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李白《将进酒》
嗡！
一进入其中，林凡便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坠入了无数个重叠的、光怪陆离的梦境！时间、空间、因果…一切法则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甚至他的混沌宇宙，都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和压制！
追来的九尊监察者，在区域边缘猛地停下脚步，猩红的巨眼剧烈闪烁，似乎…在犹豫？程序在计算着闯入这片区域的利弊与权限？
它们巨大的金属身躯堵在入口，冰冷的“目光”穿透扭曲的镜面，死死锁定着其中不断变换位置的林凡二人，却并未立刻踏入。
“它们…好像不敢进来？”陆雪喘息着，惊魂未定。
林凡面色凝重，没有丝毫放松：“不是不敢…可能是在…请示？或者…等待更高级别的指令？”
他仔细感知着这片区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里…太诡异了。仿佛独立于整个宇宙之外，又仿佛是…某个巨大存在的…“回收站”或者说…“垃圾场”？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破碎的镜面，镜面中倒映出的，并非他们现在的模样，而是…无数个破碎的、光怪陆离的、不同时间线的…林凡和陆雪！有的年轻，有的苍老，有的强大，有的陨落…仿佛无数种可能性在此交汇！
甚至…在一些最深邃的镜面中，他看到了…黄帝血战的身影！看到了星空古道的崩碎！看到了…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爆炸！看到了…更加遥远、无法理解的…混沌景象！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突然，他怀中的太初奇点再次剧烈跳动，指向这片区域的最深处！
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吸引感传来！仿佛那里…有他最终的“使命”？
林凡一咬牙：“走！进去看看！既然已是绝路，不如看看这‘棋盘’到底是谁在执子！”
他拉着陆雪，小心翼翼地向深处前进。
越往深处，镜面越发巨大，其中的景象也越发古老、诡异、超越认知！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些…科技高度发达、却又瞬间毁灭的文明残影！看到了一些…体型庞大如星云的生物在混沌中沉睡！看到了一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纯粹法则构成的恐怖生命体！
仿佛…无数个纪元、无数个宇宙、无数种可能性的…碎片，都被堆积在了这里！
最终，他们抵达了这片区域的最终点。
那里，没有镜面。
只有一座…巨大无比、由无数种不同材质、不同风格、不同纪元碎片强行拼接而成的…破烂王座！
王座之上，空空如也。
但王座的前方，却悬浮着一本…巨大、残破、仿佛由星辰尘埃与凝固的鲜血共同铸就的…古书！
古书的封面，用一种林凡完全无法理解、却瞬间明悟其意的文字写着：
【纪元观测记录与实验日志-Gamma-7宇宙】
林凡和陆雪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地看着那行字！
Gamma-7宇宙？！实验日志？！
难道…他们所在的整个宇宙，都只是…某个无法想象存在的…实验场？！一个编号Gamma-7的实验品？！
林凡颤抖着，下意识地伸出手，触碰那本古书。
嗡！
古书自动翻开到某一页。
上面的文字再次变幻，化为他们能理解的意念：
【实验体：Gamma-7宇宙】
【纪元轮次：第9纪】
【观测者：■■■（权限不足，无法显示）】
【实验目的：探究‘太初之源’在不同法则环境下的衍化与归一路径，验证‘超脱’可行性。】
【当前阶段：引入变量‘混沌太初’（编号LN-001）、‘造化源核’（编号LS-002）、‘监察者单位’（清理程序）、‘天庭模因’（秩序模板）…观测变量互动，推动纪元终末，‘太初’归一。】
【备注：变量LN-001（林凡）出现异常偏移，疑似产生‘自我’认知，需密切观察，必要时启动‘强制回收’或‘净化’程序。变量LS-002（陆雪）与源核融合度超预期，或可诞生新变种‘造化太初’…有趣…】
【警告：实验场稳定性下降，‘罪墟之眼’（封印单位-初代监察者残骸）出现松动，黄帝（变量hUANG-001）意志残留干扰加剧…建议…】
后面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某种力量干扰。
林凡和陆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彻骨的寒意从灵魂最深处涌出，瞬间冻结了他们的思维。
实验场…变量…观测者…回收程序…
原来…一切的一切，从宇宙诞生到纪元轮回，从太初化身到监察者，从黄帝的抗争到他们的挣扎…都只是…一场被设定好的实验？！他们所有的爱恨情仇、牺牲与奋斗，都只是…实验日志上冰冷的数据？！
就连林凡引以为傲的反抗，都可能是实验设计的一部分？！为了观察变量在绝境下的反应？！
“不…这不是真的…”陆雪脸色惨白，喃喃自语，道心几乎崩溃。
林凡双目赤红，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直流，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愤怒！不甘！绝望！还有一种…被彻底愚弄、彻底否定的虚无感！
但下一刻，一股更加疯狂、更加决绝的火焰，从他眼底最深处燃起！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本古书，看向那空荡荡的王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去你妈的实验！去你妈的观测者！”
“老子不管你是谁！想把我当小白鼠？想安排老子的命运？！”
“做梦！！”
他猛地伸出手，混沌之气与太初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燃烧、混合、质变！竟暂时冲破了此地的某种限制，狠狠抓向那本…实验日志！
“老子先撕了你这破记录！！”
就在他手掌即将触及古书的刹那——
整个扭曲镜面区域，猛然凝固！
时间、空间、一切…彻底静止！
一个无法形容其存在形式的、淡漠的、仿佛由无数法则交织而成的…意念，缓缓从虚无中降临。
“变量LN-001，最终确认…失控。”
“执行…强制回收程序。”
林凡的手掌，僵停在古书一寸之前，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和陆雪，如同琥珀中的昆虫，被彻底定格。
唯有那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宣判着他们的“结局”。
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如同最终的审判，将林凡与陆雪的意识彻底冻结。他们如同琥珀中的虫豸，连思维都停滞在极致的绝望与不甘之中，只能“看”着那无形的“强制回收程序”即将降临，将他们从存在层面彻底抹除。
那本悬浮于破烂王座之前的【纪元观测记录与实验日志-Gamma-7宇宙】，书页无风自动，似乎正在生成关于“变量LN-001与LS-002最终处理方案”的冰冷记录。
一切，似乎都已注定。在这超越宇宙维度的、无法理解的“观测者”意志面前，他们的挣扎与反抗，渺小得可笑。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凝固与绝望之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穿透万古时空、无视一切法则束缚的…嗡鸣声，猛地从林凡体内最深处响起！
声音的源头，并非那被压制的太初奇点，也非黯淡的混沌宇宙，而是…那件一直沉寂于他丹田最深处、得自神禁之地四极塔之一、却始终无法真正炼化、无法开启最后关口的…神秘超帝兵——纳天塔！
纳天塔第九层！那扇布满玄奥封印、连林凡巅峰时期都无法撼动分毫的塔顶之门，此刻，竟…微微松动了一丝！
一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古老与浩瀚气息的…九色霞光，自门缝之中悄然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