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说完之后，面带狂傲，不屑地抬了抬下巴。
身后的上百天圣宫弟子，也全都露出不屑之色，内心却是欣喜无比。
这可是大乾王朝的皇帝，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日里他们或许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他们能阻拦对方的马车，让这位陛下步行上山。
今日，他们或许不光能见证历史，还能作为历史的参与者！
然后，他们便见到锦衣卫的那位统领，脸上浮现出冷意。
“你再说一遍？”
陆柄冷冷地看着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被这样的强者锁定，青衣弟子顿时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这可是宗主的命令，尔等若是不配合，便是与我天圣宫为敌！”
“师兄说得对，这里可是我天圣宫的地盘，不是你们大乾京城，轮不到你们来耍威风！”
“没错，到了天圣宫，就得守我天圣宫的规矩！”
“对，若是不愿意听便滚出去，不准靠近我天圣宫周边！”
身后的众多弟子纷纷开口，丝毫没将陆柄放在眼里。
天人境怎么了，还不是那位陛下身边的一条狗，就连秦天都得老老实实低头，更别说其他人了。
陆柄躬了躬身，看向马车的方向，“陛下，这些人如何处理？”
“怎么，你陆柄连杀人都不会了？”
马车内，传出秦天的反问声。
“属下明白！”
陆柄内心一凛，他听出了陛下的不满之意。
这等小事，他应该自行处理的，不该请示陛下，脏了陛下的眼。
“一个不留！”
陆柄转头看向那些天圣宫弟子，面上浮现出冷冽杀意，一挥手。
“是！”
锦衣卫们领命之后，毫不犹豫开始行动。
噌！
拔刀出鞘的声音不断响起，绣春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意。
最前方的锦衣卫，狞笑着朝宗门弟子靠近，驱逐他们走入包围圈。
后排锦衣卫，则是抬起手臂上的劲弩，拉弦如满月，纷纷对准青衣男子在内的天圣宫弟子。
“你们想做什么？”
青衣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眼中带着困惑。
这些锦衣卫，是想做什么？他们不是来赔礼谢罪的吗？
回应他的，是密集的箭雨攒射。
唰！唰！唰！
一支支弩箭迅猛破空，都来不及抵抗，青衣男子便被射成了刺猬。
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疑惑。
其他天圣宫弟子，也没能躲过，全都被弩箭贯穿身体，一个个钉死在地面上。
见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竟敢在天圣宫杀人，你们找死！”
其中一人嘶吼着，拔出腰间佩剑，便朝着锦衣卫冲去。
锦衣卫们脸色平静，看待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唰！
刀光闪过，这名弟子的人头顿时高高飞起，滚落在一旁。
连绵刀光不断浮现，锦衣卫身形如电，在山门处穿梭，一名名弟子不断倒下。
双方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很快，上百天圣宫弟子，全都死在了锦衣卫手中，山门处尸横遍野。
“陛下，全都杀干净了。”
陆柄上前禀告道。
“嗯。”
秦天淡淡颔首，随后道：“继续登山。”
他倒是要看看，天圣宫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马车内，顾清寒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以她的修为，即使没掀开帘子，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锦衣卫的实力果然不俗，那些天圣宫弟子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如此干脆地屠杀天圣宫弟子，还是在天圣宫地盘上，岂不是等同于抽了他们一巴掌。
天圣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他有什么应对的手段？
想到这里，她再度好奇地看向秦天。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者淡淡一笑，“你似乎对我很好奇？”
“天圣宫有着好几位天人境巅峰，你要如何应对？”顾清寒神情平静地出声，声音清冷，好似九天雪莲。
“我一人之力足够。”
秦天神色淡然，却有着超然的自信。
“有护宗大阵在，只要是在天圣山上，他们便能爆发出陆地神仙的力量。”
顾清寒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如此年轻的陆地神仙，即使放眼整个大陆都极为罕见。
她自诩修道天才，但在秦天面前却好像什么都不算？
“那又如何？”
秦天淡淡一笑，依旧自信无比。
看着面前少年神情自若，眉宇间带着不屑之意，好似世间一切尽在掌握，顾清寒内心复杂无比。
苦心修行是为了什么？
不正是超脱红尘，能随心所欲吗？
可修行多年，自己好像从未做到这一点，就连师尊都做不到。
可面前之人，却好似能做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
“为什么你深陷红尘，却如此强大？”
闻言，秦天挑眉，“谁告诉你修行是要远离红尘才能强大？”
顾清寒一愣，“那什么才重要？”
秦天傲然道：“当然是舍我其谁的气势，我一人就能镇一座天下，我自当天下无敌。”
闻言，顾清寒若有所思。
在这一刻，她的道心，似乎发生某种变化。
“可是陆地神仙也并非无敌。”
顾清寒盯着他，欲言又止。
天圣宫不仅有数位天人境巅峰，能够借助护宗大阵发挥出陆地神仙实力。
更有一位陆地神仙境界的祖传傀儡，不知历经多少代的传承，无人知道具体有多强大。
光靠他一个人，有胜算吗？
“是啊，陆地神仙也并非无敌。”
秦天闻言露出一个笑容，让她只觉满头雾水。
“无故屠戮我天圣宫弟子，尔等可知这是何罪？”
这时，一道包含无尽怒意的声音传来。
玄机子的身形出现在前方台阶上，看似年老的身体，却蕴含着磅礴的真气。
即使是陆柄，都面色凝重，右手握紧绣春刀。
“保护陛下！”
一众锦衣卫不仅没有丝毫退意，反而是主动上前，视死如归般挡在马车面前。
但玄机子却直接忽略掉他们，目光跃过众人，落在马车上，“陛下是否要给天圣宫一个解释？”
“解释？”
马车内传出一声冷笑，旋即光芒一闪，秦天的身形凭空出现。
他脸色平静地盯着玄机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跟朕要解释，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