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清心疼地将何睿搂在怀中，一手轻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一手释放着治愈能力。莹白的光芒在掌心流转，温暖的能量缓缓渗入皮肤，缓解着疼痛。
“疼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何睿在他怀里皱着眉忍痛，却还是倔强地摇头，“没事，继续练。”
看着怀中人强忍不适的模样，姬长清的心像被揪紧了一般，不自觉地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他必须狠下心来。若未来某天他的领域真会消失，至少要确保何睿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可当他对上何睿含泪的双眸时，那迷离的眼神、委屈的神情，以及完全依赖在自己怀里的柔软姿态，又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心底莫名涌起一丝隐秘的喜欢与兴奋...
这念头刚起，他便猛然警醒，一股惶恐席卷而来。
——他在想什么？
他绝不能沉溺于这样的心态。
仅仅因为喜欢睿睿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就纵容“欺负”的行为合理化。
如果欺负睿睿上瘾，只会让对方难过伤心。
而一个被伤透心的睿睿...很可能会讨厌他，再也不喜欢他。
他光是想象对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再也不理他，他就感到一阵窒息。
这几乎是自取灭亡。
...
“今天就到这里吧。”姬长清低声道，轻轻拭去何睿额角的汗珠，“训练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何睿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软绵绵地挂在姬长清怀里，一动不动。
但没过多久，缓过劲来的何睿又坐直身子，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对了，姬哥！你有没有类似那个姓余的幻术能力？”
姬长清垂眸看着他，轻轻摇头，“没专门研究过。我的能力种类太多，反而没有往精细方向发展。”
“那现在试试？”何睿兴致勃勃地提议，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中的光彩已经恢复，“朝我来，反正只要不死我就能恢复。”他满不在乎地拍拍胸口，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你现在不累了吗？”
“我当然不累！”
姬长清沉吟片刻，顺着他的话道，“...那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你研究如何使用精神力反击对抗和防御，我尝试开发让人进入幻境的方法。”
“好哒！”何睿兴奋点头，“看咱们谁先掌握技术！”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共同学习的时光。
何睿虽然进展较慢，但每个细节都钻研得很深入；姬长清则凭借经验，很轻易就摸到了窍门。
他意识到，自己找不到正确防御以及和其他精神系或攻击或互动的原因，似乎在于他受到姬哥的影响太深。
对方的精神力浩瀚如海，其教导的方向也是倾向于不同精神力网络可以共存共融。
所以他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认知，认为所有人的精神力，并非如宏观物体般非此即彼，而是像两团可以互相穿透的云雾，或是处于量子叠加态的微观粒子，能够同时存在于同一块空间。
日常相处，只要动用精神力，他也始终没有过私人空间，一直都在对方庞大精神力无死角的叠加共处和包围之下。
正因如此，当遭遇其他精神力的触碰和观察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退缩而非抵抗，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在精神层面进行防御。
而事实上，运用精神力的正确方式貌似更接近宏观世界的物理法则：对抗！
将无形的精神力量具象化——要么直接正面攻击入侵者，要么构筑屏障将对方驱离隔绝。
...
比起刚踏上台阶的何睿，姬长清的进步堪称神速。他先用小世界里的普通动物做实验，很快就掌握了幻术的基本要领。为确保安全，他又用变异生物做了多次测试，确认能力完全可控后，才以最轻微的力度对何睿施展。
令他惊讶的是，何睿的抗性远超预期。最轻微的致幻能力对他几乎无效，只是让他稍微闭了下眼就恢复正常。姬长清不得不逐步加大力度。
当强度提升到某个临界点时，何睿突然身体后仰，眼神涣散。姬长清连忙将他搂进怀里，随时准备发动治愈能力。
“什么感觉？”他紧张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何睿的脸颊。
“好困...好晕...”何睿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熬了三天夜...躺着玩手机都会砸到脸那种...不对，比那还严重...我感觉我说着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姬长清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强度就能让睿睿中招，说明抗性训练还远远不够。
“还继续吗？”他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何睿额前的碎发。
“必须的！”何睿强打精神坐直身体，捏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要变强！！”
“那你可以尝试在我使用精神力时，建立精神力屏障保护自己，并且反击。”
何睿兴冲冲地比了个oK的手指。
...
训练结束时，何睿已经精疲力尽，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姬长清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脱离小世界。
周围景色一闪，他们就出现在了之前建好的山间别墅。
他抱着人走向卧室，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何睿的睡颜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姬长清低头轻吻怀中人的发顶，眼神爱怜缱绻。
睡着的睿睿很可爱。
姬长清定定望着床上熟睡的人。
宝贝睡着后，是和醒着时活泼开朗完全不同的恬静模样。乖巧得像只小猫，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他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俯身看着那张安详的睡颜。
视线从对方浓密的睫毛，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姬长清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目光又不受控地落向何睿枕边的手。
那只手松松地蜷着，指尖抵在颊边，指腹上泛着好看的粉红色泽，让人忍不住心动。
他家笨蛋连手都这么可爱...
“就亲一下...”姬长清在心里说服自己，慢慢凑近。这是自家老婆，偷偷亲一口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