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奚姚提供的路线,一路飞行临近天黑他们才赶到火焰山脚下。
几人找到传说中的黏泥,是从火山缝隙渗流出来的泥。
阿木踮着脚凑近泥潭,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他倒退几步。
“好臭!”
“这泥看着黏糊糊的,闻着还有股怪味,真能用?”
阿青用骨刀挑了块泥在沙地上抹开,黏糊糊的,很难抹开。
奚姚捂鼻子,蹲在泥坑边仔细观察,没看出什么异常,舀起一勺泥浆,放到眼前仔细查看。
她也不太确定,在脑中询问小七。
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放心。
“别看就是这个,等回去掺上细沙,气味会散。”
奚姚从空间中拿出十多个大桶,给他们装黏泥。
听她这么说,兽人们迅速围拢过来,阿莱半蹲在泥流旁,用铲子将黏泥装进木桶。
黏泥表面泛起细密的气泡,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
等他们装完,天已经黑了。
重明走过来询问,连夜回去还是次日一早。
奚姚望着看不到顶的火山,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明明天已经黑了,这里的温度依旧很热。
有种难以喘气的胸闷感。
但经过一天的飞行,兽人们已经很疲惫
“今晚就在山脚歇着吧,大家都累了一天,明天天亮再走。”
重明点点头,招呼兽人们找地方休息。
他们在离泥潭不远的地方,找了块稍微平坦的石头地。阿青和阿木搬来几块大石头,围成半圈挡风,又捡来些干树枝,生起一小堆火。
火焰山的夜晚还是热得难受,几人不自觉远离火堆。
奚姚拿出两个帐篷,一个较大的给他们,一个自己跟重明。
去巡逻的兽人飞回来,还没降落,声音远远的传来。
“奚姚祭司,这是火焰山温度这么高居然还有树!太神奇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时另一个羽族兽人手里拎着咩咩兽。
奚姚一看,瞪大眼睛,“这是…岩羊!”
“岩羊?!”
几个围坐在火堆旁的兽人齐刷刷站起身。
阿木搓着双手往前凑,盯着兽人口中不断挣扎的岩羊,眼里泛起绿光。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尝过新鲜的咩咩兽肉。
“这里温度这么高,怎么会有动物?”
“不仅有动物还有植物,这都能生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有一种比耐热的植物,就是生活在火山附近。”奚姚解释。
“我刚查看了下,这火焰山后面全是不同大小的石头山。
山脚下有很多植物,动物们应该是个生活在那里。”发现植物的兽人兴奋指了指火焰山后方。
奚姚与重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
“先休息,明天天亮我们再去查看。”
奚姚点头。
如果真如他们猜测的那般,那她们食物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重明让他们把岩羊处理了。
“这咩咩兽看着就很好吃。”阿木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咧着嘴笑。
“烤全羊啊,我都快馋死了!”
兽人们立刻分工忙活起来,手脚麻利地处理岩羊,刮毛、开膛、清洗,动作行云流水。
另外几个兽人去捡了些干燥的枯枝,把火堆架得更大。
奚姚从空间中拿出了烤全羊用的架子,又拿了一些盐和香料,交给重明。
重明接过,均匀地抹在处理好的岩羊身上。
最后将整只羊穿起来,架在火堆上方慢慢转动。
火堆很旺,不一会,表层泛起油脂。
“滋啦~”
油脂滴在火里,冒起青烟,香气很快就飘散开来。
随着羊肉慢慢变得金黄,香味越来越浓,连在远处巡逻的兽人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终于,羊肉表皮烤得焦黄酥脆,阿木迫不及待地撕下一条羊腿,却被烫得直甩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奚姚祭司,你先吃。”
其他人笑骂,“轮得到你献殷勤,小心首领找你切磋。”
重明闻言挑眉,割下两根最好吃的羊肋排,递给奚姚,尾音不自觉放柔,“小心烫。”
奚姚咬下一口焦香的羊肉,油脂的鲜甜混着香料在舌尖爆开。
双眼骤亮,“这,居然没有膻味?”
重明正眉眼低垂,慢条斯理地撕肉,听到她的话,侧头。
“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多抓几只回去。”
“嗯嗯!”奚姚狂点头,她本就喜欢羊肉,没有膻味的羊肉更喜欢了。
其他兽人也不断夸赞岩羊的鲜美,讨论明天多抓几只回去解解馋。
重明忽然倾身过来,温热的指腹擦过她唇角:
“沾到油了。”
“谢谢。”奚姚耳根发烫,余光瞥见几个兽人挤眉弄眼的表情,佯怒瞪了重明一眼。
重明似没看到,抬手将烤得金黄的羊腿肉递到她嘴边,低沉的嗓音裹着笑意:“你最爱吃的。”
奚姚张嘴咬了一口羊腿肉,含糊不清地说:
“行了,别喂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重明这才收回手,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慢悠悠地撕自己那份羊肉。
周围兽人好几个都没结侣,大呼受不了,全都埋头大吃。
阿木啃着羊骨头,含混不清地喊:“首领,秀恩爱你要顾及下我们啊,知道你有伴侣,可也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这话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有些犯困。
阿青收拾着篝火,把火堆拨小,留着些火星过夜。
四个兽人轮流守夜,剩下的都进帐篷休息。
奚姚跟重明也进了帐篷。
从结侣那天之后,重明就没跟她亲近过,此时好不容易单独相处。
自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帐篷里弥漫着羊油混着香料的余味,奚姚挨着兽皮坐下,揉揉肚子消食。
“重明,你……”
奚姚刚开口,就被他骤然逼近的身影笼罩。
“姚姚…”
………
帐篷外传来守夜兽人压低的交谈声,却被两人急促的呼吸隔绝在外。
重明的手掌抵在她身后的兽皮垫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兽皮垫之间。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好想你。”
他的声音沙哑得发颤,尾音被刻意压得很低,却藏不住那股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渴望。
“姚姚…我想…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