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吴音满脸仇恨的裹着床单,坐在床上。
“砰——”踹门声响起。
谢婆子满脸怒气的进了房,一套补丁摞补丁的衣衫对着吴音迎头罩下。
“把皮给老子套上,妈卖批,你个卖屁眼***……”
“……此处省略一万字……”
吴音全程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那口吐芬芳,满嘴喷粪,连五脏六腑的亲戚都问候了一遍的谢婆子不住的往床脚退去。
就这……也没将一旁累了一晚上的黄富贵吵醒,呼噜声震天,仿佛给这谢婆子的口吐芬芳搭配上了特殊的音律。
“咚咚咚~”
“谢婆子,你在家就给来开门——!?”
“干啥?干啥干啥?一大早的就来嚷嚷个什么劲?”
谢婆子满面不耐的拉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的男男女女站在门外。
“你们这是?”
“谢婆子,你不知道吗?我们今儿个是来拉吴音和你家得福去批斗的,哦,还有挂破鞋游村!”
“啥?”
“为啥?”
“当然是因为她俩搞破鞋啊,为啥?真是好笑!”
“那……那那是吴音那个贱丫头故意勾引我家得福的,要批斗就批斗吴音就好了,批斗我儿干啥?”
“你们把吴音拉走,我儿子我会亲自跟队长说的。”
“呵,这可由不得你咯,他俩搞破鞋,我们满大队的人都看见了,现在人都还在你家的,人杨同志半夜就被你家赶出了家门,住进了知青点去了,这事,咱们全都知道了,还有得你狡辩的?”
谢婆子:……她有苦,她不敢说。
谢婆子被随手一推,就靠边站着了,一行人鱼贯而入。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了凄厉的挣扎声和男子的怒吼声。
“放开我——我不去,我是被强迫的,我是被冤枉的。”
“滚——老子自己走,不就是游村吗,老子从小在村里长大,还怕啥丢脸的。”
反正媳妇都已经搞到着了,批斗就批斗吧,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看他们就是看到吃不到,嫉妒他的,谁像他那么能耐啊,娶了最美的知识分子,娇贵的知青。
别以为他不知道,村里好些男人都对音音有意思呢。
……
烈日炎炎。
本该午饭休息的时间,整个生产队员却端着饭碗,举着窝窝头站在打谷场瞧着热闹。
杨晓晓嗑着瓜子在树荫下,悠闲的瞧着两人的热闹。
可把附近的知青瞧得眼热。
“杨…知青,你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我咋瞧着你好似一点都不伤心啊?还有瓜子嗑!?”
“这有啥,我是离家了,又不是判刑了,几分钱一斤的瓜子还是嗑得起的。”
众知青:……瞧瞧,瞧瞧这精神状态,哪有一点弃妇的觉悟。
前方,两人反手绑在身后跪在地上,胸前挂着破鞋,接受着队长和众队员的批斗。
直到下午上工铜锣声敲响,两人才被关了起来。
隔日正午。
两人又被拉出来游村,竟还有些大娘专门提着金汤水等候在了一旁。
杨晓晓见此:……心有余悸,好在原主没被泼过。
当吴音被泼了重重的一瓢金汤时,她瞬间呆愣傻了,望着面前的妇人,即刻就要冲上去打人。
岂料还未走进,又是几瓢金汤罩头泼下。
连压着两人的人手都闪到了一旁。
黄得福倒是未曾被人泼,再怎么的也是一个村从小瞧着长大的,再一个,黄得福也是村里出了名了二流子,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事。
而最没让人想到的是,泼吴音泼得最欢的竟是谢婆子和谢翠花,可让一众外人瞧足了热闹。
“黄得福——你还能不能管管你妈和你大嫂了?我招她们惹她们了?”
“妈,大嫂,你们这是干啥?”
“你们干啥泼音音?”
“逆子,你管的着?人家泼得,我咋就泼不得了,我就要泼,泼死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大队长:“行了行了……粪水多了没地用是不是?庄稼不需要浇了?”
“黄婆子,听说你们连夜将杨知青赶出了家门,如今这好不容易进门的新媳妇,怎么的?又不满意啊?”
“没…没呢,大队长,我妈就是跟她闹着玩呢,我妈思想旧,习惯给新进门的媳妇立威,这叫什么,哦,打则深,责之切,这泼肯定是爱啊,嘿嘿……”
众人:……
杨晓晓:……傻帽!
“行了行了,完事就散了吧,得福啊,这既然事已至此了,你也该是稳重一些了,和新媳妇尽快去将婚姻登记了,好好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大队长,我保证以后不折腾了,肯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嗯。”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却见自个儿子双眼呆愣的望着地上那被泼得满身金汤的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手扯过儿子,“回家!”
杨晓晓:哦哦~
男女主没戏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呢?嘿嘿……
随后便也转身朝大队长追去。
“队长,您等等。”
“咋了,杨知青?”
“那个,大队长,我想将村尾那间破瓦房租下来。”
“租房?为何要租房?是在知青点不习惯还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就是……经历了这遭,有些不太习惯同大家住一个屋了,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就想自个住。”
“杨知青,你的情况,我理解,但是这租金可是不便宜的,你哪来的钱啊?且你一个年轻的女人家,我能敢让你一个人住村尾?”
黄队长满脸都是你莫不是在同我讲笑?
“真的,大队长,这是我认真考虑过的,钱我有,我进黄家之前有私下将自己的钱藏起来的。”
“还有……安全问题队长也不用担心,我会一点制造陷阱,到时再将院子往高了建,应当就不会有任何事的,咱们大队的风气我还是相信的……”
杨晓晓一脸坚定的将整个大队推崇了一波,东穿西穿马屁穿,夸就完事了。
少顷。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租,我也不劝你了,但是好话说在前头,到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啊,还有……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一切事情由你自己承担,且是你自己执意要租的!?”
“好,没问题。”杨晓晓兴奋不已。
最后以一块钱一月的价格将破瓦房租了下来。
一次性交了一年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