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镯子。墨宝，我想你了。」
她的眼眶微红，摇头时渗出一种委屈。
「不行。不能再想他了。」
舒胥承看了一眼，轻叹，知道自家妹妹爱得深切。同时他也知道她的痛。
“不要一直停在这里。里面还有很多新奇玩意。”他拉着她的衣袖，不给她停留的机会。
「他也感觉到了？」
剩下的时间，二人在小摊处来回晃悠，买了很多吃的和喝的。
直至晚霞的余晖拨开云层，铅云染上了紫红色，疲惫也无法侵袭。
夜深，感情最是浓厚，容易上头，冲动行事。
江希悦喝了一杯安神茶，缓缓说：“哥，今天。”
“你不用说话，哥都懂。”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满脸自信地保证。
「家人啊！」
“你想要清醒的痛苦还是朦胧的美好？提醒你选择后者会忘记你与他的所有事。”
「把他从我的生命里踢出去，没有感情才能潇洒自在。」
她抬眸，充满了对感情的迷茫和现状的无力感：“你现在把那个东西给我，我天亮的时候再做选择，可以吗？”
你应当是耀眼的，而不是被蒙尘。如果可以，我想穿越改变你的过去。
舒胥承伸出手掌，一瓶华贵的琉璃盏凭空出现。
“喝下它，就能忘记。我就不在这里等你了。明天该去操练了。”
放下它，他温柔地把她拥入怀中，声调清淡雅致，像是清冷的月光。
「哥，你真好。」
舒胥承看见她周身的雪花，笑出声：“阿悦，一个拥抱你就满足了？”
“赶紧走。我可不想被你的士兵谩骂。”
「拒绝感动。」
“好好好。我走！我走！”
一杯杯安神茶下肚，她好像沉溺在茶的醇香，忘却烦恼。
「清醒的痛苦能让我避免他的靠近，可那样对他，对我都不好。」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撕裂，快要把她变成两个人。
她拿出葡萄酒，想要逃避现实，不要命地喝。
「墨宝。」
失去了理智，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早上醒来的房间，看着床榻上乖乖睡觉的容墨宸。
“墨宝，我好喜欢你。但喜欢始终不是全部。今晚，是最后一次。”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喃喃：“墨宝，夫君，晚安。”
随后，笨手笨脚地亲上他的唇。
从她踏进来的一瞬，床上的人一副假寐的姿势。
悦悦亲了我！她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要抛下我吗？不要，夫人。
「不能让墨宝察觉我来过。」
下一刻，容墨宸真正陷入梦境国度。
距离清晨一刻钟，她如约醒来，用唇瓣描摹他的脸庞，也是二人的分割线。
「再见！」
她瞬移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鼓作气喝下了“忘情水”。
关于容墨宸的事情，全都被打了码，丢进大脑的垃圾桶。
「去看看阿承。」
「他没告诉我位置。」
“榆木哥，你知道我哥在哪吗？”她声音轻柔，像是清晨的小鸟，想要冲进某人的怀中。
白榆刚刚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你说阿承啊！新兵的打磨不允许亲人探望，即使是你也不行。”他严肃地说。
「这么严重吗？那算了。」
“你刚回来了？”
“是啊。就是想见你。”他坦诚道，没有掩藏自己的爱意。
「有点奇怪。说不上来。」
“要不要给你办个接风宴？”她颇有兴趣地提议，仿佛要大干一场。
这样子，真和万年前一模一样。
我回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那倒不用，你把我还当成家人看待就成，不用客气。”
江希悦倾身，眼睛亮亮的，好奇地问：“榆木哥，我应该就只是把你捡回来，养了一阵子。怎么对我这么好？”
「不惜等待万年，还差点搭上全部。说起来阿晏也是这样。」
白榆脑中构思着回答，不速之客来了。
“谁啊？这个气息很陌生。我倒要看看是谁？”她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等她出去，那人便满含希望地出现了。
“白榆，我把神王之位已经给你了。之后，我们可能很难见面了。”
「容墨宸，一个杀了我的仇人，来干什么？」
「我记得我死后都是他管理的。杀了我还鸠占鹊巢，真不愧是诡计多端的魔族。」
「不属于他的东西就快些还回来。」
「别让我动粗。」
她怎么会说这些话，明明不久前我还感觉到她的依恋。现在却像是失去了有关我好的记忆。
我自以为的补偿没用了。我怕是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只有一个办法。
“悦悦，我知道。”
“呸。喊得这么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一对呢。”她快速打断，脸色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
阿悦的感情？怎么回事？
容墨宸心口处突如其来一阵剧痛，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来还你了。”
「你让我魂飞魄散，这个代价你付不起。」
「我不敢让魔界失去一位明君。」
“除了特殊的方法，我是鬼魔双修，只有我放弃求生意识，自愿消失，才能永远死亡。”容墨宸耐心地说。
「原来是这样。那我很弱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给了她一把匕首，郑重地说：“我要还你一条命。用它杀了我！”
“这是你说的。”
江希悦手拿匕首，匕首瞬间布满了肃杀的冰晶，冷漠地看着他：“容墨宸，我们两个也没那么熟悉，希望你以后不要找我的麻烦。”
“当然，这是你欠我的。”
裹上冰的匕首直直插进他的心脏，再顺着捣乱旁边的血管。
江希悦眼神狠毒，完全没有之前的爱恋，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该死！」
「刚回来就报仇，这日子真是幸运。」
“好了，我可不想让你脏了我的地板。我会给你制作一个传送阵，把你送回魔宫。”
江希悦说干就干，不出一刻钟，传送阵就制作好了。
“再也不见。”她嘲讽道。
悦悦，不要恨我。我好害怕！
悦悦，一命换一命，可以不那么恨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