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却让眼前之人有几分惊讶不已。
那女子愣在原地，不曾想过轩辕钰竟会杀了她。
“她是谁？那可是你曾经最为深爱的女子，你怎能说杀就杀，你如此做，岂不是会让那人寒心。”
“寒心？”他冷哼，那双眸子又毫不在意，“我爱的不是她。”
他爱的从始至终都是白梨。
至于秦晚，也不过是秦晚的一部分罢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爱之人究竟是谁？
更知晓真正的秦晚想要让她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如今这眼前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只是眼下的消遣罢了。
若真想要拿秦晚来威胁于他，怕是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本座这些年从不受他人威胁，当初留你一命，已经是看在你昔日慈母心怀，谁知道你……”
当初之所以手下留情，不过是感念她曾经也曾有过为人之根本。
“慈母心怀，这是哪儿，这是鬼域，是曾经扒了我的皮，吸了我的血，让我彻彻底底将性命掩盖于此的地方，可你却把我留在这，让我独享多年苦楚，若非是……”
“莫非是魔尊，你今日还会在那忘川深处，非是在这鬼域深处，可忘川与鬼域，有什么不同呢？”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那眼眸之中哪里还似当年。
那深深的恨意，同时早已将面前之人的妥善，吞噬的干干净净？
“你原本是人族，为求你母亲性命而来，若非是你，执意与那鬼御城城主相交甚深，又怎会因心中一时执念而做错了事，城主也不会因你而死，你今日也不会变成鬼域之主。”
这万里黄沙，常年不停歇的风雨，早已将面前真人的原本血肉分食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她，早已并非是那红衣女子，反而是早已被心中仇恨所控制的恶魔。
“你是死是活，身份又如何，又与何人亲近，与本座无关。收了你做的手脚，本座便当此事从未发生。”
“从未发生？”
一想到曾经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的爱人，那红衣女子便根本无法真正的安定下来。
“当初之事，真的是我一人之错吗？若非是你们，是你们咄咄相逼，我与他之间又怎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若非是你们，或许我至少能与他死的同穴。”
她们的爱本就不被这世间所容，可她们，也不过是想要陪彼此走过这最黑的一段路。
“她…是我这短暂的百年时间，所瞧见的最美好的女子，当初出来鬼域城的我，被那些恶鬼追逐，被那些小鬼刁难，是她，出手保护的我？”
不过是两个女子之间的互相安抚。
却成了这世间最大的恶。
“你与她，之所以被这世间所不容的是人鬼之恋，明知道那鬼域城城主早已是千年鬼魂，却又执意与之相爱，多年而不曾离开鬼域城，你的生人气息，已经弄乱了这鬼域城中的一切。”
正是因为生人气息尚在，所以才让那恶鬼重生，最终那诡异之主不得不求他而来，只为割舍这姻缘。
外间所传之事实在是做不得真。
事情究竟是如何，只有他们几人才方可知。
那女子面孔变得十分恐怖，似乎很是厌烦他所说的那番言论。
“本座当初将你封于那忘川深处之时，便早已告诫过你，你心中那番欲望早已得不是真，若不想再造杀孽，要好好的静思己过，可过去这么久，你却还是如旧时一般。”
他不屑于与面前之人再做纷争，便率先开口说道。
手中的召命早就已经嗡嗡作响。
“当年，本作也曾经有半句心软，所以才让你在这人世间苟活了这么多年，谁知你竟丝毫不顾情面，竟在她身上下了那番诅咒之言，今日你要么……”
“链子不可撤。”
女子抬眸看向她的眼眸中却还带着些恨意，但是更多的是清明。
闭了闭双目，再次睁开时，她似乎好像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链子，是用来压制我心中那份暴虐之色。”
女子一挥手，他们二人却突然之间出现在室内，而面前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杯温热的茶水。
“抱歉，让您又见到了我那副丢人的模样。”
“你——”
即使身为天界第一仙君。
他也是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人。
“毕竟时至今日，他似乎已经见到了面前之人的很多不同的面，甚至也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她好像有着千人千面。
“那位女子也是我当年之错，那时我知我心中生了心魔，更知是因为她，我将那段记忆所封印，原本想着随着你的封印一起封在忘川深处，也算是对我同她二人的交代。”
却不曾想……
“忘川的那些日子实在苦楚，终究是不曾忍下，又再次想起了当年之事，最后将那份早已被封印的记忆从起，自顾自的沉沦，当做了身侧还有她，可是一切，不过是虚妄。”
她再度清醒过来之时，面前之人早就已经快要沦为实体。
那时女子便知晓，不能再纵容这段记忆留在自己身侧。
不然只会更加的毁了多年努力。
“正逢那时，有只小狐狸不知因为何故闯入了这院中，甚至身上还带着伤，让人看起来实在有些害怕，所以我便伸出援手，顺便将那份记忆压制在了其灵体之中。”
红衣女子此时说得容易，可却也仍旧能够记得当初那记忆被拔除自己身体之外时的那份疼痛。
“我原以为不过是只普通的狐狸，就当是个灵宠养在身旁，后来那狐狸走丢，再度听说其踪迹之事，已经是成为了那青丘帝姬。”
若是当初知道那狐狸是青丘帝姬，便是借给她百个胆子，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那记忆封印人身上。
不过是段虚无缥缈的记忆，就算是，也并无半分影响。
“一段记忆罢了，你解开那封印，本座帮你。”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
“待我重新将那段记忆封印在那小狐狸体内之时，我便早已发现，一段记忆造成了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