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
这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几道金线。肖母麻利地收拾好行李，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塞满了各种土特产。
“肖朗，小茹现在可是咱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你小子给我上点心，好好照顾她！”肖母一边系着包带，一边不放心地叮嘱。
“妈，您就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她？”肖朗拍着胸脯保证，那模样，就差指天发誓了。
肖母斜了他一眼，又补充道：“还有，你们啥时候回家一趟？你爸还没见过小茹呢，”
肖朗挠挠头，嘿嘿一笑：“这事儿……我还真得跟小茹商量商量。”
陈小茹说道：“妈，过年要是肖朗有假，我们就回去。我就不折腾了，在首都生孩子方便些，医疗条件也好。”
“对对对，妈，我听小茹的，您就别操心了！”肖朗赶紧附和，生怕老妈再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肖母看着小两口一唱一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精，不过，只要他们过得好，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行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肖母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在陈小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打了个转，拎起那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往门口走，“肖朗，你去送我去火车站，小茹怀着孕，就别跟着瞎跑了，在家好好歇着！”
“妈，我想送送你，反正肖朗开车，又不用我走路，你就让我送吗？”陈小茹哪肯依，立马黏上去，挽着肖母的胳膊轻轻摇晃，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嗔。
肖母哪受得了这个，心瞬间就软了，原本坚定的眼神，立刻变得柔和。可转念一想，又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你这丫头，怀着孕呢，还这么爱撒娇！万一路上磕着碰着……”
“妈！”陈小茹嘟起嘴，眼巴巴地望着肖母，声音更嗲了，“人家就想送送你嘛！再说，有肖朗在呢，他肯定会把我照顾得好好的，对吧，肖朗？”说着，她还偷偷朝肖朗使了个眼色。
肖朗立刻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陈小茹身前，笑嘻嘻地说：“妈，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小茹安全送到，再安全接回来！您就让她送送您吧，您看她这小眼神，多可怜啊！”
肖朗边说，还边夸张地模仿陈小茹的表情，挤眉弄眼，逗得肖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就会耍贫嘴！”肖母点了点肖朗的额头，又转头看向陈小茹，语气终于松动了，“好，好，好，送，送，送！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陈小茹立刻欢呼一声，紧紧抱住肖母的胳膊，那股亲昵劲儿，仿佛要将肖母融化一般。肖母虽然嘴上还念叨着“注意安全”，可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肖朗开着军队的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朝火车站驶去。
“小朗啊，小茹怀孕这事儿，你可得上点心。前三个月，那可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同房，懂吗？别以为妈老古董，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我大孙子好！”肖母坐在副驾驶，嘴里絮絮叨叨，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儿子，生怕他没听进去。
肖朗余光瞥见老妈那“你敢不听试试”的眼神，赶紧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回答：“妈，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儿我比谁都清楚，早就问过医生了，还专门拿本子记下来了。您看，在这儿呢！”
说着，肖朗还真从车屉子里摸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意事项，什么“孕早期禁忌”、“孕妇饮食指南”、“产检时间表”……
肖母接过本子，粗略扫了几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光记着不行，还得做到！小茹现在可是咱家的‘国宝’，你得给我捧在手心里宠着！”
“那是当然！您儿子啥时候让您失望过？”肖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肖母被儿子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骂道：“德行！对了，还有钱的事儿。小茹怀孕，花销肯定大，你们要是手头紧，就跟妈说，妈给你们打钱。别不好意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妈，您就别操心钱的事儿了。我工资虽然不高，但养活媳妇儿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肖朗一边开车，一边跟老妈汇报“财政状况”，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自豪。
肖母听了，心里更是熨帖。儿子长大了，能撑起一个家了，她这个当妈的，也该放手了。
一路上陈小茹没怎么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赞同。她心里暖暖的，婆婆虽然嘴上严厉，但句句都是关心。这种被长辈惦记的感觉，真好。
到了火车站，人潮涌动，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列车信息。肖朗一手拎着那个鼓囊囊的帆布包，一手护着陈小茹，生怕她被挤着碰着。陈小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男人，平时在部队里雷厉风行，到了自己面前，就成了“护妻狂魔”。
肖朗把行李搬下车，又坚持要送肖母到候车室。陈小茹本想在外面等着，可肖朗哪放心，硬是拉着她一起。
候车室里，座位几乎坐满了，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肖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让肖母坐下，又把行李放在她脚边。
“行了，你们也别送了，赶紧回去吧！”肖母看着儿子儿媳，催促道。
“妈，您在火车上可得照顾好自己，贵重物品一定要贴身放好，别被人顺走了。吃饭也别省着，该吃吃，该喝喝，身体最重要。要是冷了，就从包里拿件衣服披上，别冻着了……”陈小茹拉着肖母的手，细细叮嘱，像个小管家婆。
肖母被她逗乐了，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丫头，比我还啰嗦。倒是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得小心着点。想吃什么就跟肖朗说，让他给你做。别委屈了自己，也别委屈了我的大孙子。”
“嗯，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陈小茹乖巧地点头。
“行了，你们快回去吧，别耽误时间了。”肖母再次催促。
“妈，那我们就先走了，您一路平安，到家了给我们来个电话。”肖朗说道。
“嗯，会的，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肖母说完，转身朝检票口走去。
陈小茹和肖朗目送着肖母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离开。陈小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虽然和婆婆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受到婆婆对她的疼爱。
肖朗看着陈小茹情绪不高，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舍不得妈了？”
陈小茹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妈一个人坐火车，挺不容易的。”
“嗨，这有什么不容易的。我妈那可是‘老江湖’了，走南闯北的，经验丰富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肖朗笑着安慰她。
陈小茹白了他一眼：“就会贫嘴！”
肖朗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媳妇儿，要不咱们也生个‘足球队’吧？到时候，让妈天天在家带孩子，乐得合不拢嘴！”
陈小茹被他这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你想得美！还足球队？你当我是母猪啊？”
“嘿嘿，开个玩笑嘛！不过，一个两个的，咱还是可以努力努力的嘛！”肖朗继续逗她。
陈小茹懒得理他，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