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澄又瞪了眼顾瑾行。
不过也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你有小时候的相册吗？给我看看。”
“嗯...应该有一本学校的纪念册，我不怎么拍照。”
顾瑾行一边回答，一边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本深蓝色的硬皮册子。
沈晚澄从顾瑾行手里接过纪念册。
纪念册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照片还是很清晰的。
沈晚澄一页页翻着，突然在一张班级合照前停住，她指着最后一排中间的一个男孩问，“这是你吧？”
顾瑾行笑道，“眼神不错，一眼认出我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整齐的校服，微仰着头，目光坚定而清澈，在一群做鬼脸或者表情呆滞的小朋友中格外醒目。
即使像素不高，也能看出这时候的顾瑾行已经五官轮廓精致，不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无可挑剔。
“小时候的你五官已经很完美了，很出众，所以好认。”
顾瑾行这还是第一次听沈晚澄夸他，还这样直白，他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沈晚澄正好此时看向了他。
二十多岁的顾瑾行比小时候，增添了沉稳的气质，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还是小时候更讨喜，让人想捏捏。
不过，她不久后应该就能拥有这样的小崽崽了，嗯...还不止一个。
沈晚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里这三个，我就不求中基因彩票了，只要能继承你的五官，那我就满意了。”
顾瑾行失笑，“你自己也不错，怎么总盯着我，我希望女孩儿能像你，让我亲眼看看小时候的你什么样。”
顾瑾行话说出口，才想到沈晚澄以前在沈家受的那些罪。
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
沈晚澄看出了顾瑾行的心思，安慰他道，“其实我小时候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足，但我爸还在的时候，也算温馨和乐，我和阿瑶是在我爸牺牲后，受了些罪。”
沈晚澄这话是按照原主记忆中的情况说的。
顾瑾行伸手环住沈晚澄，“以后我们会一直生活幸福。”
“当然。”
沈晚澄继续翻着纪念册，发现几乎每张有顾瑾行的照片中，他都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个，无论是运动会上的跑步比赛，还是文艺演出中坐在钢琴前的小男孩。
这也让沈晚澄更了解顾瑾行了。
“你会弹钢琴？”
顾瑾行点头，“会一点，要听吗？现在去琴房，我弹给你听。”
“下次吧。”
沈晚澄很快就将照片翻到底了。
“是不是男孩子都不喜欢拍照？这才十几页，还不是每张照片都有你。”
“嗯，我从小就不爱拍照，不过等宝宝出生，你想拍，我都配合你。”
“这倒是不错，我要将宝宝的成长过程全都记录下来。”
“提议不错，不过可能男孩子不会一直配合你。”
“哼，想不想配合都得配合。”
顾瑾行失笑，“这话说的对，我们家你最大。”
沈晚澄又瞪了眼顾瑾行。
照片翻完，沈晚澄没事做了。
顾瑾行这才问沈晚澄，“刚刚你来房间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瑾行当时被顾家人缠着，只注意到顾明谦和福伯离开了一会，事后也还没来得及问别人，看见沈晚澄来房间，他就直接过来了。
“没什么，已经处理了。”
“顾家人多，应付这些人，辛苦你了。”
“还好。”
沈晚澄和顾瑾行在房间中说着闲话，他们没出去，也一直没有人来叫，应该是温楠特意交代过。
一直到傍晚晚饭时间，才有人来叫他们吃晚饭。
沈晚澄和顾瑾行吃完晚饭，当天就留在顾家睡了。
过后的几天，他们也都住在顾公馆。
沈晚澄是想着，她已经决定除夕当晚，她是一定要和沈瑶一起过的，这是她们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新年。
但是沈晚澄毕竟已经嫁人了，第一个新年都不在顾家也不太好，所以她便在小年到除夕这段时间，都住顾公馆当做补偿，毕竟她住这里，顾瑾行也会住这里。
连顾瑾行都说，他成年后，还没有在顾公馆住这么长时间。
就这样一直到了除夕这一天，沈晚澄和顾瑾行中午在顾家吃团圆饭，下午再去贺公馆，晚上和沈瑶一起陪许平涛，贺玲吃团圆饭。
今天贺玲还是将沈晚澄和沈瑶认成早夭的孙女，问起儿子一家，许平涛找了个理由说是国外暴雪回不来，贺琳便不疑有他，心情还是很不错。
反而是许平涛，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情绪翻涌，他看着桌上坐着的沈晚澄，沈瑶，贺顾瑾行，和往年桌上的人全然换了面孔。
这一年他经历的丧子之痛，子孙断绝之苦，又柳暗花明，认回了沈晚澄和沈瑶两个外孙女。
这两个外孙女还都很优秀，又亲眼见证了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他都十分满意的外孙女沈晚澄的婚礼。
经历这些事情的情绪感受，在年末的最后一晚里，全都奔涌而来。
纵使已经活了六十多载的许平涛，也有老泪纵横的冲动。
沈晚澄和沈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许平涛情绪不太好。
沈瑶主动先开口，“外公，港岛过年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
“比较特别的应该是逛花市，买年花吧。”
许平涛指了指现在餐厅窗边插着的桃花。
“今年这个桃花，还有客厅水仙，都是老周自己去买的，人老了，你们奶奶又这样，就都没有去花市了。”
许平涛说的老周是家里的老管家。
沈瑶惊讶道，“原来买年花是港岛过年的习俗，外公你都没和我说，不然我就去买了。”
沈晚澄也说，“我住顾公馆看见家里买花，也以为只是过年买花装点，没想到是习俗。”
许平涛叹了口气，“我也好些年没有去过花市买年花了。”
沈瑶接话道，“外公，明年我陪你和奶奶去花市买。”
许平涛眼里升起一丝笑意。
“那好。”
沈晚澄则是看向顾瑾行，“你去买过吗？”
顾瑾行摇头，“没有，都是家里人准备这些。”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印象特别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