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姐姐究竟灰灰了多少人?”夏辰好奇道。
“夏辰弟弟居然都不问冰雪掉进了什么陷阱,弟弟,冰雪白疼你了。”冰雪说着抽出了她的戒尺。
得嘞,是他掉进陷阱里了。夏辰乖乖地躺在地上。
等把夏辰正反两面抽红,冰雪骑在他身上,用滚烫的小腹摩挲着他的小肚皮,轻轻舐吻着他的耳朵,“夏辰弟弟,疼不疼,为什么冰雪每一次抽你都会觉得很难过呢?”
妥妥的更年期综合症,夏辰欲哭无泪。人家说四十岁的老处女就是灭绝师太,可他找了一个至少三千多万岁的,而且还是他费尽心机骗到手的。
“你敢嫌弃老娘!把老娘骗到手,骗上床,你还敢嫌弃老娘!”冰雪大怒,戒尺再一次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清音早已是熟视无睹,她知道冰雪这个二主母只要一天不对夏辰施加暴力就心情不爽,而夏辰这个“贱骨头”一天不挨冰雪的打就浑身不舒服。清音才不相信冰雪是在帮助夏辰炼体。
这天,夏辰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有些好奇,“柳青姐姐,是到什么重要节日了吗,琼州城里一下涌来这么多修士。”
“都是来朝拜圣地的。”柳青头也不抬。她现在很忙,名气打出去了,生意很火爆。
“请问这里炼制中品法宝吗?”一个面相斯文的修士走了进来,客客气气问道。
“只能炼制下品法宝,晚辈只是一个金丹修士。”
“那这个法宝能不能炼制?”那个修士并不想就此离开。
柳青伸出柳枝,接过他手上的玉简,用神识扫了一下,“炼制不了。”
那个修士拿回玉简,“怎么会炼制不了呢?那大师帮忙看看这个法宝能不能修复?”
柳青看了看,“修复不了,晚辈只是一个金丹修士,前辈另请高明吧。”
那个修士再不接话,却把那个法宝放在圆桌上。
这又是一个来找死的人,幸好冰雪妹妹没在家里,否则要被气死。柳青刚想叫夏辰离开桌子,就见那个法宝碎了。
“怎么回事?这是剑宗的镇宗之宝,是剑宗老祖命在下拿来修补的。原来还可以用,但现在怎么用?”那个修士异常惋惜地说道。
铺子里的人一听,都拔脚开溜了,一个个站得远远的。夏辰心里直乐,他端了剑宗老巢,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主动跳出来。于是揶揄道:“这位前辈,你是不是看上晚辈家什么东西了,不想花灵石跑来碰瓷。”
“什么碰瓷,剑宗行事堂堂正正,又怎会如此卑鄙。只要大师能把这件法宝修好,剑宗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夏辰看了看碎裂的法宝,“如果修不好呢?”
“如果修不好,自然需要大师去剑宗走一趟。这是剑宗老祖命在下拿过来修复的,至于老祖怎么发落这位炼器大师,在下只能向大师保证,一定不会危及大师性命,毕竟这个法宝本身就有破损。”
“弟弟不用跟他废话,他只是一个小卒而已,后面应该有人。”柳青很镇定,“前辈且行个方便,将你后面的人请出来。”
那个修士见自己被识破,也可能是不敢在圣地生事,就发了一道传讯出去。
不久,一个相貌威严的大汉走上前来。那个修士就如一条撒欢的哈巴狗一样走上前去,“启禀师伯,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威严大汉耐着性子听完,转过身,“各位都不要在这里看热闹了,都散了吧。剑宗办事,自然堂堂正正。”众人一听,顿时一哄而散,有几个不怕死的想站远一点看,也被人拉走了。
“真正是无耻之极,看中了别人的灵火,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馊主意?什么是馊主意?人家是真正的一箭双雕,就连那棵会炼器的柳树也要被他霸占了,成为他剑宗的灵宠。”
“剑宗真是不怕死啊,老巢被人端了,还敢这么嚣张。”
“嘘——轻点,也许剑宗是故意生事,想把那个家伙钓出来呢?”
“钓什么钓?不是圣地和寒雪琼林做局,谁有这么大实力、这么大胆子?”
……
此时冰雪遥遥看见自己家被人围了,哪里还有闲心在外面游逛,抱着星星飞也似的回来。
“看到刚刚飞过去的姑娘没有,人家的醉翁之意在这里,真正的一箭双双雕,包括她怀里的小姑娘,都想一网打尽。”
“真正是丧尽天良。在圣地做这样的事情,圣地什么时候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
冰雪风风火火地飞进店铺,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气了个半死,有星星在手,她什么时候怕过事?她正想发飙呢,就听那个大汉说道。“既然掌柜的也回来了,那就随在下到剑宗走一趟吧。”
“行行行,既然你急着上路,老娘就送你一程。”那大汉正要开心,又觉得冰雪的语气有些不对,他刚想拿出自己的威势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他看到了师侄恐惧的瞳仁,瞳仁里,他自己的身体变得一片通红;然后他看到了他师侄的丹田,也变得一片通红……
剑宗的两个门人被星星烧成了灰灰,这一幕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远处也的确有无数修士在关注着,但笑语施展了空间法术来屏蔽,因此没有一个修士能看到这一幕。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剑宗长老和他的师侄怎么会突然消失的?”
“据说缘灭星的剑宗被人连根拔起了,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瓜葛?”
“嘘——不要乱说话,剑宗的李宗主很快就会来到琼州城了。”
“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翠微庵出手了。反正寒雪琼林是没有这个实力。”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里是圣地。”
……
冰雪用神识向远处围观的修士扫了扫,恨声道:“一群没出息的玩意儿,怎么会这么怕那个剑宗宗主李千秋。”
夏辰当然怕这里的动静传到李千秋的耳朵里,要是李千秋吓得躲了起来,漫漫星空,无数星球,他怎么去找?不干掉李千秋,岂不是给梦瑶、轻雪二人留下了安全隐患?
一个关门打狗的计划很快就在他头脑里酝酿出来,只要李千秋进了这个星球,就不可能逃的掉。“走吧,这琼州城咱们不好再呆下去了,柳青姐姐,去翠微庵,先去吸收了那里的愿力。”
空间飞船停在一块平地上,夏辰和冰雪从飞船里出来。
夏辰放眼打量了一下,这块平地就是一个演武场,一块块一米见方的石头整整齐齐地铺在上面。石缝里生着一些杂草,纵横成线,高矮参差。
放眼远眺,四周重峦叠嶂,山峰上白雪皑皑;附近的小山青翠葱茏,再近处,星星散散百来间土墙瓦房分布山坡。
这是一个山谷盆地,夏辰心想,估计又到一个生产力不发达的星球了。生产力不发达,物资不丰富,如果人口再一多,生产关系必然紧张,社会也就动荡不安。
观这处像一个世外桃源,应该是个避世的地方。不知道是佛教避世呢?还是战乱避世;如果只是为了清清静静地修炼才避世就好了。
“弟弟,想什么呢?有人和我们打招呼了。”冰雪拉拉夏辰的手。
夏辰收起自己的思绪,在他们右前方,有一块小小稻田,禾苗正绿。田边,一个老太太正在收豆。这翠微庵怎么会有凡人居住?夏辰的心有些忐忑。
见有生人来到,老太太并不惊慌,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怪道今日阳光好,原是有施主登门。”用的居然是神识传音。
夏辰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说道,“我们姐弟外出游历,来到贵宝刹,希望不会给师太增加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只是山居简陋,怕是施主不惯;山间闭塞,贫尼也多年没有出过山了,正好可以向施主打听打听山外的事情。”于是将夏辰姐弟二人迎进近处一间轩敞的屋子。
双开的木门,门板已经氧化变黑了;门上有匾,上刻三个大字——翠微庵。
夏辰不由有些失望,这个庙规模太小,又已经破落了,即使人家大大方方地让他吸,也吸收不了多少愿力,何况根本就没有什么愿力气息。
“不知师太的法号——”
“施主见谅,贫尼多年没有出山了,这里又没有人来,连怎么待客都忘记了。贫尼无染。”无染师太一边说话,一边拿一双眼睛热切地打量着夏辰姐弟俩,一边又不住偷偷向香案扫几眼。
夏辰心里有些警惕,这眼神明显是把他们姐弟当唐僧肉了;他有些好奇,自己家的东西还用偷偷地看?难道是有什么宝贝,怕被他姐弟二人给抢走了?
遂抬眼观堂上,见堂上根本就没有供菩萨,只悬挂着一幅画,年长月久,画面蒙垢,只能隐约看出是一池荷花。
夏辰心里有些蹊跷,哪有庙宇不供菩萨的——好像无尘庵也不供菩萨;又有些失落,这翠微庵是真的没落了,连菩萨的金身都没有,又哪里会有香客?连香客都没有,又哪里会有香火气息?
也罢,就当白来一趟。也许这个老太太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守着一点庙产,穷苦度日。
看冰雪正安安心心地玩自己的手指头,“既来之则安之”,夏辰收起自己的心思。这老太太——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提到了自己的法号,自己怎么听了就忘了?这不正常。
夏辰顿时提高了警惕,这老太太初看就有些不俗,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还就是一个寻常农村老太,粗布衣裳,裰了几个补丁,也还洁净;鸡皮鹤发,头上一根荆钗,两眼浑浊无光。
夏辰心想,也许这里原来就是一个尼姑庵,后来破败了,这个农村老太鸠占鹊巢,在此营生。这样一想,自己心里那一丝警惕也就烟消云散了。
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说道,“不知施主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又因何事来到翠微庵。”
夏辰也就实话实说,“夏辰和冰雪姐姐外出游历,至天寿星,游览了一番崇福寺,在当地购得一枚玉简,上面有一个坐标,心想既然是游历,也就漫无目的而来,不想却是搅扰了师太的清修。”
老太太闻言,眼神更加黯淡无光,枯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说道,“山中荒僻,已久无人来,贫尼都不会待客了,两位施主且稍坐片刻。”
夏辰看她出门去洗手,门外有竹管数节,从后山引了山泉水,沥沥而下。此时,山中松涛,树上蝉聒,林间鸟鸣,门口清泉,声声入耳。夏辰想,静居此处,倒也清幽。
看着老太太用山泉水洗手,甚是仔细,似要涤清身上的烦恼和污垢,夏辰说道,“老人家莫非还真是个出家人?”
老太太说道,“贫尼法号无染。”
夏辰奇道,“出家人不是要剃光头的吗?说是要斩断三千烦恼丝,六根清净。”
老太太——呃,老尼姑无染,说道,“贫尼打小在翠微庵修行,就只出过一次山门。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贫尼已经没有印象了。但贫尼自幼观翠微庵的师傅师姐都是带发修行的,与曾经来访的几位高僧大德的确不同;
“翠微庵中不供佛祖、不供菩萨,也与来访的几位高僧大德口中别处的寺庙不同。贫尼想,也许这就是翠微庵衰败的原因了。”
不供菩萨的庙,能叫庙吗?你不塑一个偶像,那些愚民把愿望往哪里寄托?求谁来保佑?这样的庙不衰败才怪。但夏辰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隐隐有些同情。
这是一个真庙,哪怕把自己当偶像,也好过把别人当偶像。他觉得这一趟不会白来,修炼是修炼自己,不是修炼荆条。
无染师太洗净了手,又从戒指中取出紫砂茶具,用泉水细细洗过,又在门前摘了几片枣叶放进壶中,再将手中紫砂壶一摇,然后进了屋,麻利地在桌上摆开茶具,从紫砂壶里倒出一线滚烫的茶水——“施主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