩面面相觑，不明白宋妄芜这样做的意义，只是下意识又想把旺仔小馒头揣进兜里。
“啾啾！”
宋妄芜爬到青年脸上，用触手吸吸他的脸颊，又连叫了好几声。
柳时青抿了抿唇，显然是听懂了宋妄芜的意思，却不大愿意告诉这些孩子：“麻烦，吃不吃有什么所谓？”
“啾啾！”
宋妄芜又戳的更用力了些，她的爪子刚刚拿过旺仔小馒头，此刻也是奶香的味道，让柳时青觉得愈发古怪。
“... ...麻烦。”
他抬起头，总算是开了口解释：“她的意思是让你们吃掉，好吃的是要吃才知道好吃的，留着完全没意义。”
“一颗留着，另一颗吃掉。”
“啊？是这样吗？小黑？”
“啾啾！”
在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小黑这个称呼以后，青年漂亮的脸上浮现些许不满，他揪住宋妄芜，思考片刻。
“她不叫小黑。”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可别随随便便因为颜色给她取名字。”
“食物话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最后也是要死掉的，叽叽歪歪的。”
这些孩子并不喜欢柳时青，准确来说，他们并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类。
因为人类对他们来说只是食物，就和人类对待鸡鸭的情感是一样的。
对食物产生好感或是不忍心吃掉食物，那对他们来说只是脑子纯纯有病。
当然，小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