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雨眠在珍宝楼远处街道的拐角等到了乌霁云。
只是乌霁云的脸色不太好看，唇紧绷着，往日如冰的眼眸现在看更乌黑了一些，像是酝酿忍耐着什么。
乌雨眠：“二哥你借到钱了？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乌霁云没回答，只是一双眼定定的盯着乌雨眠，看的乌雨眠汗毛竖立。
比整天顶着死人脸的乌霄都吓人。
“二哥……”
乌霁云：“眠眠，我们拿到绯焰一定能能换到八十万的对不对？”
乌雨眠吞下口水，她总感觉现在的乌霁云不太正常，就好像即将倒塌的大楼。
如果她回答不好，乌霁云会崩溃一样。
乌雨眠硬着头皮点头，“一定会的二哥。”
乌霁云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散去，乌雨眠松了口气，像是在悬崖边走了一圈似的后怕。
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乌霁云能想到的最快弄到钱的办法是找大胡子。
就算他运气再好，去下区的赌场在两个小时也赢不来七万块。
原本他很乌雨眠的钱加起来有十八万，就因为请乌行雪吃饭硬生生花了五千。
导致他又不得不多借了一万。
加上上次欠的四万和一万找白薇的寻人费，光是本金他就在大胡子那欠了十二万。
这次，他压的是白薇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是他用关系和贡献换取的十年使用权，是他们作为安全区上层有的福利。
普通人只能定时交钱租房，只有他们这样的上层官方人员才有资格长期购入使用权。
这相当于是乌霁云买了这套房子十年，
他身上唯一能抵押的，就只有这套房子。
乌霁云想到这脸色就又沉了两分。
这房子如果他偷偷兑给别人，最起码价值三十万以上。
但这是他和白薇的家，如果不是有八十万吊着，他就算穷疯了也不会抵押这套房子。
而现在，这套房子在大胡子那竟然只抵押了十万。
如果他没能及时还钱，这房子就相当于十万块卖给大胡子了，血亏！
还有他的配枪……
乌霁云整理好情绪，跟乌雨眠敲响了珍宝楼的门。
乌行雪爽快的跟他们签了合约字据按了血印，收了二十四万，给了对方红宝石绯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乌行雪笑了。
“两个小时能搞到这么多钱，那就只能是高利贷了。
等他们意识到根本没有买主的时候，乌霁云又该怎么填这个窟窿呢？”
沾了赌又沾了高利贷，但乌行雪的计划还没完。
夜晚，乌行雪再次来到黑市，还坐在上次的位置，桌子对面坐着陆清。
她是接到了陆清的通知，她要的物资到了。
两人正寒暄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陆清允许后，门开了，是来传话的。
“老板您吩咐让盯着的乌家人来了，是乌霁云，他在打听有谁在收购能源宝石绯焰。”
陆清一双微翘的狐狸眼含笑的看向乌行雪，“乌老板你下一步的计划是？”
乌行雪也冲他笑了。
乌霁云优越的身高体型，就算穿了不符合他风格的衣服，戴了帽子口罩也照样好认。
他在黑市打听了一圈，却发现压根没人收绯焰！
乌霁云心头没来由的慌了。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黑市转了一大圈，都没人收。
乌霁云怀里揣着绯焰，心却冷得厉害。
“不对，大哥说这消息是在黑市上层流传的，这些人不知道很正常，对，是我找错方向了。”
乌霁云找到冯管事，拐弯抹角地打听他知不知道有人要收绯焰的事。
冯管事跟他打哈哈，绕得乌霁云都烦了。
这时距离他们很近的一个摊主插话道：“你手里有那个红宝石？卖给我吧！”
乌霁云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一亮，“你出多少？”
摊主戴着毛线手套的手五指张开晃了晃，“五万。”
乌霁云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就是个纯捣乱的。
“滚！”
摊主急了：“不卖就不卖，啥态度！一整套的宝石才值钱呢，你就一个，除了我没人收！”
乌霁云没从冯管事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直接推开摊主走了。
摊主还在他身后骂骂咧咧，但乌霁云顾不上计较。
难道是他晚了一步？那个收购的人反悔了？
摊主见人走远了，转头朝冯管事殷切一笑。
冯管事慢悠悠道：“你知道下次怎么做。”
摊主点头哈腰道：“是！是！我都懂！”
乌行雪等到有人来传信，说是乌霁云又找冯管事打听了一番，最后走了。
陆清让人离开，等办公室没了别人，陆清笑道：“乌老板好手段，我看还没结束吧。”
乌行雪也学着他笑，“当然，这才哪到哪，不过陆老板也是好手段，这么好的机会，你也做了点什么吧？”
陆清：“瞒不了乌老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乌霁云身边那个引他进赌场的，是我的人。”
乌行雪挑眉，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陆清：“话说回来，要说心狠我可比不上乌老板，怎么说也是在一起长大的，你真忍心？”
乌行雪眼角满是讥诮，“忍心。”
不说她早就已经还清了乌家的养育之恩，当初乌创建乌氏基地的时候，乌霁云因为自大又自负，差点死了多少次。
哪一次不是乌行雪出手。
但哪一次，乌霁云都没说一句谢。
就好像一切都该是乌行雪欠他的，在乌行雪遭遇重创没了异能的时候，乌霁云那嫌弃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
把她当他的下属佣人使唤，但用起她的钱养女人倒是很起劲。
要问忍不忍心，应该是乌行雪问他。
二十年的兄妹，乌霁云只想榨干她身上全部价值，当她没用了他就满眼鄙夷，发现她又找到了异植渠道，又让她无私奉献。
一次次的挑衅，怎么能怪乌行雪出手？
况且，乌行雪只是给了他一些选择，至于怎么选，都是他自己做下的。
只不过因为乌行雪足够了解他，精准预判了他每一个举动。
陆清兴味的挑眉，“我很期待乌老板的下一步计划。
想来最近乌霁云是顾不上白薇了，明天我打算去乌老板店里看看，顺便定下异植采购单，乌老板方便吗？”
乌行雪看了他一眼，那双狐狸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算计。
恐怕不止是定下采购单吧。
他的目标还是白薇。
到那是他们之间的纠葛，轮不到乌行雪多管闲事。
乌行雪：“方便，你等四点以后来吧，那个时间我差不多关门。”
热闹看完了，乌行雪提到正事：“我那批货你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