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静依然心平气和道:“当然来我家和小山相亲。”
“那你还说没撬行?”
“哎,三大妈,咱这可得掰扯清楚,不然影响我家名声。你家解成今年20岁,我家小山19岁,都到了要成家的年龄。上次你家解成相亲,让我也有了想让马大姐帮忙牵线的想法。这不,前几天我专门找到马大姐,请她帮我家小山寻摸个对象。但是,我保证,我们只是请马大姐帮忙做媒,可没有和马大姐说让她介绍于莉给小山。再说了,我就是想让马大姐这么做,她也不会愿意呀,那可是砸招牌的事。”
贾张氏一听就来劲了,她虽然看不惯何家和凌家,但是看到阎家吃瘪,她是乐见其成,更愿意再踩一脚,于是迫不及待道:“就是呀,这事应该和凌家没关系,于莉肯定是没看中你家解成,马大姐又介绍给凌小山的。马大姐,是不是呀?”
马大姐本来坐在厅内喝茶,看到外面闹哄哄的,本不想凑热闹,但听到贾张氏这么说,她知道不能置身事外了。
“各位、杨妹子,这个事情你们不要乱猜乱想。今天这事,是于莉拒绝阎解成在先,凌家找我在后,所以,我得说清楚,凌家绝对没有做撬行的事。我当媒婆已经二十多年了,口碑一直不错,从来没有把一女同时介绍给两个人的做法,这是砸招牌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不然,以后谁还会找我介绍?”
院里人都深以为然,虽然很多人没有文化,但是,一顿足和顿顿足的区别,他们还是拎得清的,这马大姐确实没必要做一女许二夫的事。
贾张氏立刻来劲了:“你看,我没说错吧,是你家阎解成没用,可不怪凌家。”
好么,贾张氏一句话立刻将阎家的仇恨从凌家拉到了自己身上,至于其他人,可没有她那么头铁,都站在一边乐呵呵的吃瓜。
杨瑞华骂道:“贾张氏,怎么哪儿都有你,今天这事和你家有关系吗?真是的,闲吃萝卜淡操心。”
“哼,评书里都说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
一句话,院里热闹起来了,本来他们还强忍着不想掺和,现在是真忍不住了,纷纷出言附和:
“没错,这和凌家人可没关系。”
“三大爷家找凌家麻烦确实做的不对。”
“这事儿吧,虽然有些膈应人,但凌家确实没有错。”
也有几个人在私下里窃窃私语吐槽贾张氏:
“贾张氏今天厉害了,终于说了句人话。”
“确实难得,她啥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什么通情达理呀,她是和三大妈闹习惯了。”
“也是,只要三大妈不喜欢的,她都愿意干。”
“这两人就是死对头,咱们可没少看好戏,你们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哈,笑死我了。”
杨瑞华火往上撞,但是,刚才马大姐的话已经让自己没了借口:“哼,什么话都是你们说了,我们哪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我们再给解成找就是了,这样的女人,我家也不敢要。”
贬低了于莉一句,说完,她转头就朝西厢房而去。
三大爷将情况一一看在眼中,这时候说啥都不好使了,心中也是无奈,只好跟着回家转,走了几步,见大儿子还没动地方,他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大儿子目眦欲裂的看着凌文军,恨意滔天。
顿时吓得他身体一个激灵,赶紧拉住儿子:“快回去,这事儿就这样了。”
同时,他还在心里说,不提凌小山,就是凌文军一个人就能收拾整个阎家,你这个样子,简直是讨打,要是惹恼凌文军,打你我都没办法阻拦。
相亲没成,本就失了面子,如果再被打一顿,那咱家在院里可真没有任何面子了。
院里众人见没稀罕看了,这才各回各家。
另一边,凌小山与于莉相处得很是愉快,在于莉眼中,凌小山虎头虎脑长相不差,身强体壮一看就很健康,再加上工作又好,确实比阎解成更有眼缘。
而且,就媒婆介绍的情况,凌小山年仅19岁就能一个月挣55块,社交广阔,绝对是个潜力股,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上上之选。
所以,自再次见到凌小山,她就已经同意了,而在两人回到院里,更有惊喜等着她。
“于莉,你在大厅里和我妈她们聊聊天,我去厨房做饭,保证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于莉微微一笑:“好,我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
她心说我还没尝过大礼堂二灶大厨的手艺呢,今天就见识见识。
凌小山一番忙碌,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菜肴,有鸡有鱼有肉,荤菜数量多且量大,香气逼人,加上那白如雪的大馒头,引得厅内两位客人口水直流,是真的对大厨的手艺有了认知,也有了到大饭庄吃饭的感觉,更对凌家的家底有了直观的认知。
像丰泽园、萃华楼等饭庄,她们是真没进去见识过,那里只要进去,一顿饭的花费就能让她们一家用上十天半个月的。
“唉,程家妹子,我今天是真有福气,也算是知道了大饭庄二灶厨师的水平,这味道是真绝了。小莉,如果你们真成了,你以后可是有福喽。”
于莉面色红润,娇羞无限,直接让凌小山看直了眼。
餐罢,程小静说:“马大姐,于莉,我们家现在就表个态,我们家对于莉很满意,所以,我们就节省一道程序,直接把我家的礼金数目先说一下。”
马大姐点点头:“你说吧。虽然于莉现在还不能给出结果,但回去和她家人说时,直接把礼金一说,确实能省一手。”
程小静:“我家本来就有缝纫机,如果真成了,我家承诺,除了聘金88块外,我家再为于莉买一辆自行车和一块手表上班用。另外……”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话还没讲完,客厅就响起了一道椅子倒地的声音。
“咣当……”
椅子倒地的同时,马大姐的心头也响起了一道惊雷,她被惊的站了起来,嘴巴都瓢了:“什、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