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除了量大，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啊。”
大金牙在靠近明器堆后，立马又有了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
但他在这方面肯定不会轻易死心，继续观察了一阵子，又开始疑惑啧舌：
“不对啊，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啊。”
大金牙伸手从都上捡起几件残破的瓷瓶，继续道：
“看吧，就这几件东西，中间就差了好几百年呢，而且这里的东西忒杂了，除了金银器和字画外，好像啥玩意儿都有。”
大金牙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回去邀功一样对陈玄展现自己的鉴宝价值。
“陈爷，我觉得这几个孙子肯定是拿您当傻子坑呢！”
“我估摸着，根本就没什么藏宝洞，丫肯定是到处弄来了一堆明器，然后在这里挑拣，把值钱的都拿走了，就剩下些破烂留在这里。”
“不然的话，为啥我一件字画和金银器都没瞧见？”
大金牙很是自信的说出自己的判断，但李学启反驳的也快，急声道：
“我这些东西都是从水里冲出来的，就算有字画也早都泡烂了。”
大金牙当即一愣，然后才发现很多人在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自己。
不过就在大金牙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李学安突然间插了句话。
“藏宝洞里也经常出来金子银子的，但那些东西只有李学启能碰，别人要是拿了，都会被他毒打一顿。”
大金牙赶紧看向了李学启，质问道：
“看吧，我就说你把值钱的都拿了，剩下的都是破烂。”
李学启脸色开始发白，但还是努力为自己辩解：
“没错，那些东西我拿了，但我也都融了换钱之后给大家伙分钱了啊。”
“我在这儿算是当老板的，我拿大头不应该吗？至于我雇来的那些人，我也给他们工钱了啊。”
“而且你们只听李学安一个小贼说的话吧？昨儿一出事，我就赶紧让人去请陈爷了，我像是那种心黑的人吗？”
李学启竭力狡辩，一时间所有人也无法断定他和李学安谁更可信一些。
而且此时大金牙的心思早已不在于此，他几次张了张嘴，才很艰难的打断了李学启：
“你先等等，你刚说啥？所有的金银器，都被你给融了？”
李学启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开口反问：
“不然呢？”
“那些金钗子金簪子，还有银瓶子啥的，款式都太老了，根本没人愿意要，我都是自个儿在村里给融了，然后到城里换钱。”
“不过金子银子还是太少了，更多的还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而且不实用，摆在家里也占地方，我一般都直接砸了埋了，有时候偷懒就直接扔河里去了。”
大金牙满脸的难以置信，艰难转动僵硬的脖颈，从李学安眼中得到确认后，哆嗦着强行提起一口气。
下一秒，大金牙号丧一般痛哭出声，颤颤巍巍抬起手指，指着李学启就破口大骂：
“你···你就是个暴殄天物的畜生啊！”
“难道你就不知道，千金难买一珍品的道理吗？ ”
“我特么活到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你这样的，玛德得了金银器就给融了，然后按金价银价卖出去，还有那些被你扔了砸了的瓷器陶器，不知道里头有多少官窑精品呢，全特么让你个败家玩意儿给毁了，毁了啊！”
李学启被大金牙指着鼻子谩骂，按理来说是该生气恼火的，但他看到大金牙哭的像死了亲爹一眼伤心，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骂回去。
趁着这俩人对话的功夫，陈玄已经看过了帐篷里的所有明器，微微摇头叹气道：
“不在这里！”
虽然不在乎，但李学启还是不想真的有村里人死在自己这里，赶紧询问陈玄：
“陈爷，您想找什么？”
陈玄如实告诉他，昨天他就发现，那两个七窍流淌黄泥浆的人，肯定接触过不干净的东西，今天那三个也一眼，所以他要找到究竟是哪一件东西。
李学启明白过来后，回答的依旧很干脆：
“陈爷，这是最新一批捡回来的东西，而且这回一件金子银子都没有，我保证一件都没拿过！”
陈玄对此倒是不怀疑，因为如果李学启碰过那件东西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你没拿过，那么其他人呢？”
李学启转了转眼珠子，马上会意，但依旧不想往那方面想：
“陈爷，我平日里对兄弟们都挺大方的，应该不至于有人从我这儿偷偷摸摸吧？”
话虽如此，但李学启还是按照陈玄的意思，想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检查一遍。
但陈玄说他也不必如此麻烦，只把昨天那两个见过的人叫来就行。
李学启马上照做，也不管那两人还有伤病在身，立马就派人把他们接了过来。
这二人一到场，看到昨晚修理过自己的陈玄和雪梨，当即就吓得瘫倒在地苦苦求饶。
“别特么装了，赶紧说，你们把什么藏起来了！”
李学启不久前还说自己对手下兄弟仗义大方，这会儿却直接一脚一个踹在了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还带着伤，怕是能直接要了这俩人的的命。
“昨晚我就看出，他们不会撒谎，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交待罢了。”
陈玄抬手制止了李学启的暴行，那两名被暴揍的打手，居然对陈玄投来了感恩的目光。
昨天晚上，陈玄还不知道河边的这套‘产业链’，今天了解颇多，也可以直接询问关键了。
在陈玄的引导下，这二人快速交待起来：
“陈爷，我们知道那边帐篷里三个人，昨天是李学启派我们盯着的，我们从头到尾看着，那仨人没碰过啥特别的东西。”
“不过，他们倒是扔了一堆碎的不能要的，我们俩也搭手了。”
“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李学启也交待我们，除了金子银子，别的东西都没啥用。”
陈玄马上明白过来，真正关键的东西，已经被丢弃。
而在一旁的大金牙，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刚才他还有所怀疑，现在又有两个人来证明，李学启真的只要金银器，别的明器全都跟扔垃圾一样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