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羽卿等人将林平安团团围住,结界内外剑拔弩张之际。
百汇穴外的密林里,一道全身泛红的身影悄然返回——正是宿命蛊。
它悬停在半空,猩红的复眼扫视着地上秦家子弟与附庸修士的残肢断臂,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
为了把苏羽卿等人引去围堵林平安,它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就是怕这些人看到百汇穴外的惨状后心生惧意,不敢再对林平安动手。
“打吧,打吧……打得越凶越好。”宿命蛊的声音沙哑如磨石:
“最后,你们都会变成我的养分。”
话刚落,它周身突然爆发出浓郁的血光。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尸断臂中,骤然飘起一缕缕血红的丝线,如同受到无形的牵引。
争先恐后地朝着宿命蛊飞去,被它体表的血光瞬间吞噬。
随着这些精血被吸收,地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很快便成了一具具枯骨。
而宿命蛊身上的气息则越来越强盛,原本泛红的身躯渐渐染上了一层暗金色,复眼中的光芒也愈发妖异。
感受着体内不断攀升的力量,看向林平安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等林平安与苏羽卿两败俱伤,它再出手收割。
到时候不仅能得到完美筑基灵晶,还能吸收所有人的精血,说不定能一举突破桎梏。
……
血光中,宿命蛊的身影缓缓拔高,周身的血线还在不断汇聚。
如同一个正在成长的血色旋涡,将百汇穴外的死气与血腥尽数纳入体内。
而被围困在结界中的林平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忽然微微一皱。
目光下意识地扫向百汇穴的方向——
那里,冥冥中正传来一股让他心悸的气息,且越来越强。
“林平安,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苏羽卿盯着结界内的身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见识过林平安刚才那刀的威力,他实在不想硬碰硬:
“交出完美筑基灵晶,我给你一个痛快,不必受那碎尸之苦。”
林平安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无波:“完美筑基灵晶就在我身上。”
他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声音清晰地传过结界:“想要,凭本事来拿。”
“哼!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找死!”苏羽卿被他的态度激怒,咬牙道:
“我承认你很强,可我们这里有上百人,就算堆也能把你堆死!你以为凭你一人,还能杀出重围?”
“废话就不用说了。”林平安懒得再与他周旋,周身灵力再次涌动起来。
黑色长刀上的寒光愈发凛冽,身上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
那股经历过数次死战的煞气,如同实质般压向结界外,让前排的几名修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知道拖延下去对自己不利,百汇穴方向那股心悸的气息越来越强,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既然你不肯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苏羽卿被那股煞气激得心头火起,猛地一挥手:
“结阵!困住他,别让他有机会破阵逃跑!”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名名修士手中法器同时亮起,一道道灵光汇入金黄结界。
原本被斩开的缺口竟开始缓缓愈合,结界上的符文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林平安,这是二阶困阵!”苏羽卿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现在又有数十人加持,你就算在强,也休想破开。
等你灵力耗尽,我们会一点点剐了你,看看这邪修的骨头,是不是也和常人不一样!”
林平安看着重新闭合的结界,眼神没有丝毫慌乱。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只剩下冰冷的战意。
手中长刀微微抬起,刀尖指向苏羽卿的方向。
见状,苏羽卿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所有人与我一同入阵,今日务必斩杀这邪修!”
他知道困阵虽能困住林平安,却耗不起时间——
谁也说不准拖久了会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他率先一步穿过光幕,身影稳稳落在结界之中。
剩余没有参与维持阵法的七十余名修士,也纷纷踏出脚步进入结界。
一时间,原本空旷的结界内挤满了人影,灵力交织碰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风陨!”苏羽卿甫一落地便悍然出手,一声轻喝间,周身骤然浮现出九把柳叶刀。
刀身泛着青芒,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叶片,在他身前快速旋转。
瞬间凝聚成一道数十丈高的青色龙卷,带着撕裂皮肉的锐响,对着林平安绞杀而去。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之一,曾凭此招斩杀过筑基修士,此刻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林平安看着呼啸而来的龙卷,眼中波澜不惊,甚至微微摇了摇头:“又是这招,太弱了。”
话落的瞬间,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不退反进,黑色长刀在身前划出一道残影。
“斩!”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刀气破空而出。
刀气撞上龙卷,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将旋转的青芒撕裂。
“咔嚓”几声脆响,九把柳叶刀应声崩碎,龙卷也随之溃散成漫天光点。
苏羽卿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他没想到自己全力出手的绝招竟被如此轻易破解。
而林平安斩碎龙卷后毫不停歇,长刀顺势横扫。
刀气贴着地面掠过,逼得身后几名想要冲上来的修士连连后跳,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一道缝隙。
“一起上!别给他喘息的机会!”苏羽卿怒吼着稳住心神,手中重新凝聚出两把柳叶刀,再次杀向林平安。
其余修士也反应过来,各色法器、法术如同暴雨般砸向林平安,将他所有闪避的方向尽数封死。
林平安看着疾驰而来的各色法术,神色也微微凝重起来——
七十多人同时出手,灵力汇聚成一片光雨,铺天盖地般压来,就算他肉身强悍,也不敢硬接这等攻势。
可他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眼看法术即将及身,他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陡然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