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跟着双胞胎上山打猎,嘴里抱怨没有趁手的武器,回来后,冉以沫就为他量身定制了适合他用的匕首,还有适用于野外作战的弓弩。
冉以沫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触到那微凉的指尖时心头一紧。
扶着冉南雪在藤椅上坐下,柔声道:“妈,您先歇会儿。”
“哥,给妈妈倒杯热水来。”
冉以沫蹲下身,将冉南雪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和哥哥这就去收拾些必需品,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冉南雪望着女儿担忧的眼神,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好,你们每人准备两身换洗的衣物就足够了。如果衣服不够,等到了京市,妈妈带你们去友谊商店选购新的。”
她抬手抚平女儿衣领的褶皱:“今晚有可能得连夜赶路,多带点干粮在路上吃吧。”
冉南雪觉得她这个做妈的好失败,这个时候还要孩子们来安慰她。
喝了冉逸尘递来的热水,冉南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沫沫,记得把那个铁皮盒子带上,它很重要。”
冉以沫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冉以沫眸光一闪,立刻会意。
那个铁盒就在她的空间放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张张泛黄的借条与捐赠凭证,那是冉家在动荡年代悄悄为国家储备的\"护身符\"。
每一张纸上都烙着鲜红的指印,有些署名者已不在人世,但那些笔迹与印章依然铮铮如铁,是无法磨灭的证据,何况还有一些人活着,那些人现在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妈,我知道,不会忘的。”
冉以沫轻声应道。
她空间里物资充裕,所谓的收拾行李不过是走个过场。
冉南雪当年之所以没有将这些借条公之于众,她知道这些证据的价值,将它们视为关键时刻的保命符。
当初,N市的G委会仅凭冉南雪拿出的捐赠凭证,便将冉家定性为红色资本家,之后一直相安无事,冉南雪也从未想过轻易动用这些额外的证明。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些借条会成为保护家人、证明清白的关键。
女儿说收拾东西不过是找个理由罢了。
女儿的空间里,从衣物到食物,应有尽有,无需额外准备。
只是必要的伪装工作必不可少,得为从包里拿出的东西找一个合理的来源,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煜,你可有什么要带去京市的东西你去收拾就好。”
冉南雪起身的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欧阳煜:“小煜,等一会沫沫他们下来,你们看着烙点饼路上吃,我去厂里还有街道开介绍信,没有那东西我们几个人哪都去不了。”
冉南雪原本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想与欧阳煜大眼瞪小眼呆着,突然想去这个年代出门要介绍信。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很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了,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这一趟京市之行,怕是没有10天半个月回不来,进了书房把改良过的农耕机图纸放进包里,有了这图纸在,她就算未来几个月内交不出新的产品给厂里也没有关系。
在楼上收拾东西的冉以沫从空间拿了一盒晕车药出来,现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外出的交通工具很少,她这段时间坐过公交车,那体验可是一点都不好。
冉以沫打量了下房间,想了想还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空间。
冉逸尘提着一只军绿色背包,站在门框边,他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地面上,显得有些孤寂。
看向在发呆的妹妹,低声道:“沫沫,你……你可是在担心那个男人的伤势?”
冉以沫闻言,抬眸,清澈如泉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凝视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道:“哥哥,这次我们一起去京市,我们都知道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风雨和挑战。你……你真的已经准备好,去认他了吗?”
小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沫沫,我们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想必欧阳家对外大概会宣称,那个男人和妈妈多年前就已有婚约在身,只是因为爸爸突然接到紧急任务,来不及与妈妈解释清楚就匆匆离去,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妈妈误以为他已经牺牲……”
“总之,就是他在失去联系多年后,无意间来到了N市,与妈妈重逢了。”
“哥哥”
冉以沫眉眼间漾起一抹笑意,她看着冉逸尘,试图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换个角度去想呢?也许,是妈妈和他真的在N市相遇,彼此倾心,准备携手共度余生,成为一对革命伴侣呢?”
冉逸尘闻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着妹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迷茫,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苦笑更深,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一会,还是艰难开口道:“沫沫,你忘了吗?欧阳煜曾经提到过,我们兄妹的长相随了欧阳家的长辈。”
冉逸尘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这,就是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
目光落在冉以沫的脸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共鸣,却发现冉以沫的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哥”
冉以沫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更多的是在安抚冉逸尘的焦虑:“人家都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何况我记得欧阳煜说的是,我们兄妹的长相随了年轻时的爷爷奶奶更多一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了,又有多少人还能清晰地记得他们年轻时的模样呢?”
冉以沫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冉逸尘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深意。
冉逸尘皱了皱眉,却听冉以沫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更何况,我觉得我们兄妹其实更像妈妈多一些。”
说到这里,冉以沫突然凑近冉逸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哥,只要我们到时候这样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成了耳语,但她的眼神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已经成竹在胸。
冉逸尘听着妹妹的计划,眼眸渐渐发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少年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心中感叹,还是妹妹的鬼点子多,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头发、眉毛这些细微之处来掩盖五官的特征,从而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