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晓明在匈奴军中,看陈集叛军败局已定,便和沈宁带着火枪队趁乱开溜,
顺带着又拐走了十几匹战马,
一众在去往扶风郡的路上,因寒冷饥饿,便在羌族大军留下的废弃营地里,生火做饭,
哪知饭做好,刚吃了两口,刘胤却又派人连夜追来,
众人无奈,正要骑马奔逃,李晓明发现率兵追来的,是偏将虚连提,顿时又不慌了,
只教众人立马等待,等虚连提上前说话,
虚连提行了礼,上前拱手笑道:“将军,我军在您的指挥下,已然大胜,
陈集自杀,余者皆降,正是风光的时候,你怎么反而走了?
殿下急的不得了,命我来请您回去呢!”
李晓明笑道:“劳烦虚连提将军跑一趟了,我因还有些私事,需出远门一趟,
你可回去转告殿下,等我忙完私事,也就回去了,无需为我挂心,
快回去吧哈!”
虚连提为难道:“将军,您不回去,末将实在交不了差呀!”
李晓明变脸道:“你有什么交不了差的?
上次你围我营帐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还天天听路松多的教唆,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当我不知道么?
休惹我,快滚。”
虚连提却不愿意走,嗫嚅道:“殿下说了,将军若是不回去,就......就......”
李晓明怒道:“妈的,老子就是不愿意回去,
我是当今陛下亲笔诏书敕封的安南将军,难道你还敢绑我回去不成?”
虚连提退后两步,色厉内荏地,向左右匈奴兵下令道:“来人呀,给我......给我绑了......”
连喊两声,不见有人上前,回头一看,匈奴士兵都低着头不动。
李晓明作为军中主将,率领他们三战三捷,杀的陈集大军全军覆没,早已在军中树立了威望。
士兵们既不敢,也不愿意对他这个安南将军不敬。
虚连提见士兵不听使唤,没了办法,只好哀求道:“将军,你就跟我回去吧,
这天寒地冻的,您能去哪?
若是你不回去,卑职无法交差,又要挨一顿军棍了。”
“嘿嘿嘿,无法交差是么?你过来,我教你一招,你回去就不用挨军棍了。”
李晓明嘿嘿地笑道,招手让虚连提过来。
“有什么办法么?”
虚连提十分纳闷,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李晓明凑近他耳边,说道:“你只说胳膊被我打断了,殿下还怎么好意思再打你?”
“啊......使不得......”
虚连提蓦然惊觉,想要逃避时,却已被李晓明抓住领口猛地一提,
下面一个出足扫,放翻在地,李晓明一只脚踏住他胸口,两手捉住他一只手一挣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虚连提一声惨嗷,胳膊脱臼了,
他一只手撑住地爬将起来,正要说话,
李晓明作势欲追,喊道:“别跑,我再将你另一只胳膊卸下来,这样更像些。”
虚连提哇哇怪叫,慌忙跳上战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手下的一众骑兵也都窃窃私语,偷笑着,骑上马跟着回去了。
李晓明和众人又拴好了马,回到棚子里将热粥喝完,终是不放心宿营在外,
歇息片刻,便又上路向扶风郡疾驰而去,直到黎明时分才到城门处,
尝试着拍了拍城门,姚弋仲治理有方,竟然真有士兵半夜起来开门,
守城士兵早已认得了他,沈宁又给抓了把铜钱,众人只把随身的兵器押在了那里,便一起进了城,
到了李许他们住的宅院,拍开大门,王吉、王祥、李许和拓跋义律都起来了,
众人将李晓明、沈宁几人迎入屋内,
拓跋义律埋怨道:怎地现在才回来?义丽一遍一遍地让我出去寻你,我腿都跑细了。”
李晓明喝了口凉水,笑道:“我是军中主将,不看看胜败,如何舍得先走?”
李许在一旁不放心地问道:“此战究竟结果如何?”
李晓明笑道:“嘿嘿,殿下之计甚是灵验,羌族、氐族、连同那杨韬,皆如咱们事先所预料,
如今他们三家,估计都去秦州抢地盘了。”
李许闻言十分开心,精神大振,不住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又回头握住李晓明的手,喜道:“关西之地,被他们三家分成三块,如此一来,我大成无忧矣!
此非我一人之功,祖发之功占一多半,
咱们回去之后,我奏明叔父,加封你为镇北......不,封你为征北将军。”
李晓明谦虚地笑道:“我有何功劳,还不是全凭左将军殿下运筹帷幄。”
拓跋义律在一旁冷眼旁观,
突然说道:“陈安虽是覆灭,可那石勒可不是省油的灯,强过陈安十倍,
若是让石勒得手,占了关中之地,只怕于你成国和我拓跋鲜卑,皆是大患。
早些休息吧,天亮咱们就出发,
我要早些回到草原,整备兵马,或可从后方夹击石勒之军。”
说罢,自己先回屋了。
李许心想,这倒也好,最好你们能将石勒打的败一场,
这样,我去谈判时,才更占上风。
“祖发,你们一夜未睡,早些歇息吧,天亮还要赶路呢!”
于是,众人也各自回去补觉,养精蓄锐,准备继续远行。
一夜无话,待李晓明醒来时,众人早收拾好了行李,
刚走出屋子,就见郡主身着男装,如小鸟般扑来,拉着李晓明问长问短,
公主端着个罐子,身上挂着猴子,站在后面嘻嘻地笑,
她身材娇小,穿的男装布袍却十分嫌大,袍子拖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个傻小子。
李晓明问公主道:“你那罐子里黑漆漆的,是些什么东西。”
郡主笑颜如花地抢着说:“是我弄的,臭泥涂脸太脏了,我用米粥拌的草灰,这样好洗些。”
李晓明心想,这年头年轻女孩出门可太难了,
本来花容月貌的两个小姑娘,却还要装成个丑八怪的模样。
“义丽,快来,我给你涂脸。”
公主走了过来,兴致勃勃地用两根手指,从罐子里弄了些漆黑的灰泥,就往义丽脸上抹。
只第一下,就弄到了义丽嘴里。
“呸呸......明熙,你是故意的么?”
郡主生气地夺过罐子,递给李晓明,说道:“不让她弄了,发哥你给我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