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五人均过了县试吾心甚慰”!
“按朝制县试前五者可免俯视预考,直接认定为童生”。
“且说这府试预考实乃是对各县预备童生摸底确认,汝等按平常学堂作答即可”。
“但汝等要收敛性子,注意答卷之规整,书写之规范”。
“每届都有些生性骄狂之辈,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预考之中被免了童生,汝等谨记”。
“谨遵夫子教诲”。
“嗯!三日后县衙放长案,汝等再出去走走看看,结交或宴请同年之时,须洁身自好,不可辱了读书人的身份名节”。
……………
朱夫子就是这点好,说完了正事儿绝不啰嗦。
五人待朱夫子走后个个都喜上眉梢来了精神。
若不是朱夫子刚才约束着,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结伴上街撒欢去了。
“诸位兄台还是听夫子的吧,三日后吾等再出去逛逛”。
“这会儿我是啥也不想,就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李本典总算说了句大家都认可的话。
林泽祖刚刚回到了后院,小馨儿就迎了出来。
“公子哥哥如何?那王莽夫没有为难你吧”。
“王莽夫”?
哈哈哈………
“馨儿你这称谓的对,不过他莽夫一个,为难我这个小童生做甚?
“哼!他若是不行好事,馨儿就让大伯用他那杆大铁棍揍他”。
“你这个女子说话口无遮拦的,从头到脚哪有个女儿样”?
江姐也迎了出来。
江姐今日特别的高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小馨儿从书坊搬了回来她也没有再拦着。
“公子风儿来信了,这臭小子我还以为他忘了这个家呢”。
江姐说着便递上了一封信。
与其说是封信倒不如说像个纸条。
纸上寥寥数行,大致的意思就是他跟熊大胆去了巴州。
还是老习惯在大山里乱转悠。
好巧不巧他们还碰到了张山虎。
当初林泽祖给张山虎下的命令也是含糊不清。
只是让他带着人去边疆,也没有指定地方。
张山虎不想回北关那个伤心之地。
他带着这一行三十人,做的都藏头藏尾的事,北关熟人多行动起来也不便利。
于是张山虎一掉头向西南而去。
江风的信写的没头没尾的,也没说个归期。
这也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个音信。
那大山里人迹罕至,一头扎进去,没一两个月出不来也算是常事。
“公子中午想吃什么?这些日子太清淡了些,我下厨给公子换换口味”。
“娘亲我想吃火锅子”。
小馨儿扬着小脸儿。
这段时间是相当难受,娘亲眼里只有公子哥哥,连带着一大家人都跟着吃的清淡寡味的,让人难以忍受。
“就你是个嘴馋的,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堵不上你的嘴”。
哈哈哈……
那就听馨儿的上火锅,江姐你在给我做碗野菜骨汤面条”。
“好嘞!好嘞!公子我这就去擀面条去”。
江姐人逢喜事精神爽。
公子已经是童生了,迈出了读书人的第一步。
而且风儿也来了信,人平安无事。
她一颗心两头都悬着,今天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公子要吃这野菜骨汤面条,还是她带着江风和馨儿刚进这个家时做的第一顿饭。
公子还记得!
她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日子过得舒心。
江姐笑着笑着眼中就有了泪。
…………
书房里
壁炉前
躺椅上林泽祖盖着薄薄的被子,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小馨儿坐在一旁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
“哥哥给了我一封密信,哥哥在信上说要回江家算账,给娘亲出口气”。
“但是被大伯吊打了一顿,说他戾气太重成不了大事”。
”这会儿被大伯揪着跟着张山虎他们去了西南边陲”。
“馨儿你想出这口气不”?
“公子哥哥这事需要娘亲点头才行,否则就是不孝”。
“再有就是大伯说哥哥戾气太重。但馨儿觉得哥哥是男儿身,要是没个脾气秉性也是不好的”。
“想那《三国》、《杨家将》里的儿郎们,哪个不是骁勇彪悍之辈”。
“就是哥哥这眼光短浅了些,眼界也窄了些,眼睛里只有眼前这么点事”。
“不像公子哥哥说的,要放眼整个吴国,放眼整个天下”。
“那才是儿郎们该做的正经事”。
林泽祖听着一言不发,有些人,有些事,不用教,也教不了,只能自个悟。
“公子哥哥我把心里想的给哥哥也去了信,这事娘亲还不知道,要是娘亲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又怎样呢”
“张山虎也来了信,他们还好,我让他们也别光顾着自个儿乱跑,沿着他们走过的线路,能布下什么样的生意买卖,就布下什么样的生意买卖”。
“不图着赚银子,就是立个站点,以后传个信什么的也便利”。
“另外我也查了这九公子,但也查不出来什么,只是见到马掌柜和那王泰他们对他都是极其的恭敬”。
“杜仲传回话来说,他们的人也应该也在查公子哥哥的家世底细”。
“这再正常不过了,凡是大家族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你以为就像寻常百姓家之间那样,除了些油盐酱醋的琐事以外就没有别的了”。
“就算是他不查,他手下的管事的也是会查的”。
“我的家世白纸一张,随随他怎么查去的,告诉杜仲他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也别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