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的刘海假装被赵道唤醒,他揉了揉眼,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一阵不急不慢的操作做完后,才扶着他,侧目看向赵道,嘴里还说着:“嘶~~~昨晚喝多了,有点晕乎乎的,赵太守这是有事?”
刘海昨晚上确实喝了很多,所有人都看着的。
赵道分析出一个结果:难道是刘祭酒昨晚上喝多了,走错了房?
很有可能。
不然怎么解释他跑到新房里,睡着了?
还是怪我自己喝醉了,没有将刘祭酒安排妥当。
甚至赵道还觉得是自己没给刘海安排好。
但是闭着眼的樊玉凤彻底懵了。
什么刘祭酒?
他不是我夫君吗?
我夫君不是叫赵晔吗?
为什么我大伯叫他刘祭酒?
顿时樊玉凤紧张起来,难道昨晚上和自己一起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夫君?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活?
想到这,她甚至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
好在被子里,赵道是没有看见。
不过,刘海却感觉到了。
他本来就是搂着樊玉凤的腰肢在睡。
刚揉眼睛和伸懒腰都是用的另一只手。
在感觉到樊玉凤微微发抖后,他赶忙搂紧了樊玉凤的腰肢。
还用手轻轻拍打着,安抚她。
同时,他表面依旧维持着那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模样,眼睛半睁半闭地看向赵道,等对方回应。
刘海问他有事?
他能咋说?
说我是来捉奸的吗?
我赵府以后还靠你刘祭酒飞黄腾达呢!
“祭酒,昨晚上睡得可还好?”
赵道只能笑着问道。
刘海一只手安抚着樊玉凤,一只手揉着额头,无精打采地回答道:“昨儿个那酒劲儿实在大,我这脑袋到现在还晕乎着呢。
不过这床倒是挺软和,你这个安排伺候我的丫鬟也挺带劲儿。
昨晚上我还梦见了摘樱桃吃。”
说着,还故意把搂着樊玉凤的手紧了紧,樊玉凤被他这一动作弄得身体一僵。
但又不敢有任何反应。
“哦,对对对,这个丫鬟是下官给祭酒安排的侍寝丫鬟,祭酒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赵道顿了顿继续说,“既然祭酒喜欢,那要不就将她带在身边侍奉一二。”
现在,赵道只能顺着刘海的话往下说,不然怎么解释,已经这样了,你解释一番,如果再惹得刘祭酒不开心。
那自己不光赔了夫人,还断了仕途。
其实赵道一点也不心疼,这本来就是买给老三冲喜用的。
如果刘祭酒喜欢,送给他便是。
大不了再买一个,到时候就对外宣传,从新买的这个就是樊氏。
如果她是士族小姐,赵道也许会心疼。
联姻毕竟会对家族有帮助。
但这只是一个民女,就算是死了也就死了。
当时赵道还打算,如果老三死了,就让这个樊氏陪葬。
“行了行了,赵太守,你先出去吧,我这酒还没醒,想再睡会儿。”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刘海又闭上了眼,准备搂着樊玉凤再来个回笼觉。
刘海发话了赵道只能点头哈腰地说:“祭酒好好休息,下官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退着往房门处走去。
“你放心,太后那边,我会帮你美言的。”
赵道刚退到门槛的位置,刚准备转身开门,刘海就闭着眼,懒洋洋地说道。
赵道听到刘海这话,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之色,原本躬着的腰又往下弯了几分,忙不迭地说道:“哎呀,那可就多谢祭酒了!下官日后定当为祭酒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吧去吧,把门给我关好了。”
刘海有些不耐烦。
这些恭维的话,刘海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听着就烦。
赵道连忙点头,打开房门退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轻轻带上。
出来后,赵道脸色立刻就变了,看向两个丫鬟。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两个丫鬟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年长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小丫鬟也连忙附和:“是是是,老爷,奴婢也没看见!”
赵道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哼,最好如此。若是我听到有任何风言风语,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两个丫鬟忙不迭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带着哭腔说道:“老爷饶命啊,奴婢们绝不敢乱说半句!”
过了好一会儿,赵道才缓缓开口:“该干嘛就干嘛去。
若是敢有半点差池,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哼……”
说完,赵道便一甩衣袖离去。
别看赵道这么严厉,这都算好的了。
遇到更狠的主,这两丫鬟已经被乱棍打死,扔井里面了。
这种事,说出去可是丢了赵家的脸。
在脚步声远去后。
刘海依旧是闭着眼,不过搂着樊玉凤的那只手却一点也没老实。
他转头盯着樊玉凤的脸,坏笑着问道:“怎么,还装睡呢?”
“夫……公子……”
本来她想称刘海为夫君的,但这样称呼似乎有些不妥,在思考一秒后,还是称呼了刘海一句公子。
“昨晚上,你叫夫君不是叫的那么顺口吗?这怎么改口了?”
刘海嘴角上扬,在说夫君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拉长了声音。
“妾……妾身,昨夜……昨夜不知,以为公子便是夫君。”
樊玉凤是越说越脸红,说到最后她整张脸都埋进刘海胸膛了。
刚才,刘海与赵道的对话,樊玉凤是听得一清二楚。
赵道是赵府的家主,他说让刘海把自己带在身边侍奉一二。
那肯定错不了,以后她就是这个男人的侍女了。
反正她都是被父母卖给赵府的,现在又被赵府送人,也很正常。
东汉女子的地位就是这么低。
而且,刚才听两人的对话,这个刘祭酒的身份远远高于赵道。
樊玉凤就在想:
那么大一个大人物,怎么会看得上自己这么一个小丫头。
娶妻、纳妾都别想了,老老实实当个侍女得了。
既然是侍女,那又怎么能称他为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