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家里富裕起来后,谢宁给她添置的各式首饰衣服就没断过,才这么短短一会功夫谢宁就差不多花了快五千两银子,买的全是成套的首饰头面。
“我挣钱干嘛的?不就是给你花的?”
谢宁头也不抬地说:“咱俩在一起都没什么成双一样的东西,就买这一对。”他拿起画好的双鱼指环图纸给许婉看,眼中俱是对此时幸福时光的映衬,“这个指环我叫他们定做,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刚好带上!”
许婉目光停在双鱼指环上定住。
眼神里是蕴含的惊喜和感动。
大街上人来人往,首饰楼里吴俊源李成勇他们在一边聊天。
谢宁俊脸淡然地笑了下,拿起许婉的手轻轻握住,毫无顾忌地说:“在我的家乡,两个相爱的人结合戒指、指环是彼此忠诚的象征。”虽然戒指还是纸上笔墨,谢宁随手扯过来柜台上一段红绳,给许婉系上,另外一段系在自己手上,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无名指距离心脏最近,世间纵有千娇百媚,我心爱的只有你一个!”
他亲吻许婉额头的时候,并未察觉首饰楼里何时进来个身穿狐皮大氅,身形颀长的面容跌丽的男子。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
许婉与谢宁一对有情人自称天地。
而那名男子的视线却全部落早已从天真无邪的闺阁少女,转变成被丈夫疼爱备至的年轻妇人。
“谢宁!”
李成勇突然一嗓子打断所有旖旎气氛。
“干什么!”
谢宁拧眉转头瞪人。
“啊……哈哈……”李成勇哪想到人家小两口在悄悄亲嘴,顿时尴尬得不行,“那个、我刚才看见席凯潘家俊他们,就在对面的酒楼里,里面好像还挺热闹,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想去!”
谢宁直截了当地说。
亲亲被撞破,许婉脸红的都要滴血,整个人都快藏在谢宁身后,压根没察觉到异样。
“哎呀,去吧去吧!”
李成勇笑嘻嘻打趣,“上京来考学,我家里一个通房不准带,哪怕是个伺候丫头呢!也不至于就光瞅着你跟弟妹恩爱,我跟吴兄连个解语花都没有,左右你都买这么多了,就陪我们换个地方呗?”
李成勇商量的语气叫人不好拒绝。
谢宁神经一动,目光不善,话锋一转,“去可以!但当着我媳妇的面,不能乱来!”
“当然不能!”
“不过喝两杯酒!”
“你当我是什么人呀!”
一行人走出首饰楼之后,许赦之盯着许婉远去的背影,目光隐忍唇角含笑地叫来掌柜的,“方才那位妇人试过的所有首饰,全部包起来,送到武城王府谢夫人手上!”
方才那位西北口音的年轻老爷,买的尽是楼里值钱的首饰。
试了没买的,也没有便宜东西。
尽管面前这位爷看起来非富即贵,掌柜还是忍不住确认道:“方才那位夫人试过红石榴宝石头面,蓝碧玺头面,还有南海珍珠……”
“嗯,全都抱起来,婉儿她会喜欢……”
许赦之并不在意掌柜的话,摆了摆手,抬脚直奔首饰楼对面,他身后的随从留下结账。
京城的状元楼乃是名副其实的状元楼。
大宴历届高中桂榜的状元几乎都在这里题过诗。
谢宁牵着许婉进去的时候,大堂内十分热闹,文人才子聚在一起,叫好呼和声不断传来,谢宁定睛看了看,这状元楼大堂正中间一副巨大山水画,上面提着一副名家的亲笔诗词。
如此大的画作对比之下,墙体上的状元诗句就显得有些不起眼。
“还能适应吗?”
谢宁轻声问。
许婉点点头,
以前在家的时候,二哥在江南读书,她都是靠想象描绘文人才子争相斗艳的场面,这么直观还是第一次。
“谢宁!”
席凯发现谢宁的一刻,眼睛都亮了。
潘家俊脸色涨红,神态明显有些不自然。
谢宁并未在意,他叫小二收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叫叫许婉坐下,“这是干嘛呢?”
席凯瘪瘪嘴,明显十分不高兴,“在对对子比赛!”
“比赛?”
文人比拼,若不是什么重要的时政论证,一般不会争的这般脸红脖子粗,看对面的学子们义愤填膺露胳膊的样子都快打起来了,他在里面竟然还看到季俊山,还有几个西北学子的熟脸。
谢宁有些诧异。
人生地不熟的,才到京城怎么就跟人起了冲突。
吴俊源没吭声,在谢宁旁边坐下。
李成勇好奇道:“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潘家俊开口指着台上的两个双胞胎女孩儿道:“因为她们,对面的一位学子打算强迫台上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晚上陪他们,我们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然后他们就挑衅说西北穷山恶水,我们西北学子都是刁民!”
“我们与他们争论,最后定的对对子比输赢,输掉的人要钻对方的裤裆。”
谢宁:“……”
“就因为这……?”
但凡是个异乡打拼的人,听人开地图炮心情都不会好。
李成勇简直都要听不下去了,季俊山这伙人,明显在凤州被盘剥都不敢吭声,跑到京城来,无数高官遍地的天子脚下胆子倒是生出来了。
敢伸张正义了!
按李成勇的理解,逼良为娼,强迫人家姑娘,这固然不对。
但没有什么事不能商量。
大不了拿点钱,请对方喝顿酒,男人么,面子给够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但,说西北不好确实让人生气。
“不光因为这!”
已经在国子监读书的西北举人的童粤华说:“对面的张玉书是祁王的侧室的弟弟,户部员外郎家的公子,在国子监与我们西北的学子就不对付!刚才强要人家姑娘的不是他!”
“而是,那个老庸王的小儿子,赵志英!”
“他们这些人都是赵志英的附庸,向来叫他们咬哪儿就咬哪儿,疯狗一样,分明我们都已经不想惹事了,还要强拉着我们立下赌注输了钻裤裆!”
“那谁为主对啊?”
同时西北举人,此时想要躲开未免太没面子。
李成勇问了一嘴。
童粤华指了指前面穿着棉布长衫洗的发白的年轻人道:“是他,乾元二十五年西北解元,丁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