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失笑地摇了摇头，而后将目光移回五行山上，“墨子哥，之前你不是说这有件东西对我有益吗？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纳戒里的墨渊沉默了片刻，语气里满是无语，“你小子今天是和[寂灭之道]杠上了是吧？我跟你说的‘有益之物’是一株蕴含五行法则的灵药，跟你心心念念的[寂灭之道]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还有，我劝你小子早点打消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正的[寂灭之道]可不是你个小小的天境修士能碰的。”
墨渊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几分严肃，“古往今来多少自诩天赋异禀的修士，为了窥探[寂灭之道]的皮毛，最后要么被气吞噬心智，要么直接魂飞魄散，你觉得你比他们强多少？”
王衍闻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咳咳，这不是有些好奇吗。”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再说了，不是还有墨子哥您看着嘛，真要出问题，以墨子哥您那通天手段，救下我这条小命不是轻轻松松。”
纳戒里的墨渊轻哼一声，语气却没了之前的严肃，多了几分无奈：“行了行了，少拍我马屁。”
墨渊的声音里带着点哭笑不得，“我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只能靠你自己。”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那株五行灵药你不用去找了，已经没了。”
王衍下意识点头附和：“也是，靠人不如靠己，以后我肯定好好练《五行封魔诀》……”
话说到一半，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圆，“等等，没了？墨子哥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取那东西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墨渊闻言却是没好气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刚才非要装那个*，那灵药也不至于被你小子一剑给送去轮回。”
王衍闻言脸顿时一垮，露出一副比吃了粑粑还难看的表情。
“我……我哪知道它就在那里啊！”王衍欲哭无泪，满心懊悔。
他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那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
墨渊轻叹一声，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责备，多了几分无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现在哪还有功夫跟你在这废话。”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行了，别拉着个苦瓜脸了，机缘没了就没了，找下一个就是。”
墨渊的声音软了些，还带了点难得的耐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带你妹妹去调息，她刚才硬接那家伙一击，脏腑暗伤还没好，别在这破地方耗着了。”
王衍摸了摸鼻子，心里的懊悔淡了些，抬头往护罩方向看。
王知梦正乖乖站在光晕里，见他望过来，立刻露出个甜甜的笑，还朝他挥了挥手。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快步走过去，撤了护罩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让你好好调息。”
王知梦乖巧地点点头，伸手轻轻挽住王衍的胳膊，指尖还悄悄蹭了蹭他的衣袖，像是在无声安慰他刚才那点失落。
“哥，我跟你说……”
王知梦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之前遇到的一些趣事。
王衍听着，嘴角不自觉扬起，配合着她笑道：“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当时该跟你一起去，说不定还能给你堵着它。”
他自然明白妹妹是想逗他开心，心里暖烘烘的，之前那些对灵药的懊悔也逐渐消散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王衍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一处数丈深的山洞。
洞口被藤蔓半掩，隐约能看到洞内泛着淡淡的灵气光晕，风从洞口吹过却没带起半点沙尘，显然是个隔绝外界干扰的好地方。
王衍心念一动，神识悄然扩散，顺着洞口往里探去。
洞内没有任何活物气息，只感受到一丝寻常的灵气波动。
“就去那儿吧。”
王衍指了指山洞，扶着王知梦往那边走。
来到洞前，王衍抬手挥出一道灵力，将洞口缠绕的藤蔓轻轻拂开，避免枝叶刮到身旁的王知梦。
洞内地面出乎意料地平整，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石面，只是落了层薄薄的灰尘，风一吹也只扬起极细的粉末，果然如他之前感知般隔绝外界纷扰。
他先一步走进洞内，在角落处布下一道简易的隔绝阵法。
虽算不上多精妙，却足够挡住外面的杂声干扰以及隔绝他们的气息了。
“在这里调息很合适，你先坐下。”
王衍扶着王知梦在洞中央的平整石面上坐下，又从纳戒里取出一枚蕴灵丹递过去，
“这个能帮你舒缓脏腑暗伤，运转灵力时别太急。”
王知梦接过丹药，乖巧地含在口中，盘膝坐好后闭上眼，指尖泛起淡淡的灵光，开始运转功法调息。
王衍在她身旁不远处坐下，没有修炼，只是静静守着。
他怕自己运转灵力时的气息会打扰到妹妹，更想盯着她的状态，万一有什么岔子能第一时间应对。
洞内很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偶尔能听到洞外风吹过呼啸声，却远得像隔了层屏障。
王知梦周身的灵光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些，不再带着那抹浅浅的苍白。
王衍看着她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灵药没了的懊悔彻底散了。
在他看来，比起灵药，妹妹平安无事才更重要。
他百无聊赖地指尖轻点地面，看着灰尘聚了又散，偶尔用神识扫一圈洞内，除了石壁就是石面，连只蚂蚁都没有，确实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洞。
就这么守了约莫一个时辰，王知梦周身的灵光慢慢收敛，她睁开眼，眼底的倦意少了大半，朝王衍露出个轻快的笑：“哥，我好多啦！”
王衍立刻起身走过去，伸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里平稳流转的灵力，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
“脉象稳了不少，看来这蕴灵丹和你调息的效果都不错。”
王知梦笑着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又蹦跶了两下，清脆地说：“现在浑身都有力气，之前胸口发闷的感觉也没啦！”
说着，她还伸手挽住王衍的胳膊，晃了晃，“哥，咱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吗？”
王衍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道：“不急，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再离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