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犹如一个炽热的大火球高悬天际。
光芒强烈刺眼,好似无数根滚烫的针,直直刺向大地。空气被烤得扭曲,热浪滚滚翻涌,令人心生烦躁。
剧县左将军府内。
“夫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侍女青衣满脸的疑惑与不甘,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
她身为郑智的陪嫁丫鬟,自幼便与郑智一同长大,二人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主仆,更似亲如手足的姐妹。
在青衣心中,郑智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她见不得郑智受半点委屈,更何况这次遭遇的是如此令人发指、凶险万分的事情。
郑智却神色温柔,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辉,轻声说道:“会处理武如意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青衣两腮高高鼓起,俏脸因愤怒涨得通红,“她可是想让夫人流产啊!要不是孙家为再起而讨好您,派他族弟过来问诊,夫人的孩子说不定真保不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粉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郑智抬眼,轻轻瞥了青衣一眼,轻声提醒道:“声音小一点。武家毕竟是夫君的第一投资人,武士彟、狄仁杰皆身居要职,不能随便下手。”
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夫君出征在外,正为了大业拼搏,面临着诸多艰难险阻。我等总不能在这时候整出些幺蛾子,让他分心。”
郑智的话条理清晰、合情合理,没读过多少书的青衣一时无言以对。
她满心不甘,双手抱在胸前,双眼微微泛红,带着哭腔说道:“那夫人就看着她肆无忌惮吗?这可是夫人的骨肉啊。这次堕了胎,下次还能怀上吗?”
郑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揉捏着青衣的脸庞,安抚道:“不是没事嘛。孙思邈医术精湛,不比安道全差,有他在,孩子肯定没事的。”
“那我再去问问孙思邈。” 青衣心急如焚,话音刚落,便马不停蹄地转身离开。
郑智想要起身走动,一旁的紫裳见状,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散步。
郑智的目光透过窗户,静静地落在门窗紧闭的武如意房间,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紫裳见状,忍不住冷哼一声:“武如意,真是虚情假意!每天向夫人问好,不时送些东西,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孙医师,咱们都被她蒙在鼓里。”
郑智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此事休要再提。我将此事告知兄长后,兄长已经采取了措施。武士彟苦心经营几年培养起来的势力,被张居正一口气拔除了一大半,武家这次算是吃尽了苦头。”
庶长子的母亲毒害怀有身孕的正妻,其目的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郑智和武如意身后都有强大的靠山,处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两股派系的激烈互撕。
武如意的行为险些引发一场内政危机!
刘备此时出征在外,无暇顾及后院之事,只能由内政总管张居正负责处理。
于是,武家势力遭受重创,就连武士彟都被张居正抓了个典型,其向刘备告状,武士彟被罚去几个月的俸禄。
郑智已然掌握了武如意的罪证,其罪行之大,完全可以当场将她处决。
但郑智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武如意手中握着刘备唯一的骨肉——刘封。
不管刘备的生育能力究竟如何,三十多岁还没有儿子,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备绝对是生育能力不佳的一列。
三十多岁,在东汉时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老来得子!
谁也说不准他日后还能不能再得儿子。
武如意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事情败露后,她寸步不离刘封,甚至拿刘封来威胁郑智,放话道:“你敢动手,我就把老爷唯一的骨肉撕了!谁也别想好过!”
毋庸置疑,武如意真的会杀掉刘封。
换做寻常女子,恐怕根本不会理会她的威胁,直接将她处决。
但偏偏是素有千古贤后之称的长孙无垢(郑智)来处理这件事。
长孙无忌劝她动手,张居正也旁敲侧击,暗示她要好好管教无德妾室,言下之意是他们会配合长孙无忌的行动,可郑智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向武如意释放友好信号。
因为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生下的是女儿,刘备的基业又该由谁来继承呢?
在府中出现第二个男丁之前,郑智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动武如意。
“您,唉,出嫁时我就说过,谁娶了您就是天大的福气!” 紫裳忍不住叹息一声,接着问道,“那您要如何应对武如意贼心不死,继续为非作歹呢?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郑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多花点心思敲打她就是了。以后武如意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她的房间和外面的小院子,不允许她到别的地方。”
说着,她眼神坚定起来,又补充道:“武如意的侍女不过寥寥几人,我也安排好人手日夜监督,限制她们在府内的活动,如此一来,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对了,别跟夫君打小报告。夫君脾气暴躁,知道后肯定会处决掉武如意。”郑智特地叮嘱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