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象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结界幻象中的幻象,这个幻象不是来自于罗湖开,而是来自于结界的主人。
“你觉得这有什么作用么?”沈画拿起了这块金属质地的白色大象,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这就是个普通的金属制品,可以出现在钥匙扣上,出现在书包上,或者作为装饰品挂在车里,平平无奇。
重量一般,做工粗糙,甚至不像是机器成批压出来的制品,带着一股手工制作的粗糙和廉价,就是重量还不错,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沈画一把把这块金属饰品丢给了罗湖开,让他近距离观赏。
罗湖开小心翼翼地把这块白象接了过来,“目前还不知道,但根据我的经验,把一些和她有关的物品带进去,是可以触发她的回忆的。”
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了这个结界的主人,而是告诉他外面的紧急状况,说服他能配合他们完成对杜鹃湾的救援。
“资料上没有这块牌子,为什么要保存它?”罗湖开把这块金属牌子放在了手心,问道。
林更尧摇了摇头,“异人局这边人员调动,之前管理档案处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牌子哪儿来的异人局也没有线索。”
“A101的资料解封了。”
沈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抬起下巴,点了点一只凭空出现的小纸鹤,林更尧拿起这只纸鹤,手指如轮旋转,将纸鹤收进手心,之后纸鹤振了振翅膀,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组成了一张纸的模样,罗湖开没看清纸上写了什么,林更尧就‘唰唰唰’把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写了上去。
‘滴’声过后,霎时间桌面上满满当当堆满了资料,一个很机械的女音报了一句‘档案处资料已全部签收,祝大家生活愉快’之后,纸鹤又振了振翅膀,变成了粉末,随风消散。
异人局最高级别的机密,有关于A101所以的记载,都在他们的面前了,此刻在他们这个小帐篷之外,数名异人高手严阵以待,守护着这个帐篷,林更尧更是在帐篷附近都贴满了隔音隔光的符箓,以及数个结界守护。
A101的事情依然是最高机密,也就只有他们几个相关人员有权查看而已。
等他们出了这个帐篷,就要忘掉关于A101的事情。
罗湖开深深吸了一口气,A101在他面前,缓缓揭开了本来的面目。
A101,不知其来处,不知其去处。
异人局有人猜测A101是一个编号,有A101,就应该会有A102,或者b101什么的,但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其他编号的踪迹。
异人局是在xZ的雪山中发现的A101。
几个登山客驴友在xZ一个湖边雪山上探险的时候看见在雪山和幽蓝湖水之下有这么一个安安静静的女人,吓得屁滚尿流出了无人区就报了警。
警方无法处理这个事情,就交给了异人局,她当时的状态非生非死,像是包裹在一个‘茧’里面,医学生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异能在她体内正常流转,但就是睡得死死的,醒不过来。
异人局就把她放进了档案室,为了模拟冰山湖水的环境还给她申请了一个实验室级别的大冰柜,专门让她继续躺。
而这个建议,来自老天师,张千。
资料里记载了老天师的原话:不知其为何物,为了以防万一,不如模拟原本的环境让她继续沉睡,老天师还阻止了当时异人局想解剖A101的欲望。
在这个雪山来客的冰棺之中,和她随身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铁牌子,上面有一串代码,异人局就用这个代码称呼她——A101。
之后的A101沉睡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自己突然苏醒了,她醒过来之后,自行离开了档案处,消失了踪迹,异人局再也没得到有关于她的信息。
但档案处记载,在她醒过来了以后,A101翻找了整个档案室,但她什么都没带走就离开了,当时的档案处猜测她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想找到什么才离开的。
这之后,就是千里追杀,残忍虐杀并且莫名杀害异人局前领导人文龙的事情了,异人局察觉到A101的失控,已经号召了异人界,准备全力围剿A101,最起码也要让她束手就擒,结果A101在自首之后,突破了异人局重重的包围,再一次销声匿迹。
直到杜鹃湾结界,直到今天,他们再次找到了A101的踪迹。
“就这么点儿?”罗湖开翻来覆去难以置信。
这和不知道情报有啥区别?
林更尧也面色难看,这些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这么多的档案,大部分都是照片和周围人的记忆复述,异人局没有人能了解A101,可以说他们只知道这是个在逃的危险分子,一旦发现必须立刻上报。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要么就是真的知之甚少,要么就是有人可以删减过了。
林更尧心中了然。
“这些资料,有你能用上的么?”沈画问道,她已经准备和罗湖开一起进入杜鹃湾结界,不管得到什么结果,一往无前。
罗湖开点点头,“还有没有关于她的资料了?接触过的物件也可以。”
林更尧摇摇头,“档案处那边已经把所有资料都传过来了。”
“那没办法,知道的少,也得上了。”
年少时大抵都是这样,什么都没准备好,但一腔孤勇最出奇制胜。
“吃过晚饭,我们就进去吧。”
罗湖开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有人给咱们送饭还是有食堂?有鸡腿么?”
第四次进入结界,这一次的罗湖开不再是一个人,沈画、文心以及几个强烈要求一起进入结界的异人都跟在他的身后。
高天之上,圆月孤悬,
罗湖开摸了摸在裤兜里的白色大象金属牌,吐出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切掉的右边的耳垂,除了眼尾有一点微红,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仿佛无风无雨的雪原,一眼望去,便只觉得静。
静到让人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就怕惊动了霜雪,引起毁灭性的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