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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威熔野,溽暑煎空,尘烟漫卷残霞。百万金珠驰道,积怨如麻。

铁甲蒸融汗血,尽枯肠、裂帛衣纱。陷淖处,看辕倾轮陷,散作栖鸦。

宦竖争嚣如沸,互攻讦、锋芒尽露獠牙。骤雨翻江倾覆,玉碎金沙。

望断云垂千嶂,叹危途、步步堪嗟。且祈愿,破惊涛骇浪,直抵京华。

——声声慢·押运之困

当下正值六月,骄阳高悬于苍穹之上,将天地炙烤成一座巨大的蒸笼。

炽热的气息扭曲着周遭的空气,连视线都变得恍惚迷离。

从青州通往刘家渡口的官道上,尘土漫天飞扬,王文尧与李公公率领着一营青州兵马,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一辆辆马车满载着王文尧多年来在各处搜刮的金银财宝,价值足足两百万贯。

王文尧坐在马车里,望着这些即将要上交给官家的财富,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

这些年在官场摸爬滚打,不就是为了积累这黄白之物?

如今却因青州花家之事要拱手送人,怎能不让他肉痛?

不过,此次让他押送这批钱财前往东京的,乃是当今官家。

他虽满心不愿,却也不敢违抗旨意。

好在升官的消息,稍稍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从青州通判升任户部郎中,虽说离梦寐以求的吏部侍郎还有差距,但户部掌管天下财赋,往后只要手段够灵活,这户部的钱,岂不如同自家的小金库?

一想到这儿,坐在闷热车厢里的王文尧,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早将财宝送达刘家渡口的漕运船上,而后一起乘船赶赴东京户部上任。

在他看来,早一天上任,就能早一天弥补损失,重新将财富攥在手中。

正因如此,车外那灼人的热浪,他全然不顾,毕竟这押送任务直接关乎他的身家性命与仕途前程,容不得有丝毫耽搁。

然而,这一营被他强征来护送的青州兵马,可就没他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几日他们原本在军营中惬意休憩,却不想被这离任的青州通判王文尧,硬生生拉来参与护卫押送的任务。

带队的王指挥使年轻气盛,心里藏不住事儿,平日里就在人前背后大肆抱怨王文尧的“抠门”。

他常说,王通判每次都让他们这些底层将士出生入死、拼命干活,可吝啬得连一文酒钱的赏赐都没有,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扒皮”。

如今这么热的天气,又被拉来充当免费护卫,简直要了大家的老命。

再加上王文尧在青州行事专横跋扈。

之前花家大发善心,将自家田地免费分给佃农,而这营士卒家中大多都是花家的佃农。

大家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土地,还没来得及好好高兴一番,把土地捂热,就被王文尧派人强行收走,甚至有时还荒唐地安排士卒去收缴自家的田地。

如此行径,怎能不让士卒们满腔怨愤?

怨言在军中此起彼伏,上至指挥使,下至普通小兵,无一不对王文尧心怀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烈日高悬,士卒们穿戴着厚重的铠甲,艰难地在滚烫的官道上前行,脚步虚浮而拖沓。

汗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地从脸颊、脖颈处渗出,瞬间浸湿了衣衫,后背很快就布满了白花花的盐渍。

草鞋踩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融化。

路旁的树木被晒得毫无生气,枝叶低垂,蔫头巴脑的。

偶尔有几只知了,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鸣叫着,更添了几分燥热与烦闷。

不仅是士卒,那些被强征而来搬运物资的民夫们,在这酷热之下,更是苦不堪言。

他们身着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衫,布料粗糙,满是补丁。

有的民夫背上背着沉重的箱子,那箱子的重量压得他们脊梁深深弯曲,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颤抖;有的则拼尽全力推着满载财宝的马车,车轮在滚烫的地面上艰难滚动,发出吱呀的哀鸣。

他们一步一挪,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每一滴汗水落下,都瞬间被滚烫的大地吸干。

许多民夫为了省下那点可怜的衣衫,不至于过快磨损,索性光着膀子在烈日下行走。

古铜色的肌肤被晒得黝黑发亮,汗水不断渗出,又迅速蒸发,留下一层薄薄的盐渍。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连一口水都舍不得喝,只为了能多坚持一会儿。

脚下虽是被称作官道的路,实则不过是稍微宽阔一点的泥土路罢了。

路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土坑与石块,民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稍不留意就会被绊倒,沉重的货物压在身上,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们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站起身,继续这艰难无比的行程。

李公公坐在放置了冰盆的豪华马车里,两名年轻貌美的婢女分别跪立在两侧,不停地为他摇着扇子。

即便如此,养尊处优惯了的他,还是难以忍受这般酷热。

他一边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一边不耐烦地朝着车外王文尧的马车喊道:

“王郎中,这天热得人都快化了,咱们赶紧找个阴凉处歇歇脚吧!

你瞧瞧这些押送的兄弟和民夫们,都快没力气走路了。”

王文尧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阵厌烦,心想这死太监坐在舒服的车里,还这么爱挑事儿。

他心里虽满是不悦,但对方是宫里出来的,虽说没了那玩意,但自己却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因此满心不痛快的王文尧,不好直接驳李公公的面子,只能强忍着情绪,耐着性子劝道:

“中贵,这可是给官家办差,出了差错,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李公公一听王文尧居然拿给官家办差来堵自己的嘴,立刻撇了撇嘴,尖着嗓子反驳道:

“这能出什么差错?

再急也不能不顾大家死活吧,就算官家在这儿,也不会这么逼人赶路的。

这天热成这样,王郎中还硬逼着大家前行,万一出点意外,官家的这些财宝可怎么办?

依我看,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暑气,等太阳没那么毒了再走也不迟。”

王文尧听李公公拿官家来压自己,顿时火冒三丈,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焦躁地望向远方,说道:

“中贵久居京城,有所不知,这一路上情况复杂,并不太平。

早一刻到刘家渡口,咱们就能早一刻安心呐。”

李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双眼圆睁,脸上闪过一丝怒容,扯着那尖锐的嗓子,对着王文尧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王郎中,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当今官家圣明,恩泽遍布天下,四方皆颂,百姓安居乐业,处处歌舞升平。

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妄言天下不太平,莫不是心怀叵测?

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语,是何居心?

是对官家的恩泽不满,还是别有企图?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咱家到官家面前,将你这番话一五一十地如实回禀,到时候,看你如何担待!”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青州兵马本就对王文尧积怨已久,此刻见他与李公公起了争执,更是趁机消极怠工,故意放慢脚步。

整个队伍稀稀拉拉,毫无行军该有的整齐与速度,活脱脱像一群散漫的游兵。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士卒体力不支,脚步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通判相公,实在走不动了,这天太热,大伙都快中暑了……”

几乎同时,不远处一名民夫双眼一黑,直直地向前栽倒,沉重的箱子砸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文尧刚刚在李公公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正好找到了发泄口,顿时火冒三丈。

他三两步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到那士卒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士卒身上,怒喝道:

“休得聒噪!

速速整装备发!

就你身子金贵?

若再敢拖延,本官定当按军律严惩不贷!”

说完,他还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李公公的马车,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指桑骂槐。

李公公在车内自然也听出了王文尧的弦外之音,气得脸色铁青,在车里直拍大腿。

那倒下的士卒咬着牙,满脸委屈,在同伴的搀扶下,艰难地起身,继续挪动着沉重的脚步。

周围的士卒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行军速度愈发缓慢。

王文尧望着这拖沓的队伍,心中暗自叹息,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青州兵马对自己怨念深重,这押送之路怕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

此时,天边突然涌起一片乌云,黑沉沉地压过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狂风骤起,卷起官道上的尘土,迷得众人眼睛生疼。那乌云来得极快,瞬间便将烈日遮蔽,天色陡然暗了下来,仿佛黑夜提前降临。

王文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抬头望向那如墨般的乌云,眉头紧锁,思索着是否该找个地方暂避风雨。

然而,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财宝和迫在眉睫的押送期限,他又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前行。

李公公在马车里也感受到了这天气的突变,心中有些慌乱,他撩起车帘,对着王文尧喊道:

“王郎中,这天怕是要下大雨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

可别把官家的财宝给淋坏了。”

王文尧心中烦躁,不耐烦地回应道:

“中贵莫慌,这雨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咱们加快些速度,争取在雨落之前赶到前方的镇子。”

说罢,他转身对着队伍大声喊道:“都加快脚步,莫要磨蹭!

若能在雨前赶到前方镇子,本官能让大家好好休整一番。”

士卒们听闻,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明白此刻无处可躲,只能无奈地加快步伐。

可那乌云好似故意作对一般,翻滚得愈发厉害,隐隐有雷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沉闷而压抑,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豆大的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打在众人的身上、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但很快,倾盆大雨便如注而下,瞬间将众人浇成了落汤鸡。

道路本就坑洼不平,此刻被雨水一冲,变得泥泞不堪。

士卒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草鞋时常陷入泥中,拔出来都费劲。

民夫们更是艰难,他们既要顶着风雨,又要防止马车陷入泥坑,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押送的队伍乱成了一团,有的士卒为了躲避雨水,不自觉地往路边挤去;有的民夫则因为马车陷入泥坑,急得大声呼救。

王文尧在雨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维持秩序,可在这狂风暴雨中,他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很快就被淹没。

就在这时,一匹拉车的马突然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嘶鸣着挣脱缰绳,在雨中狂奔起来。那马车失去控制,朝着路边的山坡滑去,眼看就要翻车。

“不好!”

王文尧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暗叫一声,心急如焚,急忙朝着马车冲去。

可这被雨水浇透的泥泞道路,宛如恶魔伸出的无形之手,紧紧拖住他的双脚,每迈出一步,都得耗费极大的力气。

尽管王文尧拼尽全力,却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悲剧发生。

马车“轰隆”一声侧翻在地,车上装载的金银,稀稀落落地洒出了一些。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疑是给本就艰难万分的押送之路,又重重地添了一层阴霾,让困难程度直线攀升。

王文尧满心忧虑地望着在暴雨中艰难跋涉的队伍,心中默默祈祷,盼望着这场恼人的风雨能够尽快停歇,更希望接下来的押送路途,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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