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云省竹楼内——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蓝心月——或者说占据蓝苍身体的蓝心月——蜷缩在竹席上,浑身痉挛。
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七窍中不断渗出黑血。
“不……不可能……”
她颤抖着抓住胸口的衣襟,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内脏。
“我的情蛊……怎么会……”
镜中的蓝苍虚影发出冷笑:“孽障!早告诉过你这是禁术!现在蛊毒被破,反噬的滋味如何?”
“闭嘴!”
蓝心月嘶吼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到底是谁……是谁解了我的情蛊……”
“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冉以沫!”
“为什么……”
“我重活一次,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他……”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又要以这种方式让我死去,我不甘心……”
蓝心月挣扎着爬向药柜,却在半途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血液中混杂着细小的虫尸,落地后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竹楼外,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
狂风骤起,吹得门窗砰砰作响,仿佛在宣告某个邪恶存在的消亡。
“不……我不想死……”
蓝心月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我还没得到上官……我还没......”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放大。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看到镜中的蓝苍虚影越来越清晰,而自己的手脚却开始透明化。
“不——!”
凄厉的哀嚎声中,一道白光从她天灵盖冲出,却在触及房顶的符咒时被反弹回来。
蓝苍的声音在竹楼内回荡:“孽障!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陪老夫一起下地狱吧,妖女!”
......
宁安路18号的小院里,冉以沫似有所感,突然抬头望向西南方向。
她怀里的球球也炸起了毛,警惕地\"喵\"了一声。
“怎么了?”上官睿察觉到异样,走到她身边。
冉以沫摇摇头,眉头却微微蹙起:“没什么……就是有种感觉,给你下蛊毒的那个人应该没有好下场了。”
上官睿眸光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你说的是云省,那么远,你能感应到。”
“嗯。”
冉以沫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球球柔软的毛发,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睛。
“情蛊一旦被破,施术者会遭到十倍反噬。”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尤其是情心蛊这种禁术,反噬起来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至于我为何能感应到,这个我真不知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后面的话冉以沫没有说完,但上官睿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冉以沫的表情似笑非笑:“准确说,应该是你上官大人的爱慕者之一”
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好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她的下场。”
“喵呜……”球球突然从她怀里抬起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叫声。
冉以沫的视线与球球对上,只见球球翻了个白眼。
“主人你好笨哟,你有瞬移,到云省一个来回最多半个小时。”
“啊”
冉以沫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上官睿听到球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沫沫,你的异能跟着一块过来了。”
“只有空间跟过来”
冉以沫解释道,手指轻轻挠着球球的下巴:“这个瞬移异能是不久前地府奖励给我的。”
“这个说来话长,你想不想见见给你下蛊毒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睿眼睛一亮,但高兴不过一秒,就被球球泼了冷水。
“主人,你想多了,就算你把他带到云省,他什么也看不到,能看到那个人下场的只有你,还有地府的官差很快就要到了,你如果想看那个人的下场得赶快了。”
“主人,你想多了。”
球球舔了舔爪子:“就算你把他带到云省,他什么也看不到。能看到那个人下场的只有你。”
它突然竖起耳朵:“还有,地府的官差很快就要到了,你如果想看那个人的下场得赶快了。”
冉以沫与上官睿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担忧,调侃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不等上官睿回应,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药香。
......
云省竹楼内,蓝心月的眼神逐渐涣散。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原本英俊的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七窍不断渗出黑血。
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将她的身体从内部一点点蚕食。
“不……我不想死……”
她嘶哑地喊着,手指抓挠着胸口:“我的情蛊……为什么么会失效……”
镜中的蓝苍虚影冷笑连连:“孽障!早告诉过你这是禁术!现在蛊毒被破,反噬的滋味如何?”
“闭嘴!”
蓝心月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冉以沫!”
就在这时,竹楼内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冉以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好久不见,蓝心月。”
“没有想到你这么惦记我,看到我出现惊不惊喜,有木有被吓到”
根本没有等蓝心月回答,冉以沫继续自顾自说着。
“你肯定是没有被吓的,不过你这现在这个样子到是吓死宝宝我了。”
“啧啧啧,这么好的皮囊竟被你这个黑心莲给污染了……”
竹楼内烛火摇曳,将蓝心月扭曲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恶鬼。
她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冉以沫:“真的……真的是你!”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她十指抓挠着地板想要扑过来,指甲在竹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可刚撑起半个身子就剧烈抽搐起来,哇地吐出一大口混着黑色虫尸的血水。
“你这个贱人……”
她每说一个字都在呕血:“都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抢走上官……”
冉以沫靴底碾碎地上乱爬的蛊虫,缓步走近时腰间银铃发出清越声响。
她俯视着在地上痉挛的蓝心月,阳光从她背后洒落,在竹地板上投下修长的阴影:“前世你利用蛊毒为虎作伥,又同楚若雪利用精神力控制丧尸置我和上官于死地,最后被上官亲手处决。”
“没想到你竟能瞒过判官笔,附在这位蛊师身上继续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