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斑驳的城墙上,一道灵动的身影如轻盈的飞燕般跃下。
少女身着与幻象世界中云煌古民如出一辙的服饰,只需一眼便能察觉出其中的差异。
她的服饰明显更为华贵,每处针脚、每道纹路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精致与奢华。
少女身形娇小,约莫一米五左右,可她身上却佩戴着繁重的饰品,那些珠宝、玉器,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却又莫名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谲。
她手中紧握着一支笛子,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三人面前。
紧接着,她竟绕着三人轻盈地转了一圈,模样好似在审视着什么稀罕物件。
转完一圈后,她才停下脚步,歪着头,声音清脆却又带着稚嫩的童声,开口问道:“你们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云煌皇宫?”
裴衡闻言,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封尘更是吓得浑身直哆嗦,双腿发软。
要知道,云煌国灭已是千年之前的事情,若这少女真是云煌古国的人,那她岂不是已经历经千年岁月?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长寿之人?
难道说,她并非人类,而是……鬼?想到这里,封尘越发的害怕。
孙云熙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裴衡一个凌厉的眼神硬生生地拦了回去。
这未知的情境下,贸然开口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少女却不理会三人的沉默,径直走到孙云熙面前,微微俯下身,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
随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有意思,你身中寒毒,竟还能活到现在,倒真是个奇迹。”
说罢,她又不顾三人惊愕的目光,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裴衡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奇怪,你身上竟然有我云煌皇室血脉?”
封尘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少女闻言,俏皮地笑了笑,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地说道:“我是云煌国的圣女,也是下一任的月隐王,阿兰蒂娅。”
裴衡虽饱读诗书,但现存的史书对于云煌国的记载少之又少,他压根不知道这个月隐王究竟是何来历。
此刻,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少女,只觉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绝非普通少女所能拥有。
表面上,她活泼可爱,如同邻家少女一般天真无邪;可实际上,却给裴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若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便是“危险”。
少女见三人始终不回答她的问题,渐渐失去了耐心。
她眉头一皱,从身边抽出一把匕首,修长的指甲轻轻抵着匕首,冷声问道:“我都说了我是谁,你们怎么还不说你们是谁!”
三人仍旧是沉默不语。
“到底说不说?”少女一跺脚,立刻将笛子凑到嘴边,吹奏起来。
笛子是玉器所制,声音通透清灵,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又似夜莺的歌声婉转。
在这笛声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三人渐渐地失去了抵抗能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他们察觉到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少女走到裴衡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啧了两句,说道:“你是皇室血脉,我不动你。”
随后,她又走到孙云熙面前,两只眼珠子眨巴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孙云熙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孙云熙的衣衫。
少女却一脸冷漠,说道:“你反正活不久了,不如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封尘怒喊,“你要做什么!”
少女笑了笑,“你猜。”
裴衡皱眉,孙云熙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见她受伤,他有些不悦,“放了她。”
少女巧笑倩兮,走到裴衡面前,“你长得还不错,听你的。”
下一秒,她拔出匕首,孙云熙瞬间大出血。
阿兰蒂娅轻盈地跃上旁边的残垣,姿态闲适地坐下。
她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悠说道:“只需一刻,她便会香消玉殒。现在,你们可以好好跟我讲讲你们的来意了吧?”
封尘望着孙云熙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再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说道:“我们是景国人,我家主子身中噬魂蛊,听闻此地有冰蝉可解此蛊毒,这才千里迢迢赶来。我都如实相告了,您可否大发慈悲,救救她?”
少女闻言,从残垣上轻盈一跃而下,如一只灵动的小鹿。
她乖巧地点点头,声音清脆悦耳:“嗯,这才像话嘛,早这么配合多好。”
说罢,她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孙云熙身旁。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在孙云熙伤口处轻轻一点,那原本汩汩流淌的鲜血竟奇迹般地止住了。
紧接着,她伸手从随身携带的精致包包里掏出一枚丹药,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手腕一抖,丹药便精准地落入了孙云熙的口中。
这丹药果真是神丹妙药,孙云熙刚一入口,便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迅速蔓延开来。
刹那间,原本因失血而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肆意流淌的血液也瞬间凝固。
随后,少女双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解开了对三人的禁制。
她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跷起二郎腿,眼神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开口问道:“云煌国灭国多久了?”
裴衡面色冷峻,一边仔细检查着孙云熙的伤势,一边沉声回答:“一千多年了。”
“哦。”少女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悲伤的神情,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原来我都被冰封了一千多年了。”
眼见少女陷入了沉思,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都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他们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准备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