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带着我给的香和香炉碗离开后。雨连着下了两三天，空气与地面一直湿漉漉的，空气又冷又黏。那几天，一阵阵的我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仙家也有些躁动，不像平日那般沉寂。我知道，这是陈默那边开始了。可能需要仙家去做一些事，但是具体做什么事，我真的不清楚，只不过有时候他们有大动作的时候我可能会有一些心理七上八下的不踏实，但是也不会太严重，现在也习惯了。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他打来了视频电话。这次，明显感觉到他脸上不再是那种纯粹的疲惫和恐惧，而是混杂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困惑，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平静。
“师傅，”他还是有点慌乱，依旧是那个固定姿势，但眼神有神了些，“我……我按您说的做了。”
她跟我描述他的经过，初一那晚，子时。他租住的房子是城区的一个单间，窗户朝南。他特意把角落打扫干净，把我给的那个香炉碗摆上。点燃那三支细香时，手抖得厉害，差点把香掉在地上。烟气袅袅升起，不像庙里那种浓烈，带着点特殊的草木清气。他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我教给他的那些话。
“一开始，并没什么感觉。”他描述着，“就是心里念叨，还有点……尴尬。觉得自个儿跟演电影似的，主要还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自己想乐又害怕。”
但就在香烧到一半左右的时候，他感觉周围“静”了下来。不是没有声音，窗外还有邻居的电视声、车声，但那种一直萦绕在他灵台深处的、无形的“嘈杂感”减弱了。他形容说，就像一直堵着耳朵的棉花，被拿走了一点。
“然后，我‘看见’了。”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不是以前那种，猛地一下出现在眼前，吓你一跳。是……更像在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完整的场景，而是碎片。一双双穿着草鞋、布满泥泞和血泡的脚，在泥地里艰难地跋涉；一只紧紧握着老旧步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手；夜色中，一双双年轻却饱含疲惫与决绝的眼睛，在战壕边缘警惕地望着前方……
“没有炮火，没有厮杀，就是这些……很细碎的景象。”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巨大的困惑，“而且，我心里头，好像没那么怕了。反而有点……酸得慌。”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几分。这“规矩”起效了。香火和特定的意念，像是一种疏导，将那些无序冲击他感官的、充满暴烈能量的记忆碎片，暂时安抚、梳理成了更温和的“信息流”。他在接收，但不再是被动地、痛苦地承受。
“这是好事。”我对他说，“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让你‘看’。”
然而，这初步的稳定极其脆弱。他接着非常恐惧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