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推着购物车,顾砚之抱着女儿,周围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望过来,其中也有些混迹中高层的商界人士认出了顾砚之,因为他那一头白发好像成了他的标志。
没想到身份尊贵,富可敌国的男人,也有时间陪伴老婆孩子逛商场啊!
虽然苏晚是他的前妻,但这一幕却还是让很多人认定是一家三口。
回到苏晚的顶层大复式,顾砚之极其自然地抱着顾莺进门,苏晚为了抽空陪女儿,还有一堆的数据要看,她朝顾砚之道,“有时间吗?你留在这里陪陪莺莺,我还要工作。”
顾砚之点点头,“我晚上都有空。”
“好,我跟杨嫂说一声。”苏晚说完,先去了厨房让杨嫂多做一个人的晚餐。
顾砚之也换了鞋迈向客厅,格格热烈欢迎过来,他又蹲下身揉着它的脑袋,带着它走向了沙发。
顾莺把新买回来的玩具拿过来,是一副飞行棋,顾砚之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陪女儿玩棋了。
他脱去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解开袖扣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样的他,少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顾莺趴在地毯上,“爸爸,我们在地毯上玩。”
“好。”顾砚之也在地毯上坐下,长腿随意曲起,耐心地扔着骰子。
书房里,苏晚和李醇开着视频,在线交流讨论新得出的数据,一直到七点半左右,杨嫂上楼请她下去吃晚餐。
苏晚从二楼下来,温暖的灯光下,女儿开心的笑声传来,“爸爸,我赢了,你跑不过我的。”
“真棒,比爸爸还要聪明了。”顾砚之夸赞地揉着顾莺的小脑袋。
曾经,那个在他的怀里精致如洋娃娃的小手办,现在已经长成小女孩的模样了。
到达餐桌上,杨嫂今天煮了丰盛的晚餐,还有顾莺爱吃的海鱼,蒸得非常鲜嫩,顾砚之耐心地替女儿挑着鱼刺。
苏晚则是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刚才的数据,整个人很安静。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晚的眼神有些放空,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红唇咬着筷子,连咀嚼也忘了似的。
顾砚之看得出神了几秒,没有出声打扰她,也见识过她全身投入工作的模样,仿佛外界一切都被隔绝,这一点令他想到了她的父亲,那个为了科研不知疲倦的倔老人。
这时,顾莺看着母亲问道,“妈妈,你在想谁呢!”
苏晚顿时回神,笑了一下,“妈妈在想工作的事情。”
顾莺眨了眨眼,把父亲刚挑好的鱼肉夹到她的腕里,奶声奶气道,“妈妈,这是爸爸挑的鱼肉,没有刺哦!你也吃点吧!”
苏晚看着女儿献宝似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嗯,好,谢谢莺莺。”
说完,苏晚也没有嫌弃什么,夹起鲜嫩的几片鱼肉入口。
对面一双深邃的目光扫过来,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在眼底掠过。
饭后,顾砚之继续陪顾莺,苏晚继续工作,等她抽身出来,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杨嫂招呼着顾莺去洗澡,苏晚也迈步下楼,沙发旁顾砚之拿起西装挽在手上,正打算离开。
苏晚迈下楼朝他道,“谢谢你照看莺莺。”
顾砚之目光静静地望着她,语气低沉而严肃,“苏晚,今后孩子我会照看,我要你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
苏晚怔了一怔,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不寻常,她站定在离他几步之外,目光直视他,“你跟说实话,这个项目,是不是关系到某个很重要的人?”
顾砚之迎视着她的目光,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最终他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是。”
“是谁?”苏晚的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
“前副总统。”顾砚之低沉回答完,又朝她叮嘱道,“不许对外说。”
苏晚猛地一惊,上次前副总统突然出事,外界就没有任何消息,原来他还活着?还需要靠脑机项目唤醒吗?这也是周锡校长避而不说的人物?更是林正国亲自过问项目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项目的敏感性和紧迫性可想而知了。
顾砚之朝她走了一步,身影在灯光下格外挺拔,却也透出一种背负着巨大压力的紧绷感。
他沉声道,“这项技术,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所以,它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尽快取得突破。”
苏晚抬头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上的压力,他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却已经牵动进这复杂的局面里,也背负着压力。
“苏晚,我希望你明白,这不再是一项科研挑战,而是一个不容失败的任务。”顾砚之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苏晚深吸一口气,所在疑问解开了,要救的人也知道了,的确感到肩膀的压力大了,她点头,“好,我会全力以赴。”
顾砚之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辩,似乎还有其它未能言明的情绪,但他最终转身走向了玄关。
苏晚听到关门声,她深呼吸一口气,晚上,在女儿睡着之后,苏晚继续回到书房里工作至凌晨。
次日一早。
顾砚之准时来接女儿上学,苏晚也准时去了实验室,周锡的博士生李睿已经到了,一番介绍交流之后,便投身研究室。
民用实验室这边,江墨正在查看上一期的报告,一道身影敲门走进来,是姚菲,她脸色不太好看。
“姚菲有事吗?”江墨抬头问她。
姚菲看着江墨清俊的面容,一时喉哽住,但她深呼吸一口气,“
江师兄,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可以延假期吗?”
姚氏危机这件事情,早已经各大新闻报道了,江墨当然也知情,他应道,“再给你三天假期。”
姚菲松了一口气,同时看着江墨眼底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没什么事,麻烦走时替我带下门。”江墨低头翻阅着报告,没有再看她。
姚菲强忍着眼泪抬起头,再看他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
姚菲知道,从来都只有苏晚才值得江墨用心对待,而其它的女人,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