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瑾寒悠悠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疼,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落枕了。
突然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完了,完了,是不是暴露了,李云志该不会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吧。
再仔细一看,自己还在乾元殿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啊。
可是昨晚的感觉那么真实,难道只是个梦吗,叶瑾寒突然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这两天被疼痛折磨的居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叶瑾寒没发现的是她今日的状态跟昨日大相径庭,身上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没有一点疲惫感。
九喜和凌霜听到动静进入了内殿,见到叶瑾寒正坐在床上,面色红润,不由得有些惊奇。
陛下昨日看起来还奄奄一息呢,今日怎么就红光满面了,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这个想法把这两人都吓了一跳,九喜也顾不上别的了,声音哽咽的说道:
“陛下,你感觉怎么样?老奴还是去请御医吧。
陛下放心,御医定然不敢乱说话的。”
九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大不了把来给陛下看病的御医灭口。
叶瑾寒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还是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朕没事,朕感觉已经大好了,就不必再麻烦御医了。
对了,昨天晚上可有什么人到乾元殿来过?”
凌霜赶紧回道:“陛下放心,有微臣和禁军守着,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叶瑾寒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朕果真是在做梦。”
她的声音太小,凌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凌霜也不敢追问。
叶瑾寒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对着凌霜说道:“朕现在精力旺盛的很,你给朕梳妆,看起来要虚弱些,然后通知那些想要探病的朝臣们,想来就让他们来吧。
对了顺便透露给他们,朕病这几天身子虚弱,若是有些山参药材之类的补一补应该会好的快一点。”
凌霜:......
一个皇帝贪财成这样也是没谁了。那些大臣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陛下生个病他们还得破财吧。
凌霜给她梳了一个跟平时无二的妆发,然后在她脸上涂了一些脂粉,看起来像是久病虚弱之人。
往日不知道叶瑾寒身世的时候,凌霜只觉得她怎么看怎么英俊潇洒。
如今知晓了她是女儿身,就算穿上了龙袍,凌霜也觉得她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娇媚。
只怪以前自己眼瞎,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听到风声的朝臣们都闻讯赶来给叶瑾寒请安。
无论怎么样,他们能见到叶瑾寒心里就踏实了。
不仅是这些朝臣,就连太后都一天三遍的派钟嬷嬷前来探望。
不知道是因为不在意还是心虚,太后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
应付完这些大臣之后叶瑾寒才松了一口对着凌霜和九喜说道:“这病人还真不好装,这一天下来比朕批改奏折都累。
若不是他们带来的礼品着实丰厚,朕才懒得敷衍他们呢。
你看看这些老家伙们,平时朕让他们为朝廷捐些银子,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叫穷。
但是你看他们给朕送的礼,真是一个比一个大手笔。
像那些火灵芝,百年老参,恐怕太医院都找不出这么好的品相来。”
九喜闻言在一旁笑道:“这是送给陛下的东西,他们自然不敢糊弄了事。
这下陛下的私库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叶瑾寒满意的嗯了一声,去年江南大灾的时候,有不少灾民得了疫病,为了救灾她几乎掏空了自己的私库。
现在这些朝臣倒是给她补上了,这叫用之于民用之于民。
“还有谁没来瞧朕的,朕怎么感觉像少了谁似的?”
九喜跟凌霜对看了一眼,凌霜开口回道:“还能有谁,李云志李大人呗。
陛下,不是微臣瞧不上李云志,他平时表现的比谁都对陛下忠心,现在陛下病了他居然都不来探望陛下。
难不成是在记恨陛下?毕竟昨天陛下说了不见他。”
叶瑾寒闻言蹙了蹙眉头,她觉得李云志才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怕给自己送礼才不来的。
宫外的李云志其实并没有闲着,正窝在自己的书房里给商品定价。
出使他国家的商队已经回来了。
这群人还真是不负众望,用那些丝绸茶叶和瓷器换回来几十马车的金银珠宝和香料。
不得不说户部派出去的这些人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
他们见这些东西在西方国家便宜的很,又大肆收购了一些,因为带的东西太多,所以回来的行程耽误了几日。
李云志去检验了,别的不说,光那些琉璃制品就能卖不少银子。
这是大魏的朝廷第一次做生意,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作为朝廷自然不能跟商人争利,而是要靠收他们的税达到双赢。
户部这次也算是给这些商人们踏出了一条路,他们再去做就简单的多了。
而作为第一批被带回来的商品,李云志决定要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就把这些东西给卖掉。
他决定把这些东西进行拍卖,狠狠的赚上一笔,省得叶瑾寒成天盯着那三瓜俩枣的看。
跟李云志一块进行定价的还有陈沐。
陈沐这些日子因为要配合礼部下聘,所以时常请假。
好在翰林院新晋的院士白安是李云志的人,他知道李云志和陈沐的关系,给陈沐开后门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陈沐看着李云志把一套茶具的起拍价定位八千两后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李兄,你是不是穷疯了?这么一套茶具起拍价居然要8000两,抢劫都没你这样的吧?”
李云志不赞同的回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普通的茶具吗?我这叫浮光琉璃盏,一只茶壶配上六只茶杯。
若是泡上一壶花茶,看起来更加的美轮美奂,只此一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地儿了。
八千两,一点都不贵!”
陈沐撇了撇嘴,什么只此一套,户部带回来的这种琉璃盏没有十套也有八套,不过是外形不一样罢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个喝水用的杯子而已,卖这么贵可是缺了大德了。
可是陈沐不敢说,他怕李云志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