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虎听到干警干部的话后,眉头颦皱,面露不满,“同志,我们不能平白诬陷别人,需要证据来证明农场领导的行为是否真的构成了诬陷国家公职人员和破坏革命秩序。如果证据确凿,那么按照相关规定,他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
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一番周边的群众。
干警干部得到提示,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发现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冷漠,还有的幸灾乐祸。
“同志们,”他突然大声喊道,“我们是工人阶级的一份子,我们要维护自己的权益。现在,我作为一名干警,当着四九城领导和部队首长的面,公然向大家征集农场刘场长的犯罪证据。”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的群众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有的则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干警干部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搜集到足够的证据。
跟在一群人身后的柱子,眼神偷偷瞅了瞅脸色煞白的刘场长,心中暗自思量。
干警干部目光四处巡视,试图找到愿意站出来提供证据的人。
就在这时,柱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透着一股决然。
干警干部看到他的举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快步走上前去,连忙出声询问起来,“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啥想说的?”
柱子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咬了咬牙,小声对着眼前的干警说道,“我...我能证明刘场长...诬...诬陷金把头。当...当时刘场长说金把头偷盗农场集体资产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干警干部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连忙赞叹道:“好好好,这位同志勇气可嘉。那你能不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金把头是怎么被冤枉的?”
柱子深吸了一口气,听着干警的赞叹,心中的紧张似乎也逐渐放松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缓缓开口:“昨晚金把头一人徒手把花豹脖子掐断,刚准备将尸体带回去,刘场长就听见风声赶来了。张口就说金把头他们偷窃农场集体物资,胡乱扣帽子,金把头他们解释了也没用。”
干警干部眉头紧锁,示意柱子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就在想,这咋可能呢?金把头他们是我们农场请来打狼的,按照规定,要不农场提前说好工钱,要不就是打着猎物都归他们。张场长没去送粮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猎帮打着的野物都归猎帮。”
干警干部听后,连连点头,“好,现在第一份口供已经有了,还有人要补充的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人群中的其他农场员工,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信息。
“同志,我还没说完呢!”柱子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
干警干部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哦,抱歉,同志,你继续说。”
柱子眼神略显躲闪,不敢直视刘场长,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举报!举报刘场长对农场的女知青耍流氓。”
这话一出,四周围观的农场职工瞬间哗然一片,窃窃私语声像风吹过麦浪般此起彼伏。
刘场长的脸“唰”地白了,又瞬间涨得通红,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手指着柱子,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
干警干部反应极快,立刻伸手拦住刘场长,厉声道:“刘德海!注意纪律!现在是调查取证阶段,任何人都不能干扰证人发言!”
他转向柱子,语气沉稳却带着压力,“同志,举报是严肃的事情,你必须为你说的话负责。请详细说说,具体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有其他人看见吗?”
柱子被这阵势吓得缩了缩脖子,但眼神里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声音发颤却提高了音量:“就……就是上个月,收完麦子那几天!晚上,在西边那个废弃的粮仓后面!我看见……我看见刘场长把汪秀梅同志堵在那里,手……手还往她身上乱摸!汪秀梅同志使劲推他,还喊了,可他……他说再喊就把她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取消。”
人群中又是一阵压抑的惊呼和骚动,几个女知青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脸色难看。
一个中年妇女抹了把眼泪,小声嘀咕:“造孽啊……秀梅那丫头平时多文静……”
干警干部的表情彻底凝重起来,他一边快速记录,一边问:“汪秀梅同志现在人在哪里?我们需要立即找她核实情况。”
旁边一个男职工连忙说:“报告干部,汪秀梅同志前天就病倒了,现在还在宿舍躺着呢,没法下床。”
“好,我们稍后就去探望。”干警干部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还有谁,看到或者听到过类似的情况?或者,关于刘德海还有别的补充吗?请放心,组织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请大家相信组织,如实反映情况。”
话音刚落,人群沉默了几秒,随即,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后面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是个年轻的男知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同……同志,我……我也举报,他……他向我们知青征收管理费。”
“还有我,我也举报,他利用自己是农场领导,安排自家亲戚在粮仓当保管员。”另一个男职工举起自己高高的右手,脸上满是愤懑。
话音一落,又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职工举起手来,“我,我举报,前年下大雪,农场受了灾,他向上多报了五百亩的受灾面积,国家救济的物资都被他和他的那帮亲戚私自分了。”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青年,他看起来比刚才那个男知青镇定许多,但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
“同志,我叫吴大勇,我也要举报!”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去年冬天,场里分救济棉衣,明明有我的一份,刘德海却说我‘表现不好’,把棉衣给了他侄子,他侄子当时就在办公室坐着,啥活不干,凭啥拿我的棉衣?害得我妈在家里冻了一整个冬天,咳嗽到现在都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