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嬴政嫌弃了一番名字，子婴破罐子破摔道，
“那大父你来，你觉得这用葡萄酿制出来的酒应该叫什么名字？”
嬴政：……
嬴政左想右想，在子婴越来越狐疑的眼神中，强装自信的开口道，
“就叫葡萄酒如何？”
子婴：……
还说我呢。
您想半天也就想出来这么个名字。
算了，他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就不纠结了。
“嗯嗯，阿婴也觉得大父的这个名字不错。”
“就这个吧。”
“到时候，用半熟葡萄酿制出来的，就叫半熟葡萄酒，用完全成熟的葡萄酿制出来的葡萄酒就叫干红葡萄酒。”
嬴政：……
这敷衍的语气。
“为什么要叫干红？”
因为后世就这么叫的呀。
不过子婴当然不会这么说，看着嬴政，天真的说道，
“因为完全成熟的葡萄都紫红紫红的呀。”
“干红，就是特别红的意思。”
嬴政：……
你猜朕信不信？
不过，也无所谓，一种酒的名字而已。
反正都是子婴取的，
如果，这酒真如子婴所说，能用来做菜，这用途可就大多了。
如今做菜，也会用上米酒去腥。
但是，米酒需要用江米或者黍米酿造。
同样也很费粮食。
这也是禁酒令无法完全禁止的原因之一。
就算不喝酒，很多菜肴里面也少不了要加些米酒去腥。
商量完葡萄酒的事，子婴又向嬴政提出一个新的想法。
“大父，您说，我们上林苑这么多河流，多养些鸭子怎么样？”
嬴政：……
这是怎么从酿酒想到养鸭子上面去的。
小孩子的思路果然都是跳着走的。
“哦？”
“阿婴想多养些鸭子做什么呢？”
嬴政摸着子婴的包包头问道，
唔，当然是因为想到了啤酒鸭。
不过，啤酒要用麦子酿制。
这会的麦子，人都不够吃的，子婴自然不会想着用麦子去酿什么啤酒。
但是，没有啤酒的鸭，也可以做很多好吃。
关键是，鸭绒也是一种很好的保暖用品，只是需要稍微分离出细绒和粗绒。
再用纯碱和烧碱溶液浸泡一下，就能祛除鸭绒里的油脂和臭味。
烘干或者晒干后，再均匀铺到一块纺织细密的布上面。
铺完后，再铺一层同样细密的布。
之后，用针线把铺好绒的两层布，缝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
这样，就能阻止绒毛四处乱跑了。
用这样的方法缝一个上衣马甲或者坎肩，护住心口和后背。
对于严寒的冬季来说，至少能保住一部分人，不被冻死。
“那你这坎肩，可不是普通黔首们买得起的。”
一只鸭子的鸭绒才多少一点。
要做一件坎肩需要多少只鸭子才够。
子婴：……
所以才要养多一些鸭子呀。
“大父，鸭绒只是养鸭子的副产品之一。”
“鸭鸭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收入呢。”
接下来，子婴就跟嬴政讲解了一下，关于鸭鸭的十大用途。
“鸭头，鸭脖，鸭血，鸭肠，鸭胗，鸭掌，鸭舌，都可以提供到卤煮店。”
“鸭绒送到尚衣署，或者城中的织布坊。”
“鸭蛋除了鲜食，还可以腌制成美味的咸鸭蛋和皮蛋。”
“再利用河水放养，降低养殖成本。”
“这样一来，通过分而售之的办法，养殖鸭子的成本，轻易就能赚回来了。”
甚至还有多。
毕竟，相比单独卖整鸭，这些经过精细加工后的产品价格要比单纯卖鸭子贵多了。
嬴政：……
如果真如子婴所说，这鸭子倒是真的很值得养一养。
嬴政还在想，这一系列生产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就见子婴接着说道。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东西卖出去之后。”
“还能白赚一只鸭的鸭肉。”
“这个肉，不管是继续分割成鸭翅，鸭腿，鸭架售卖。”
“还是，整只烤制之后售卖，价格都可以压到很低。”
“黔首们只需要花少少的十几，二十个钱就能买到一种肉食啦。”
不管是什么肉，都是富含蛋白质的。
就算鸭肉没有猪，羊，牛肉那般口感好。
但是，肉就是肉。
就能提供更多的脂肪和蛋白质。
对于改善黔首们的身体素质，必定有极大的帮助。
嬴政：……
嬴政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
这样一来，不只是黔首们，大秦军队士兵们的身体素质也能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所谓的兵强马壮，可不是那么容易养出来的。
马可以多多种牧草，引进一些优质的种马，改善马群的质量。
士兵想要身体强壮，光吃素是不可能的。
相对于要用粮食和牧草喂养的猪和羊。
鸡鸭的成长速度和喂养成本显然要低很多。
只要水草丰富，一两个来月就能长得老大。
如果按子婴的这种分割售卖法，也不需要这鸭子长得多大。
单纯取肉的话，估计两三个月的鸭子一样能行。
毕竟，两三个月的鸭子，也是有翅膀，有腿和脑子的，肉还更嫩。
如果要收集鸭绒，或者养来生蛋，最多也就半年就长成了。
想到这，嬴政也不和子婴玩了。
呼撸了一把子婴的包包头，放下子婴，回到他的位置上，边写诏书，边对子婴说道，
“朕写个诏书给季棠，让他来负责养鸭子这块。”
“你把要养的鸭子数量和种类，写个章程，一并送过去。”
“今年还有几个月，应该能出一批你所说的这个羽绒服？”
再加上子婴前面说的棉花，也是可以用来制成保暖的棉衣。
那今年大军的衣物保暖方面，就能有一个比较大的提升了。
子婴虽然不知道嬴政是准备把今年产的羽绒和棉花，优先供给给军队。
不过，想也知道。
大秦对匈奴的防范从未松懈过，防守在北方四郡的军队也确实是最艰苦，最容易减员的。
不止是打仗，饥寒交迫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既然有了更好的保暖条件，当然是要优先保证这些战士的身体和生命的。
想到这，子婴抬头朝嬴政看过去，试探着说道。
“要不，那先来个五十万只？”
太少了，鸭绒不够用呀。
嬴政：……
听他这么狮子大开口，嬴政不得不先停下笔，叹口气解释道，
“按你这个数量，先不说季棠有没有这么多人手来喂养这么多鸭子。”
“朕这一道诏令下去，咸阳的鸭蛋先得翻两倍。”
子婴：……
哎，是哦。
这里没有填鸭式喂养方法，蛋都得靠鸭鸭们自己，一口一口找吃的，才能生下来。
“那，要不，咱来个鸭毛换糖？”
子婴貌似天真的说道，
嬴政：……
什么？
用糖去换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