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苏公子等四个人,得了那一个意外横财,又是如何瓜分的。
且说那个楼星星,通过(楼月月代考)考试,考了一个小教编制,进了教育局。
丁有才不可能真的给自己设一个秘书,所以,楼星星基本上还是干她之前的活。
不同的是,从临聘人员变成了在编人员,职位是资料员,负责资料室的打印工作,主要打印开会用的各种文件。
楼星星讲要租用丁有才的休息室,显然也不可能,通过调整,把孔副局长(现在要叫孔副主席)之前的那个独立休息间,让出来给了楼星星住。
那个也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套房,外间有通风扇,有小厨房和小卫浴间,而且门很背眼。
只是之前被孔副主席的老婆来捉奸过,有人就议论,说那个地方不吉利。
楼星星不怕什么吉不吉利,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自己稳定下来,快点从之前的免职阴影中走出来。
而那个金炫,要调入局里面担任局长办公室主任,还是有点点麻烦,他刚刚找关系,解决副科级不久,相应职级的工资还没有开始拿过,就想到局里面来任要职,人社局那边都难通过。
丁有才答应了帮他,只得先打电话给马老爷。
马老爷也是要找丁有才,当然还是为了叶银艳那个事情。
丁有才把马老爷约到局对面的慰莱襄塞酒家,当事人金炫也来了,然后又把他姐金鹂茹叫了过来。
马老爷气色显得很好,自从省城回来之后,这两天,他一改前些天心事沉沉、阴郁满脸的状态。
与丁有才一见面,马老爷就讲:“今晚上一定要多搞几杯,好久没跟丁部长喝个痛快了!”
一杯酒落肚,马老爷还说:“丁部长,你那个部长前面,好像还多了两个字,我跟你透个消息,你也不要到处去乱说…”
然后,他就在丁有才的耳边,讲了钱老爷极有可能,在年底就会调走的事,建议丁有才不要做什么代理统战部长,而是做名副其实的宣传部部长…
说完,他打着哈哈,丁有才也笑,说:“我还是守着我这一座庙比较好!
那个代理,我都想辞了,自从搞了这个代理,事就多得不得了…”
马老爷说:“我这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掂量掂量…”
谁又不知道,从市教育局局长跳到市委宣传部部长的位子上,那肯定是好呢?
有时奢望太多,就失望越大,还可能因此树敌太多,造成原位置难保。
而马老爷,这么早就把信息透给丁有才,其实也还是存有争取的机会的。
既然丁有才自己不积极,马老爷也不便把这话摆明了去讲。
自然就讲到正事上来,叶银艳自己都没到场,马老爷讲这个事,丁有才就说,只要领导们安排妥了,他这边没有什么意见。
马老爷想让丁有才打电话,把叶银艳给叫过来,丁有才不愿意打这个电话,说领导安排好了,到时候通知她本人一声就行。
实际上,马上,考试院那边就应该到岗了。
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开始组织了。
但别人不急,丁有才也不急,他不想叶银艳,又往他家里面跑,他凭感觉,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令叶银艳自己很不满的地方,到时候,叶银艳又来他耳边讲什么,他又解决不了,烦躁得很。
金鹂茹则趁机,频频举杯,给马老爷敬酒,这是拉近两人关系的大好时机。
然后,金鹂茹就讲了他们司长准备辞职的事,说他们司长劳心劳力了一辈子,就是这个身体…哎…没料到一下子会差到这样子…心脏病…高血压…随时都怕摔…这段时期就一直在医院里疗养着…怕出院。
言外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马老爷与金副司长频频碰杯之后,似乎有些醉意,这位金副司长,也是在他那里曾经挂过号的人,马老爷说可以考虑考虑,是吧…问题不是很大…
所以,这个金炫的事情,倒成了最小最不起眼的一件事情,本来就是为了他的事,特意把他叫来请客饮酒,结果不值一提。
那,金炫买过单,也就走了,先回去准备材料,明天去跑一跑手续。
金鹂茹就说:“马部长,您坐我的车子,你的车子,打电话叫你司机明天过来开,也可以…我送你回去!”
而对金副司长的示好,马老爷却说:“这点酒算什么?本来是说,要和丁局饮一个痛快…不醉不归的,今天就放过丁局,下次…下次再多搞两杯…”
马老爷坚持自己能开车,自己开车走。
他这是突然想起了他那些钱,他想过那边去看一看。
因为从省城回来之后,马老爷似乎从高建英那里领到了免死金牌,纪委不会约谈他了,他也就打消了要将钱转移的念头…转移到乡下…还是去租民房,他认为,那也不是很安全。
这两天一直忙,也没过去看,关键是认为安全,总是去看反而不妥。
马老爷独自驾着车,缓缓来到那个高档小区,开门进屋…
他立即掏手机打电话,打给他老婆,问他老婆:怎么还是把东西转移走了呢?
马老爷的老婆说:“什么东西?我没动你什么东西啊?”
“还能有什么东西?前几天我们一起来打包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可以放在这里不动,已经没有问题了!”马老爷埋怨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在哪里?我哪里动过你的呢?一听你这声音…就是喝多了酒…舌头都是大的…”
马老爷的老婆,指责马老爷不该喝多了…一喝多点,就胡说八道。
“我就在这边房子里,你跟我讲实话,你是不是想偷偷一个人藏起来?”马老爷怀疑,因为只有她老婆,过来见到过那些钱,并且还参与了打包。
“胡说八道!我偷偷藏起来?藏到哪里去?你真的是在那边?那我就过来。”马老爷的老婆,挂断电话,马上驱车过来。
赶到这边,到房子里面一看,真的是空空如也。
这女人就指着马老爷的鼻子,说:“好你个姓马的,你这也太无耻了,意然敢背着我,私自动手脚,结果还想倒打一耙…”
马老爷听了她这一句,头顶上就马上“嗡”的一声,差一点血冲脑…
因为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老婆的,那这样子讲,就大概率,这些钱是别人搞走了。
马老爷突然瘫坐到地板上,目光呆滞,脸色吓人…
他老婆忙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多少钱?将近四千万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门锁都是完好无损的。
掐了好一阵人中,马老爷总算吐出来了一口声音来:
“别掐了…我又没死…掐起不痛?”
两人又不敢声张,强忍着回到家中,马老爷衣服也没有脱,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马老爷就住进了中心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脑血瘤导致脑充血…虽然只有十几毫米大,但不注意,不及时治疗,可能引发不严重的脑血瘤迸裂…甚至危及生命…
医生当即建议进行长期治疗,包括康复期在内,至少半年,期间不得再受各种刺激…
医生在病因一栏,填写的是过量饮酒所致。
所以,医生又再一次告诫所有人:不要饮酒,或者少饮酒,饮酒会导致……
虽然讲完之后,医生就应什么人所邀,又饮酒去了…
马老爷在医院里面,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两个猜想:
一、是他老婆将钱转移了,因为他老婆的娘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
二、高建英让人把钱搞走了,高建英说不定早就知道了他藏钱的地方,这样虚晃一枪,装作放过他的样,然后,背后派人动了手脚。
当然,也可能还有第三,比如说钱老爷,他为什么突然会帮自己?高建英为什么答应把他调入省城所在市的市委?他给了高建英什么好处?
总之,马老爷陷入了苦思冥想当中,每天如此,基本上不和人言语。
他老婆也是急得要命,请了假来陪马老爷治病,又抽空去看了看那边,看那边有没有安装监控?
想都不用想,肯定没有,即使要安装,那马老爷也会让那儿没有,不然,那拍下的不就是平日他自己…给暴露证据?
因为那一边是三期,入住率还特别的低,一栋楼没几户住了人,平时极少有人关注它什么,监控就更加不会安装了。
这女人,也就到了快疯癫快崩溃的状态,然后,就变成两夫妇一起,在医院里面住院。
当晚,丁有才因为惦记着怀孕的李米住在他家里,也就拒绝了金鹂茹的邀请,叫小董来接了他回家。
按丁有才的吩咐,小董也住在他家。
到第二天,居然听说马老爷因为饮酒,而住进了医院,差点因为脑血瘤迸裂而死,这把丁有才吓得不轻:
还好,他还没死!
丁有才忙买了些水果、核桃粉、蛋白粉之类的,提了赶到医院去看望。
马老爷看上去痴痴呆呆的,也不说话,丁有才说了两句安慰的话,被医生赶了出来。
这样,马老爷住院的消息,市委这边很快就全知道了。
因为不宜探视,也就都不去看,而是临时开了一个会,将一些要落实的人事变动,以及这一次考公的结果,都一一给落实了下来。
之前的刘秘书长(前政府办主任),竟然去了市委宣传部,却又没有明确其职务,暂时是挂在那边。
突然免去了原税务局局长职务,由倪荷代理局长。
金鹂茹如愿以偿,做了市发改委价格司司长。
叶银艳不声不响的,去市考试院担任了院长。
金炫也进了教育局。
开完会,林玉俏郁闷极了,因为那个萧剑,虽然考公成功上岸,进了经开区,岗位却是上官梦珺的助理…管委会主任助理。
原税务局局长,为什么被免职呢?
还有谁?又会要因此多受点苦?
丁有才也是在提心吊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