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如怒涛般响彻阳德城的每一寸土地。
松平次郎和岸田文雄正在商讨城防,却突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
松平次郎眉头一皱,怒吼道!
“将军,大乾军队和高丽军队冲进城了,正在朝着这边推进。
一名扶桑士兵急匆匆地说道。
“什么?”
松平次郎手中的指挥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吼道:“怎么可能?这城墙高达三丈,他们难道是飞进来的吗?”
岸田文雄也是眉头紧皱道:“这阳德城易守难攻,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攻进来呢?”
“不会是城内的高丽贱民造反了吧?要知道这城中可是还有几十万高丽贱民呢。”
岸田文雄怀疑是城内的高丽民众造反了!
阳德城易守难攻,而且城防坚固,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的。
“再给我去探,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松平次郎吼道!
而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中队长跑了进来:“将军!大乾军队和高丽军攻进城了,西巷失守了!”
“他们到底怎么攻进来的?”松平次郎质问道!
“飞进来的,然后打开了城门。”中队长说道!
“放屁……”松平次郎一脚踹翻那中队长,“你把老子当傻子骗吗?”
“哪有人会飞的呢?”
“将军,真的是飞进来的,他们用竹竿和营帐,制作了像大风筝一样的东西,然后飞进城的。”
中队长解释道!
“松平君,我们还是出去看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岸田文雄说道!
他不觉得一个中队长,敢对松平次郎说谎。
“好!”松平次郎点了点头!
松平次郎和岸田文雄走出府邸的之后,发现整个阳德城早就乱套了!
他们手下的士兵,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
“稳住,都给我稳住……”
松平次郎怒吼着!
可他的怒吼很快被更密集的枪声淹没。
神机营的短铳在巷战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齐射都能带起一片血雾。
扶桑士兵惯用的长刀在这种近距离搏杀中根本施展不开,往往刚举起刀,就被铅弹击穿胸膛。
“松平君,看样子真是大乾和高丽的军队攻进来了,我们快顶不住了!”
岸田文雄指着街巷两侧此起彼伏的高丽人,“你看!那些高丽贱民也反了!”
只见无数高丽百姓从自家屋里抄起锄头、扁担,甚至掀翻路边的石碾子堵截扶桑兵。
一个白发苍苍的高丽老者抱着扶桑兵的腿死死不放,任凭对方用刀柄砸烂自己的额头,直到大乾士兵赶来补上一枪。
这样的场景在阳德城的每一条街道上演,扶桑士兵成了过街老鼠,就连孩童见了,都会用砖石狠狠地丢过去。
“我真该把这全城的高丽人杀个干净!”
松平次郎目眦欲裂,他终于明白赵煜打开城门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杀招是唤醒这座城里被压迫的高丽人。
“杀!为了家园!”
李在明的声音在街巷间回荡,他挥舞着大刀劈开一名扶桑伍长的头颅,身后跟着数百名自发拿起武器的高丽青年。
他们或许没有精良的铠甲,却有着复仇的火焰,这些年被扶桑人抢走的粮食、被凌辱的妻女、被屠戮的亲人,此刻都化作了胸腔里的咆哮。
战局的倾斜比雪崩更快。
原本据守街角的扶桑小队眨眼间就被淹没在高丽人的洪流里,那些刚从瘫软中勉强起身的扶桑士兵,连刀都握不稳就被愤怒的民众乱棍打死。
松平次郎看着自己的防线像被潮水冲垮的沙堤,突然意识到阳德城不是他们的堡垒,而是他们的坟墓。
“松平君!”岸田文雄一把抓住松平次郎的手腕,眼神里只剩下惊慌,“逃吧!只要能逃回本土,总有报仇的一天!”
松平次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快把所有亲卫给我召集起来!”
说完,两人急匆匆从朝着南门冲去。
路过南田云一他们休息的营房时,只看了一眼里面满地瘫软的士兵,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到了这个时候,逃命要紧。
“将军!亲卫集合完毕!”
一千多名佩着家纹的武士列成方阵,他们是松平次郎最后的血本,每个人都佩着上好的武士刀,盔甲泛着冷光。
“跟我冲!”
松平次郎拔刀直指南门,“杀出一条血路,回扶桑我请天皇赐你们良田!”
武士们发出一阵嘶吼,跟着松平次郎向着南门狂奔。
街道上还在厮杀,他们如同一条钢鞭抽过混战的人群,不少高丽百姓躲闪不及,被他们砍倒在地。
可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南门瓮城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几百人的队伍。
而赵煜披着玄色披风,正负手站在城门内侧,身后是三百名端着火铳的神机营士兵,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
“松平次郎,岸田文雄,别来无恙啊?”
赵煜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像冰锥刺进两人的心脏。
岸田文雄又惊又怒,指着赵煜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说好的赎人!竟然在饭菜里下毒,言而无信!”
赵煜嗤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卑鄙?你们扶桑人跨海来抢高丽的土地,杀高丽的百姓,就叫光明正大?
老子在饭菜里加的不过是些让你们动不了的药粉,比起你们烧杀抢掠的滔天罪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赵煜猛地提高声音,震得周围的武士耳膜嗡嗡作响:“你们烧我大乾商船的时候,讲过信用吗?你们屠戮我大乾边民的时候,讲过规矩吗?今天落在我手里,还敢谈什么言而有信?”
松平次郎脸色铁青,知道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他低声对身边的武士长喝道:“他们只有三百人!冲过去!砍死赵煜者,赏黄金百两!”
“杀!”
一千多名武士如同决堤的洪水,举着刀枪朝着神机营的阵线扑来。
他们相信凭借人数优势和武士道的悍勇,一定能冲散这小小的防线。
“举枪!”
赵煜的声音陡然变冷。
“哗啦”一声,三百支火铳同时举起,枪托稳稳抵在肩窝。
“瞄准!”
武士们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他们已经能看清赵煜脸上的冷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硝烟味。
“放!”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如同惊雷炸响,密集的铅弹在火把的映照下形成一道死亡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