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和文殊菩萨之间在人王的朝堂上,你来我往,你攻我挡,观音菩萨甚少出手,多是被动格挡。
文殊菩萨愈战愈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那个不服输的劲头看的旁人都不由的感叹。
好生心累,不如歇一歇,回家吧。
文殊菩萨虽然在换人王这条路上走的不顺,但是却接手了唐僧五人在南瞻部洲的庙宇。
经过他的一番宣传造势,香火鼎盛了许多。
佛老派他来,他总不好什么都做不出成绩。
他在人间朝堂上的斗争虽然短时间失意,但那女帝已经垂垂老矣,只要他耗着,她总会死去。
岁月会告诉所有人,他没有错,也没有输。
佛老在南瞻部洲的香火场,在他的手上,确实比在金蝉法师手上要更加惹眼。
什么神女庙,什么观音禅院,通通都得靠边站。
神灵大都神秘又傲慢,纵使那些凡人奉上了香火,也无暇看一眼。
难道说文殊菩萨发了善心,甘愿为南瞻部洲的百姓赐下福祉?
怎么会呢?人家惯常的手段可是此生做好事,受磨难,来生再幸福。
来生如何?
谁又能知道呢?西牛贺洲的凡人却将这种观念,奉若圭臬。
文殊菩萨作为西牛贺洲排得上名号的菩萨之一,又怎么会愿意真个拿出些好处,送给百姓来交换香火呢?
他一开始也是惯性思维,用着西牛贺洲的法子在这南瞻部洲的地界上,弘扬佛法。
时间久了却发现,这地方的人势利的很。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灵就不拜。
他头一回碰了壁,不得不重新正视起来。
他原本打算来几场作秀,让那五人出来现现眼,造几场神迹,凡人多无知,见了神明现世多会无脑朝拜。
可他刚操作了一场,虽然来上香的人变得多了,却看见那些来烧香的信徒,个个都怀揣了一肚子的愿望。
他之前多在西牛贺洲行走,那方的信徒要么做了恶事求救赎,要么遭受了苦难只敢求来生的幸福。
可这里的人竟然公然奢望今生顺遂,一个个的什么愿望都敢说出口。
那柱香也不是用金子造的!
就是用金子造的信香,也不够用来实现他们的愿望啊!
真个是一群刁民啊!
文殊菩萨看着庙里值守的几十个佛老的心腹,他们能坚持这么久真个实属不易。
那些凡人是真的感想,凭借手上的一炷香,就敢求高官厚禄,求升官发财,求一夜暴富,求不劳而获,求一步登天……
他们怎么不求成为三界共主!
还说什么等事成了,就来还愿,为他们塑金身。
笑话,空头支票都许到神佛头上了!
文殊菩萨原本打算收敛精力,在这南瞻部洲,借助唐僧五人的庙宇,大干一场。
他又不是没有庙宇,只要将西牛贺洲的那一套拿过来,他相信也是可以的。
愚昧的凡人,还不是由着他们牵着鼻子走。
好家伙,他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传经也有因为水土不服。
文殊菩萨反应也还算迅速,直接换了策略。
不就是救赎吗?他只要造几场苦难,再出场去化解,这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们佛家的惯常伎俩,手熟的很!
与其满足他们的愿望,还不如给他们造几场可以操纵的祸事来的直接。
文殊菩萨看着御弟庙里升腾的信香,笑得志得意满。
他就说嘛,只要肯想办法,哪里会没有买卖做!
而那被他要求出来配合作秀的五人,看着文殊菩萨的做派,心里直说恶心。
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佛,他们也算是见得多了,可像他这么缺德的还是头一回见。
见过做局收割人王的,还没见过做局收割穷苦百姓的。
纵使他们有些人贪心不足,在他们神像前许下诸多莫名的愿望,不理睬,或者微微警告也就是了。
何必又给人家制造麻烦!
最最关键的是,打着他们五人的旗号,败坏的是他们的名声,收割的香火却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们五人的神像遍布南瞻部洲,如今文殊菩萨却独独盯上了他们在东都的庙宇。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人王的朝廷目前在这东都。
这一日,文殊菩萨邀了他们师徒五人来他的别苑。
依旧是那处皇庄,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他们今日走的正门,没有从天而降。
在门口迎他们的是那头青狮,这次青狮有礼貌多了,没了上回的傲慢和暴躁。
文殊菩萨来这地界时日久了,越久就越会发现事情的不寻常。
刚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经过了几场斗争,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几位随我来,我家师尊正在内厅候着各位。”
青狮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侧前方引路,看着有礼极了。
唐僧打着头阵,他依着身份,是这一行五人的领导,合该以他为先。
那四人跟在他的后面,个个面上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和以往的神态大相径庭。
他们几个人私下里早就商量好了,面对文殊菩萨的要求,就三个态度:热情,礼貌,不知道。
对于人家的安排,服从就好了。至于具体效果如何,不是他们该考虑的。
他们来到了文殊菩萨宴客的内厅,菩萨才起身相迎,菩萨还没有行礼,他们五人却先对着文殊菩萨行了一礼。
行完礼之后,他们站在文殊菩萨面前。
个个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一副对文殊菩萨言听计从的样子。
“快快入座,上茶!”
文殊菩萨看他们几个都没了往日里的神采,也没了继续敲打他们的心思,率先坐在了主座一旁,另一边是留给唐僧的。
他看着他们都站着不动,开口招呼他们入座,可这次唐僧却没有坐主座了,他率先坐在了客座上,其他四人看着自家的佛老二弟子都这般了,也从善如流,纷纷坐在唐僧下首。
装鹌鹑就装鹌鹑,至少鹌鹑不会被人当工具。
“几日不见,尔等怎的和本座变得如此疏离了?
我等俱是同门,应当互帮互助,亲密无间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