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炼魂之印便牢牢缚住了她的仙魂,彻底断绝了她自爆与反抗的念头。
外界,端木蓉眼中的怒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恭顺。
她双膝跪地,对着叶玄深深叩首,“属下端木蓉,拜见主人!”
“都收服妥当了,接下来便随你安排。”黑影凝成的叶太虚对着叶玄颔首,身形旋即化作一缕墨色流光,消散在原地。
而在彻底隐没的前一瞬,叶太虚的声音却又在叶玄耳畔响起:“主身,先前给我的两枚不朽之晶,我已尽数炼化。你若再寻个十块八块来,我炼化之后,估摸着便能冲击真仙之境了。”
这话听得叶玄额角青筋微跳,只觉一阵无语。
十块八块不朽之晶?
真当这等天地至宝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大白菜不成?
上次兑换七块,就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运朝点。
虽是腹诽不已,叶玄却并未一口回绝。
叶太虚乃是他的分身,实力越强,于他而言便是如虎添翼。若真能踏入真仙之境,往后太玄的诸多事端,便能少去大半掣肘。
念及此,叶玄只得无奈摇头,将这桩事暂且记在心头。
……
叶玄收回思绪,目光转向下方跪着的两人,冷声问道:“现在,把你们来到我太玄仙域的所有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一次,两人再无隐瞒,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
“真君座下唯一亲传弟子,而且,此事背后,似乎还藏着更深的隐秘。”叶玄听完,手指轻叩玉座扶手,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沉吟,“如此看来,那黑芝玲,倒远比我想象的更为特殊。”
他沉吟片刻,随即对一旁的乾房下令:“乾房,去把那个黑芝玲带过来。”
“是,主上。”乾房恭敬领命,转身退下。
……
黑芝玲刚踏入大殿,目光便瞬间锁定了端木蓉与周普的身影,当即扬声喊道:“二长老!十长老!你们可算来救我了!看来我之前布下的计策,终究是成了啊!!!”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有周普和端木蓉这两位落阴仙宗的顶尖强者在,自己便已是安然无恙。
毕竟放眼这方地界,能与他们匹敌的存在寥寥无几,更别提现在所处的仙郡了。
黑芝玲转头看向叶玄,脸上露出得意的狂笑,语气中满是嚣张与嘲讽:“哈哈哈!我早就说过,我们落阴仙宗乃是顶尖仙宗,你当初若是识相些放了我和师兄,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地步!现在,你总该见识到我们落阴仙宗的厉害吧!”
她向前一步,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怎么样?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叶玄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摇了摇头,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戏谑,“你怕是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吧。”
“搞清楚状况?”黑芝玲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眉头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叶玄指尖轻轻摩过座椅,目光扫过端木蓉与周普,缓缓开口,“这两人,如今可不再只是你落阴仙宗的长老了。”
他微微顿了顿,看着黑芝玲愈发错愕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然归降于本座,成了我太玄麾下的属臣。”
“什么!这这这……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啊!”黑芝玲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得意被极致的震惊取代。
她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退,脚下一个趔趄,若非及时扶住身侧的廊柱,险些便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叶玄脸上的笑意依旧,指尖漫不经心地指向一旁的周普与端木蓉,“你若不信,大可亲自问问他们本人便是。”
黑芝玲的目光死死黏在两位长老身上,急切发问:“两位长老!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们真的归顺于他了吗?你们可是我落阴仙宗的顶尖天仙强者,是宗门真正的底蕴啊,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叛宗之事的,对吧?”
端木蓉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仿佛已经认命。
周普却率先开口,他微微躬身朝着叶玄行了一礼,再转向黑芝玲时,“主上神威无双,我等虽曾为落阴仙宗长老,但自遇上主上与诸位大人,才知晓何为真正的机缘,何为真正的底蕴。归顺主上,乃是遵循天道规律,绝非人力所能违背。”
就在刚才,他虽被控制了生死,却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新主子随手便赐下一枚仙果,让他濒临崩溃的修为都恢复了几分。
这份手笔,是落阴仙宗万万不能及的。此刻,他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念及此,周普看向黑芝玲的目光多了几分劝诫:“故而,黑芝玲,本长老也劝你一句,不如效仿我等归顺主上,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主上的手段……哼!!!”
“这……”黑芝玲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乱作了一团麻。
当初她以爱慕自己的师兄风吹箫的性命为饵,才终于引来宗门的注意,如今见端木蓉与周普现身,本以为自己必定能逃出生天。
却没料到迎来的是这般晴天霹雳——连宗内的顶尖长老都已被收服,甚至还劝她也归降于对方,这一切难道是疯了不成?
黑芝玲双腿一软,径直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片刻之后,端木蓉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轻叹,缓步走上前,抬手拍了拍黑芝玲的肩膀,“接受现实吧。活着,总好过陨落湮灭,况且主上神威无双,即便是无上真君,怕也能与之抗衡。难道,你真的想回到你师尊身边去吗?我想,未必吧。”
黑芝玲本已麻木的身躯,在听到“师尊”二字时猛地一激灵。
师尊?脑海中瞬间闪过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端倪,师尊平日里待她确实极好,可那份好,却好得有些过分,让她早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她一直不敢往那深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