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自是不敢劳驾真君亲自过来。”
轻笑声由远至近，一袭皇袍的凤舞出现在天穹，她朝杨戬弯腰欠身，随即才向燧人氏与五帝点点头。
柳倾颜面露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登临‘化道’的凤舞，居然还会对自己师尊如此恭敬，那欠身行礼的模样，完全就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姿态。
“师尊这么有牌面的吗？”
她很是狐疑。
虽说自己成功拜师，成为了道门的一员。
但杨戬与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那么几百年，除了时空道基外，其实并没有受到过多少教导。
或许，是因为境界相差太大的缘故。
真正教她修炼的，更多时候是以哪吒为主，从弱小至成道，小师叔哪吒替代了杨戬的位置，成为了柳倾颜修炼路上的引路者。
陪伴了她十几万年。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帝路争锋’的关键时期，放弃三件至宝的加持，让混沌钟、诛仙剑、诸天庆云去寻找哪吒，不希望哪吒出现意外。
毕竟哪吒那性子，是真的无法无天。
“以人皇陛下的地位，也需要向师尊行礼？”月浅浅啧啧称奇，话语没有半点掩饰，故意为之，
凤舞微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道：“小女子曾于真君挥下任职，得真君大恩，才得以恢复自由之身，对于真君的恩情，区区礼节，何足挂齿。”
聪明的女人！
月浅浅心中暗道，同样露出微笑。
对方着重述说恩情，明显是撇开了人皇身份，将自己的行礼讲成个人行为，与身份无关。
如此做的好处，显而易见。
原本五帝对凤舞如此放下身段的行为很是不满，现在听完凤舞的话，那种不满的情绪就消失无踪了。
从这就可以看出，这位人皇陛下的智商有多高。
“真君，小女子可以起身了吗？”凤舞问，依旧保持着弯腰欠身的动作。
杨戬深邃的眸子很是明亮，仿佛能够将凤舞的一切看穿，见凤舞开口，才平静道：
“不得不承认，你的成就超出了本君的预料，不过，时空大道涉及很深，以此道为主，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多谢真君提醒。”凤舞恢复站姿，微笑着回应：“小女子自是不如柳姑娘有真君作为底气，但时空之道涉及人族是否能拥有自己的时空，所以小女子才斗胆尝试。”
杨戬没有说话，看向燧人氏。
燧人氏抚须，开口确定凤舞的正统性，道：“当代人皇便是人族意志。”
杨戬‘恩’了一声，再次将目光放在凤舞身上，道：“本君给你一个提醒，时空涉及岁月，专研时空之道不是一件好事。”
凤舞不解，知道杨戬不是恐吓自己，黛眉轻拧，再次欠身行礼：“还请真君明言。”
“当你能够触及天道时，自然能够知晓。”说完，杨戬话锋一转，语气渐冷：“还需要本君亲自动手取回来吗？”
凤舞伸手，混沌钟在掌心悬浮，送至杨戬眼前。
“小女子只是为真君保存一下，以免落入魔域的某些有心人手中，还请真君见谅。”
混沌钟嘶鸣作响，其内器灵在与杨戬沟通，述说着这些年的经过。
杨戬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许久，才将混沌钟送入混沌原界，目光也是再次落在凤舞身上，道：
“罗睺当年的举动，是本君受意，你能不死，并成功终极一跃，这是本君没有想到的，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那本君倒是想要看看人族在你手中，是否能够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声音落下，天威消散。
杨戬朝燧人氏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两个弟子逐渐远去。
直至消失不见。
燧人氏叹息：“道门有此人物，洪荒的未来已经注定，凤丫头，你是人族的希望，族内拼尽一切将你送至‘化道’，莫要让族群失望。”
“老祖，真君的提醒，您知道多少？”凤舞问，点明重点。
燧人氏微微摇头：“杨戬的高度，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触及，他知道的东西，老头子没资格了解，凤丫头，你若心存疑虑，等娲皇回归，自是可以让娲皇去询问，想必杨戬会给娲皇这个面子。”
杨戬的高度？
娲皇回归？
一直没有出声的五帝面面相觑，有些懵逼。
杨戬那厮不也是‘化道级’吗？
怎么还无法触及了？
还有，娲皇要回归了？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炎帝懒得去暗自揣测，朝燧人氏直接询问：“老祖宗，杨戬那厮到底是什么境界？”
“不可言说。”
“啊？”
炎帝皱眉，略有不解。
但下一刻，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猛然一变，惊道：“难道他真的踏出了那一步？怎么可能......”
“唉......”
燧人氏长叹一口气，没有多言。
其余四帝欲言又止，想要询问，但也知道燧人氏要是想解释的话，不用问，也会说出来，现在不说，明显是不想说。
故而，他们一齐将目光放在了凤舞身上。
这位当代人皇，在他们的见证下，一步步登临‘化道级’的丫头，肯定是知道不少事情的，最起码，比他们知道的多。
凤舞看着五帝的目光，略微思索，随即才开口解释：“炎帝圣祖猜的不错，真君已经达到天道级，想必在不久的将来，洪荒时空天外的战斗就会有结果出现。”
“天道级.....”
五帝目瞪口呆，有些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若非杨戬达到天道级，凤丫头这种心高气傲的皇者，也不会自降身份，以小女子自居。
而且，老祖宗话里话外，也无不透露着杨戬的可怕。
能让得证先天圣人的老祖宗服软，并连连惊叹的，不用想也知道，凤舞的话绝对保真。
“天道级啊，那家伙是怎么修炼的？”
炎帝自语，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种人族先贤，登临过人皇尊位的圣祖，无数个亿万年下来，也不过只是成道者啊。
还记得初遇杨戬时，那小子不过才踏入半步混元，触及法则而已。
这才多少年过去？
几百万年而已，别说是成道者了，就是得证长生的金仙，几百万年的岁月也就只是数次闭关罢了。
可那小子，却是在几百万年的时间中，一步步崛起，成就天道。
这还是算了杨戬寂灭的几百万年，要是就论修炼时间，那位道门真君从凡灵成就天道，绝对不会超过十万年。
“这特么还是人？”
炎帝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越是深想杨戬的修炼之路，便越是感到心惊。
原本以为人族有凤舞丫头的出现后，比肩道门、乃至是追上道门，也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与杨戬一对比，啥也不是。
凤舞感受到了怨念，不由看向炎帝，问：“圣祖有心事？”
炎帝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娲皇糊涂啊。”
“..........”
凤舞嘴角抽搐，感觉眼前圣祖怕是有什么大病，无缘无故吐槽女娲做什么，要是没有人家，人族都不一定会出现。
燧人氏显然知道炎帝指的是什么，连连叹息。
而其余四帝，则是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