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今天来和你见面，这是她托我安排的辛苦费。”
吉瑞指了指桌面上的钱，对方炎说道。
摆了摆手，方炎说，“这件事就过去了，钱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方总，这个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收着吧。”
方炎说道，扭头看眼坦坦，说，“儿子，吃饱没有。”
坦坦用餐饮很斯文地擦了擦嘴巴，点头，“吃好了。”
拿出手机递给坦坦，方炎说，“坐着休息下，看看新闻，练练你的普通话。”
“好吧。”坦坦无奈地接过手机，打开视频App看起新闻来。
吉瑞把目光从坦坦身上移回来，说道，“方总，您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您到底是不是打算结婚的？”
如果是前些日子，方炎一定会说打算但不打算通过选妃会找，但现在，他也看透了一些东西，对感情越发的失望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愿意，但坦坦不能继续等下去。没妈妈的孩子，各个方面都显得那么的不正常。
“吉瑞，你虽然娘娘腔的，但你这个人还是蛮好的。”方炎说，惹得吉瑞乱翻白眼，“说实话，我参加选妃会是很无奈的事情。不过现在，如果能遇到合适的，我想尽快给我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妈妈。”
吉瑞缓缓点头，沉声说道，“方总，您跟别人不一样。您身上没有其他富豪的目中无人盛气凌人，您待人很温和。我能看得出，您对我们这些打工的笑容，是真诚的。”
顿了顿，他说，“我跟您说实话……”压了压声音，他继续说，“选妃会历年公布的成功率数据存在主观上的误差。表面上百分之八十的成功匹配率是真实数据，但是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新人在一年之内离婚。问题各种各样，最主要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某些富豪腻了，想换人，另一个是有些女人压根就是奔着富豪的家产去的。”
“方总，我跟您说的都是各种各样富豪征婚类活动的内幕。不是没有真心相爱生活下去的，但那是极少数。选妃会……现在已经彻底沦落成商业活动。要想找一个真心过日子的女人，越来越难了。”
吉瑞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方总您放心。”说着，他拿出平板来，飞快地点了几下打开相册文件夹，递过去，“我这里保存了选妃会三年以来的单身女会员，也有一些素质很高的不属于选妃会范畴的女会员。”
方炎接过去，文件夹里面用名字作为子文件夹的名字，扫了一眼，不下一百个人。
随手点开一个看起来。
吉瑞继续说道，“这里面的女会员全部都是真心要把自己嫁了，也就是说，没有选妃会投机的成分，都是真心实意想要找个男人过日子的。方总，我觉得，这些符合您的要求。”
微微点了点头，方炎说，“这么说，还挺不错。”
吉瑞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开始说话，“方总，我有一点浅薄的看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方炎浏览着照片，头也不抬地说，“说吧，什么都能说。”
“好的。”吉瑞招手让侍者拿来一杯温水，喝了口，这才犹豫着慢慢地说，“方总，如果我说的哪里不对，您不要见怪。我觉得您不能带着这么大一副身家找老婆。相信您也知道，现在的女人，大多数都很……容易被物质所影响。以前我就遇到过好多例子。去年有一个客户，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我帮他安排了几个女人见面，基本上她们都对他很满意，上市公司老板呀，能不满意吗。结果，他看不清楚了，不知道谁是图他的钱谁又是真心实意过日子。还有相反的例子，有个年轻人，是工厂工人，月收入不多不少七八千。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房子房子车子车子没有。小伙儿长得不错，高大帅气的。不过安排了七八个女会员跟他见面，都没成。原因就是他的硬件条件没能让人家满意。”
“我的意思呢，是建议您稍微……掩饰一下身份……嗯，不能让对方一开始就知道您是那么大一个企业的老板。最好呢，是伪装成中层人士，具体的尺度需要再分析讨论。比如，年薪二三十万的中层管理人员，有一套在也处于中层水平的房子，得还房贷，还有车子，您可不能再开陆地6200了，这个车的价值顶得上一般小企业一年得利润。您找一辆三四十万的入门级豪车，既能体现身份又符合实力。嗯……总而言之，咱们得重新设计一个角色，以全新的角色去和女会员进行接触。这样您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谁是真心实意要过日子的，谁又是奔钱来的。而且，这样选择起来，效率会更高。”
说完，吉瑞喝水。
方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吉瑞，看得吉瑞心惊胆战的，不由心想方总不会是喜欢我呢吧。方炎终于说话了，“吉瑞，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废话，今天这一番话，不是。”
吉瑞松了口气，“多谢方总夸奖。”
“不过。”方炎皱起眉头，“我怎么感觉跟某部电影的桥段很像。”
吉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呃，这是现实问题，那部电影虽然有误导的嫌疑，但对一些现实情况的反映，还是不错的。”
缓缓点了点头，方炎把平板还给吉瑞，说，“你的建议很好。”
“那，咱们这就开始进行角色设计？”吉瑞接过平板，请示道。
“可以。”方炎说，“一切事宜你来负责吧，所有的附加费用你列个清单出来。”
“好的好的，方总，您放心，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保证谁也看不出您是大老板。”吉瑞激动地说，又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这活儿是越干越开心了，他看了看平板，说，“方总，您不先挑几个起码形象上自己喜欢的？”
微微摇了摇头，方炎说，“胖姐不是说了吗，照片都是骗人的，还是直接见真人吧。你看着办，感觉基本符合我要求的，就安排吧。相貌，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吉瑞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明白。方总，那我先回去安排了，下午我去接您，咱们还是在伊甸园进行重新设计。”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的，我先走了，方总。”
吉瑞离开之后，方炎买了单，带着坦坦就回家去了。此时，他不知道，老胡正在驱车飞快地前往他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