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他顺势把大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俩在厨房的地上坐着说了会儿话。
我问他在那边管家管账的人靠不靠谱。
他说文森特和律师师弟可以信任,而家族办公室的人被抓以后,他的资产就分放在华尔街三巨头了,虽然需要披露一些公司的持股信息,不过他不参与高风险投资,目前资产也都清白,披露了也没什么影响。
他又问:“姐,你真的要跟我哥离婚吗?”
我说:“嗯。”
“到时候带着居续嫁给晏落……哥哥吗?”
我说:“暂时不会。ZY背靠国企,我是有污点的居太太,再婚对居续和他都没好处。再说,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有没有婚礼这场仪式都无所谓的。”
晏落那样也没法拍结婚照。
居宝阁带了哭腔:“姐,我还是很想我哥……他太可怜了,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最后却连尸体都没找到……”
提到讲究,我突然想起居延跟晏落争风吃醋、不服老还敷我面膜的样子。
还有最后他挨了我一刀时,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捅他那一刀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一直留在我的手上,指甲缝里的血好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我收回手,握了握拳:“想就想吧,他对你们两个还是没话说的。”
他扭头贴着我的胳膊,呜呜一阵,终于哭累睡觉去了。
我也爬起来,看着被哭湿的短袖,脑子里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真是水做的河童。
尽管居宝阁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现实,不过住我家的这几天也在逐步收敛,不再讨嫌。
他跟着起哥参观了ZY的帝都总部,还跟着高文夫妇去看了航天院的科技展。
看完也不再嚷嚷着外头有多好了。
没接受过爱国教育、不用戴红领巾的小孩真是会忘本的,以后他回来还是得多熏陶熏陶。
在居宝阁即将回瑞士之时,晏落终于回来了。
他给我们一家三口带了礼物,居宝阁也有份。
他没上楼,而是叫我下楼去拿:“我就不上去了,免得吓着宝阁。”
不过居宝阁还是跟着我和居续下来了。
居续对晏落一直很亲近,叽叽喳喳的问礼物在哪里。
晏落下车开后备箱给她拿。
居宝阁有点尴尬的叫了声:“晏落哥哥。”
晏落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你好宝阁,在帝都玩得好吗?”
居宝阁一边回答,一边往安装了辅助装置的驾驶室里瞄:“还好啦……你能开车呀?”
晏落说:“慢慢开可以,太快不行。”
“哦……”
晏落把礼物交给我,然后合上后备箱:“连荷,代我跟阿姨问声好,我先回去了。”
我说:“你吃饭了吗?”
他说:“还没有,我哥一会儿给我送家里的饭。”
“好。”
他上车了,我帮他关上车门:“路上注意安全啊!”
居续摆手:“哈喽叔叔慢走!”
居宝阁也在身边晃了两下手。
回到家,我们各自拆了礼物。
我们收到的是文创云锦雨花石,他收到了一套南京城的历史书,有点傻眼。
不过第二天文森特来接他的时候,他还是把书装进行李箱带走了。
文森特一走,我妈也回老家了。
假期结束,新保姆住进来。
我和居续的新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