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的人齐齐看向冉以沫,这是妥妥的扎心小棉袄,但人家的话却很有道理,直中要害。
她话音刚落,周秀芸看了一眼碎成渣的白瓷花瓶,眉头蹙了起来,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
突然,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花瓶是谁送来的了!”
她这话一出口,病房里的几人都齐齐看向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疑惑,仿佛在说:“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周秀芸被大家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吐槽:“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三堂会审啊?送花瓶的人你们也知道,就是外科主任秦丽丽。”
她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欧阳睿渊皱了皱眉,低声重复了一遍:“秦丽丽?”
冉以沫眨了眨大眼睛,心里默默嘀咕:“秦丽丽?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难道她就是那个总是笑眯眯、但看便宜爸的眼神里透着算计的医生?”
欧阳云岚则是一脸震惊:“秦丽丽?她怎么会送花瓶?”
周秀芸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前天来查房的时候,她说病房里的花都枯萎了,给换了新鲜的花,我一直在担心着阿渊的病情,也没有在意,就让她换了。”
“想来阿渊枕芯里的那个葫芦,是她给阿渊检查伤口的时候放到里面去的。”
欧阳睿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是谁,只要敢对欧阳家下手,就得付出代价!秦丽丽是吧?我倒要看看,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冉以沫听了,心里暗暗感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没想到便宜爸这桃花开起来,丝毫不比尹建华那个渣男少,还是看看再说,她妈妈要找男人就得找个心身干净的,才不要桃花朵朵开的。
欧阳云岚当即就炸毛了,眉头一皱,语气里满是嫌弃和愤怒:“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哪里都有她!真是晦气!”
冉南雪母子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吆喝,这是有情况啊!
欧阳煜看着病床上的欧阳睿渊,小脸绷得紧紧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老欧,那个秦丽丽可坏了,我可同你说,你最好远离那个女人。要是你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让她成了我的后妈,我真的会不要你!”
他说到这里,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她就是个坏女人!当着你的面,还有爷奶的面对我和颜悦色的,背着你们就骂我是小野种,骂我怎么不跟我那个不要脸的妈一块去死。还说我是你的累赘,是你的包袱,没有我,你的人生会更好,我就不该出生来……。”
14岁的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尾泛红,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整个病房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欧阳煜的话震惊了。
冉南雪心里一阵酸楚,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恶毒的话骂一个孩子?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欧阳云岚最先反应过来,双手扶在欧阳煜的肩膀上,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小煜,这些话都是秦丽丽那个狗东西说的?她真的这么骂你了?”
欧阳煜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嗯,她不止一次这么说。每次你们不在的时候,她就用那种很恶毒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欧阳云岚气得直跺脚,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纤细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指节都泛了白。
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给她脸了!给她一分颜色,她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种女人,也配进我们欧阳家的门?”
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墙壁。
转头看向周秀芸,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妈,老早我就同你说,那个姓秦的不是好东西,表面装得温柔贤惠,背地里却脚踏好几条船。”
“我亲眼看见她和陈家二公子眉来眼去,偏偏你被猪油蒙了心,还想把她说给小弟做媳妇。”
欧阳云岚越说越气:“这种女人要是真的娶进门,准会搅得家宅不宁,到时你哭都没有地方去!”
欧阳云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妈,您这看人的眼光,我还真是不敢恭维。之前是陈芳,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差点害了小弟。”
“现在又是秦丽丽,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真不知道您这眼光到底是怎么长的。”
摇了摇头,欧阳云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妈,您再这样下去,会让人误以为小弟压根儿就不是您亲生的,您给他介绍的那些女人就是专为门小弟添堵、坑害自己亲儿子的……”
周秀芸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毕竟女儿的话虽然刺耳,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云岚啊……”
真是太扎心了,专扎她的肺管子。
周秀芸轻叹一声,心中的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心里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亲生的,无论她怎么说,都是自己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大儿子与女儿的结婚对象都是自己挑的,欧阳睿渊作为家里的老幺,性子又冷,对于儿子的事她又多上心了几分,可没有想到第一段婚姻差点害了儿子的前途……
那个秦丽丽又是这样,她要是知道儿子有意中人,之前她就不操那么多心了。
周秀芸被女儿这么一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悔:“云岚,你别说了。当初我也是看她人还不错,在医院的评价也好,又对你弟有意思,才想着撮合他们。谁知道她是这种人……唉,是我看走眼了。”
“哼,对我弟有意思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弟又不是废品回收站,什么香的臭的都收,都说了我们兄妹的婚姻,我们自己做主,偏你什么都要插手”
“插手了又弄些不靠谱的。”
“最后受罪的人还不是我弟……”
躺在病床上的欧阳睿渊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情。
那个叫秦什么的女医生,长得是圆是扁他都记不住,更别提对她有什么印象了。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欧阳睿渊下意识看向冉南雪,只见母子三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侧脸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