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好奇地凑近：“那你得吃多少「圣果」才能达标啊？”
红羽族沮丧地垂下长脖子：「至少两颗！我原本羽毛八成都是橙色，好不容易抢到两颗才把主色变成红色。结果之后连续三年都没抢到新的……」
沈安仔细观察发现，它们的羽毛大致分为六个色区，至少要有一半以上呈现纯色，才能在求偶市场占据优势。
“难道不是纯色就不能繁衍了吗？”沈安忍不住追问。
红羽族突然激动地拍打翅膀：「生出来的幼崽只会继承我们的杂色！难道要它们也像我们这样，一辈子为「圣果」拼命吗？」
沈安一时语塞。
这种近乎残酷的审美标准，竟然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体系。
沈安突然灵光一闪：“你们为什么不搞个「先富带动后富」？
抢到的「圣果」先集中给部分羽族吃纯色，等它们的后代不需要抢了，再反过来帮其他鸟抢？
这不就良性循环了？”
红羽族明显卡壳了，长脖子僵在半空：「但…但它们变纯色后凭什么帮我们？」
沈安难以置信：“所以你们一直以来都是个鸟战？不玩团队合作？就没有朋友盟友什么的吗？”
红羽族的小脑袋瓜显然超负荷了，卡姿兰大眼睛里写满迷茫。
这个颠覆传统的提议，完全击碎了它们根深蒂固的竞争思维。
但沈安转念一想，要是真这么搞，「圣树」吸收战斗能量的「虹吸层」岂不是要罢工？
这会不会影响整个生态？
但是沈安觉得这个战斗能量是不是也许可以改变另一种方式？
例如竞技模式，鸵鸟足球什么的，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不过沈安也知道鸵鸟在蓝星被称为最笨的鸟，因为它不会飞和智力水平。
但这个世界不是蓝星啊？
它们可是拥有S级战斗力的【羽族】啊！
而且它们可是会飞啊！
沈安也没有指望一句话能改变它们，只是稍微沟通了解一下下。
红羽族一直皱着眉头歪着脑袋在思考着。
沈安继续问：“那你们第一只纯色的「羽族」找到配偶了吗？”
红羽族倒是对这个问题有反应：「没有，它看不上我们这些杂色的。」
沈安差点气笑，这不就死循环了吗？
唯一纯色的看不上杂色，杂色的又拼命想变纯色。
真的无语至极(メ｀ロ′)\/！
“纯色能提升你们的战斗力吗？”
「不能。」
“那你们「羽族」战斗力最强的是哪位？”
「不知道，我们从来不比这个。」
沈安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了，因为根本聊不下去了！
他觉得去【铁羽要塞】看看，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再说。
途中，樊海涛忍不住好奇：“你跟它们交流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他的视角中，那只红羽族全程连嘴都没张过，所以他们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沈安闭眼感受着残留的精神波动：“就像调频收音机找到对的频道……其实【连接】也是一种频率，说不定我能让你也接收到这个频率？”
樊海涛眼前一亮：“我也可以跟它们交流？？”
“只能说试试看。”沈安凝神调整着两人之间的【连接】线，将刚才与的羽族精神频率缓缓导入其中改变波长。
至于行不行，那得到了【铁羽要塞】才知道，沈安也有经验的将身上的红衣变成白衣。
樊海涛的「元素武装」的冰白色盔甲，其实也相近于白色。
他们还没靠近【铁羽要塞】，「黑钢林」中突然腾起一片灰影，数十只「灰烬羽族」振翅飞来。
「灰烬羽族」与「霓虹羽族」华丽的渐变色不同，它们只有黑渐变灰、灰渐变白、白渐变灰三种低调的配色……
它们飞到空中看到沈安和樊海涛非常的兴奋和热情，与「霓虹羽族」的高傲完全不一样。
「你们好啊，你们是谁啊？」一只白渐变灰的羽族率先发来问候。
沈安愣了一下，还怪有礼貌的？
他突然有种我很丑，但我很善良的既视感？
樊海涛樊海涛则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能听懂这些这些羽族的话语。
沈安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沈安，这位是我的伴侣樊海涛，我们是跟雷万钧一样，是……”
是什么来着？
他们在S级【深渊】属于什么职位？
沈安看向樊海涛这要怎么解释，樊海涛接过话头：“我们是来维护两族平衡的「守护者」。”
结果这群灰鸵鸟瞬间炸锅：
「守护者是啥？」
「平衡能吃吗？」
「哇！你们的白羽毛会发光诶！」
「你们也来抢圣果的吗？」
七嘴八舌的精神传音吵得两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沈安赶紧举手投降：“能不能找个安静地方慢慢说？”
「好呀好呀！」灰羽族们扑棱着翅膀在前面带路。
飞越「黑钢林」时，沈安发现这片远看如骨刺的森林，近看竟是无数巨型蕨类，叶片边缘自带锋利锯齿，枝头却结着蜂巢状的六边形果实，与【霞光城】的「光蜜」截然不同。
穿过森林，眼前出现荆棘编织的巢穴群。
不少灰烬羽族都抬头看着他们两个不速之客，但它们都非常热情地拍打着翅膀既好奇又欢迎的问：
「他们是谁呀？」
「他们的白羽毛比圣果还纯！」
两人刚落地，就被一群高大的灰羽族团团围住。
不过这些鸵鸟们倒是很守规矩，保持着礼貌距离，只是伸长脖子好奇地打量他们，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活像一群吃瓜群众。
沈安开门见山问：“你们这里谁说的算啊？”
「黑羽说的算！」
「我们都听黑羽的！」
比起【霞光城】那群散漫的霓虹羽族，这里的纪律性明显强得多。
正想着，一只羽毛六分之四呈黑色的首领踱步而来。
它上下打量着沈安，突然语出惊人：
「你不错，愿意做我的配偶吗？」
沈安震惊的被一只鸵鸟给霸总文学调戏了！
樊海涛已经一把搂住他的腰：“他有配偶了，就是我。”冰晶龙翼示威般展开。
「黑羽」盯着樊海涛冰白色的「元素武装」，遗憾地摇头：「果然，纯色的都只找纯色的。」
沈安摆手解释说：“首先我是人类，其次跨物种恋爱真的不行。”
「黑羽」歪着头：「那你们来干嘛？」
沈安本想说是来市调的，话到嘴边变成：“我们是来找你们聊天的，可以吗？”
「跟我来吧，大家散了吧。」
「黑羽」挥翅驱散围观群众，但那些灰羽族还是一步三回头，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黑羽」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荆棘巢穴，自己毫不在意地往尖锐的荆棘上一坐：「随便坐。」
沈安盯着那些寒光闪闪的尖刺，嘴角抽搐，这坐下去怕不是要变成人肉串？
樊海涛正要凝结冰椅，却被沈安拉住手臂：“我来。”
「沧岚扇」轻摇，一团果冻云精准落在巢穴中，膨胀成两张弹性十足的座椅。
两人坐上去时，果冻云duangduang地颤动，却丝毫没有被荆棘刺破。
「黑羽」瞥了眼这新奇玩意，居然没表现出半点好奇，直接切入正题：「想问什么？」
沈安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蹦出来：
半年产多少颗圣果？怎么分配？必须找纯色配偶吗？
「黑羽」虽然每个问题都要思考很久，却回答得异常耐心。
沈安发现，这些灰烬羽族虽然智商不高，但在特定领域却有着惊人的专注力，比如「黑羽」对族内事务如数家珍，连三十年前某次「圣果争夺战」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