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纪小凡的雷印爆出冲天紫光，像个人形避雷针似的直指浮空要塞。
结果屁事没发生。
浮空要塞的炮口反而亮得更欢了，眼瞅着第二发要轰下来。
\"草！什么情况？！\"纪小凡急得直拍雷印，\"这破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
寒冰女王一个冰滑铲冲过来，拽着他就跑：\"傻缺！人家是反重力悬浮！\"
\"不接地的！你电个屁！\"
身后\"轰隆\"一声，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二十米深坑。
反抗军彻底乱套了——
\"左边！左边又来一队记忆猎手！\"
\"草！右边是骨血银行的收割者！他们专摘义体！\"
\"天上！天上还有...…卧槽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畸髓城方向升起三架造型诡异的飞行器：
左边像个巨型金属骷髅头，右边是滴着血的手术台造型。
中间最离谱——整个就是条会飞的机械脊椎！
\"完犊子...\"…老K的机械眼疯狂闪烁，\"脊椎枢机院、记忆猎手团、骨血银行..….三大门阀全来了！\"
疤脸抡斧子劈开两个扑来的收割者，金属脸上全是血：\"撤！能跑几个是几个！\"
可往哪撤？
地面在塌陷，天空被封锁，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弹簧腿姑娘刚蹦起来想突围，突然\"啊\"地一声栽下来。
右腿被骨血银行的纳米丝线缠住，正在活体拆卸她的机械义肢！
\"老子的腿！！\"她惨叫着一刀割断纳米丝，可整条机械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火花那边更惨，被五个记忆猎手围住，注射枪已经顶到她太阳穴：\"型同伙，执行记忆格式化——\"
\"去你妈的！\"纪小凡红着眼冲过去，雷印\"噼啪\"乱炸。
结果刚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是寒冰女王的冰链缠住了他脚踝。
\"你干什么？！\"纪小凡怒吼。
寒冰女王脸色惨白地指了指天空。
只见浮空要塞底部突然打开数百个发射口，密密麻麻的追踪导弹已经锁定他们。
\"走！\"她一把拽起纪小凡扔给老K，\"带他去找'锈骨帮'！\"
老K的机械臂\"咔咔\"变形，直接给纪小凡来了个钢铁熊抱：\"对不住了兄弟！\"
说完背后\"轰\"地弹出推进器，拖着纪小凡就窜了出去。
纪小凡最后看到的画面是——
寒冰女王双手按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寒冻气，将方圆百米瞬间冰封。
疤脸把合金斧插进地面，整个人变成人形避雷针吸引火力？
火花咬着匕首扑向记忆猎手，弹簧腿姑娘单腿蹦着去救她...…
然后\"轰\"的一声，导弹雨落下，一切都被火光吞没。
————
两小时后，废土区最臭的下水道。
\"咳咳.…..呕...…\"纪小凡趴在污水里吐得昏天黑地，\"你特么..….管这叫逃生？！\"
老K的机械腿泡在水里直冒火花：\"知足吧，要不是我提前在排污管藏了潜水舱，咱俩现在都变烤肉了。\"
纪小凡挣扎着爬起来，浑身都在抖：\"他们..….他们都.…..\"
\"凶多吉少。\"老K的机械眼暗了暗。
\"但寒冰女王说得对，只要你还活着，反抗军就没完。\"
正说着，下水道深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
十几个浑身缠满锈铁链的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领头的是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左眼装着个生锈的八音盒。
\"哟，这不是'铁棺材'老K吗？\"老太太的八音盒眼转着圈，\"带这么个哭唧唧的小鲜肉来孝敬老娘？\"
老K赶紧摆手：\"锈骨婆婆别闹，这是'雷印'纪小凡！寒冰女王点名要你们护的人！\"
锈骨帮众人突然安静。
老太太的八音盒眼\"咔嗒\"停住：\"寒冰丫头...…折了？\"
纪小凡拳头捏得咯吱响：\"三大门阀联手镇压，我们..….败了。\"
下水道里死寂了几秒，突然\"哗啦啦\"一阵响。
所有锈骨帮众齐刷刷单膝跪地，锈铁链碰撞声像某种悲壮的丧钟。
锈骨婆婆的破轮椅\"吱呀\"前移，枯树皮似的手突然掐住纪小凡下巴：\"小子，知道为什么叫'锈骨帮'吗？\"
不等回答，她\"刺啦\"扯开自己的破袍子？
胸腔里根本不是心脏，而是团缠绕着荆棘的铁锈！
\"因为所有兄弟的义体，都是用敌人尸体上拆下来的生锈零件拼的！\"老太太的独眼里燃着鬼火。
\"现在，你带我们去拆了那帮杂种的骨！\"
整个锈骨帮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有个浑身焊满刀片的壮汉甚至开始用脑袋撞墙：\"杀回去！现在就去！\"
\"都闭嘴！\"纪小凡突然暴吼，雷印\"滋啦\"亮起。
\"你们想送死我不拦着！但寒冰女王用命换来的机会，不是让我们无脑莽的！\"
他喘着粗气指向污水倒影里的浮空要塞：\"看清楚！那是能一炮轰平山头的战争机器！\"
\"我们得找弱点！找盟友！找——\"
\"哐当！\"
下水道天花板突然破开，掉下来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纪小凡定睛一看，差点心脏停跳——
是弹簧腿姑娘！
只剩一条真腿的她摔得不成人形，却死死抱着个记忆芯片：\"纪...…纪小凡...…火花…...最后...…密码.…..\"
说完就断了气。
纪小凡颤抖着拿起芯片，老K用机械眼一扫，突然怪叫：\"卧槽！是脊椎枢机院的神经链接密码！能黑进他们的机械圣堂！\"
锈骨婆婆的八音盒眼突然播放起《义勇军进行曲》：\"有意思...…三大门阀互咬起来了？\"
纪小凡擦掉脸上的血和泪，雷印开始规律脉动：\"不，是他们逼我们...…掀桌子了。\"
\"轰——！！！\"
浮空要塞的第二发能量炮砸下来的时候，纪小凡正拖着弹簧腿姑娘的尸体往排污管里爬。
冲击波把他整个人掀飞三米远。
后脑勺\"咣当\"磕在生锈的管道上，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草……草……\"他满嘴是血地爬起来。
发现老K的机械臂被炸得只剩半截电线，正滋啦冒着火花。
锈骨帮更惨。
刚才还嗷嗷叫的刀片壮汉，现在只剩上半截身子卡在钢筋里，肠子流了一地还在骂：\"门阀的狗……老子做鬼也拆你们零件……\"
\"走！快走！\"锈骨婆婆的破轮椅只剩个轱辘，八音盒眼疯狂闪烁，\"他们派收割者下来了！\"
纪小凡抬头一看，浑身汗毛倒竖——
骨血银行的飞行器正像下饺子似的空投\"收割者\"。
那些穿白大褂的变态落地就掏电锯，专逮活人拆义体。
有个锈骨帮的小伙刚被按住，三秒不到就被卸了机械腿，血滋得老高。
\"救……\"小伙刚喊半声，收割者一电锯捅进他喉咙，\"咕噜\"两下就没动静了。
\"我操你们妈！！！\"纪小凡红着眼要冲过去，被老K的铁胳膊死死勒住：\"你他妈疯了？！寒冰女王她们白死了？！\"
正撕巴着，排污管深处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机械声。
\"完犊子……记忆猎手的机械犬！\"锈骨婆婆猛拍轮椅扶手，\"小崽子们！给老娘炸条路！\"
还活着的六个锈骨帮众同时掏出自制雷管。
有个独眼龙甚至把雷管塞自己裤裆里：\"老子跟他们爆了！\"
说完就嗷嗷叫着冲向机械犬群。
\"轰隆——！！！\"
排污管被炸塌半截，纪小凡趁机拽着老K往污水里跳。
腐臭的黑水瞬间灌进鼻孔。
他憋着气拼命往前游，身后收割者的电锯声越来越近。
\"左边！左边有岔口！\"老K的机械眼在水里发着微光。
纪小凡刚拐进去，突然\"嗷\"一嗓子——污水里飘着半张熟面孔。
是火花那把带电匕首插在某收割者眼窝里，连着头皮一起泡发了。
\"草……草……\"他牙齿打颤得停不下来。
匕首柄上还刻着小字：【姐们先走一步】。
老K突然猛拽他：\"别嚎了！前面亮光！\"
两人狗刨到排水口，刚冒头就傻眼了。
外面是悬崖，底下三十米才是河。
\"跳……跳不跳？\"纪小凡嘴唇发白。
\"跳你妈！\"老K突然掏他裤裆，\"弹簧腿姑娘给的芯片呢？！\"
纪小凡一摸兜，心凉了半截——泡水了！
\"滋滋……\"芯片突然冒起紫光，雷印也跟着发烫。
纪小凡福至心灵，猛地按芯片往自己雷印上一拍——
\"噼啪！！！\"
一道电光顺着污水倒窜回管道深处。
后头追来的收割者集体跳起了机械舞，电锯\"咣当咣当\"掉水里。
\"牛逼啊！\"老K刚乐半声，悬崖顶上突然传来引擎声——脊椎枢机院的飞行器正在降低高度！
\"没完了是吧？！\"纪小凡刚要骂，雷印突然剧痛，眼前闪过破碎画面：
某条脊椎造型的密道，尽头是闪着紫光的控制台……
\"老K！我知道怎么黑进他们的圣堂了！\"他拽着老K就往悬崖边挪，\"但得先活过今天！\"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深吸口气，朝着三十米下的河面栽下去——
\"扑通！！！\"
冰凉的河水像千万根针扎进皮肤。
纪小凡拼命往对岸游，突然听见老K惨叫：\"纪小子！上面！\"
抬头一看，脊椎飞行器底部\"咔\"地打开，伸出十几条机械触须，正往河里撒某种紫色粉末。
\"是神经毒孢！\"老K的机械眼疯狂报警，\"吸进去就变植物人！\"
纪小凡差点吓尿，使出吃奶的劲扑腾。
眼看快到岸边，突然小腿抽筋，整个人往水里沉。
\"咕噜噜……\"
混浊的水光里，他看见老K的机械手拼命伸过来，却够不着。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有根生锈的铁链\"唰\"地缠住他手腕——
\"哗啦！\"
纪小凡被拽上岸，咳得肺都要吐出来。
抬眼看见锈骨婆婆坐在个破轮胎上，八音盒眼少了一半，剩下的帮众不到十人。
\"别看了……\"老太太啐了口血沫，\"三百锈骨帮，就剩这几个歪瓜裂枣了。\"
河对岸，收割者正在悬崖上排排站。
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白大褂举起扩音器：\"型实验体！枢机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机你大爷！\"纪小凡红着眼比中指。
雷印突然\"滋\"地打出一道小电弧，精准劈中对方裤裆。
白大褂\"嗷\"一嗓子捂着裆部乱跳，收割者们集体后撤半步。
\"走！\"锈骨婆婆的破轮椅吱呀转向丛林，\"老婆子知道个老鼠洞，够躲三天。\"
纪小凡踉跄着跟上，突然发现老K没动。
\"老K？\"他回头喊。
机械男站在岸边，残臂突然拆开露出根雷管：\"总得有人断后……记得给我坟头放《最炫民族风》。\"
说完就转身冲向河滩，单臂举起冲着飞行器比中指。
纪小凡眼泪刚冒出来，就被锈骨婆婆一铁链抽在背上：\"哭个屁！留着力气报仇！\"
丛林深处传来机械犬的吠叫，紫色毒雾正在河面蔓延。
纪小凡抹了把脸，攥紧泡烂的芯片，一瘸一拐地扎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