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清愣住：“她不是疯了？”
此次上门通知消息是纪检委部门的同志。
胡军道：“是疯了，但据说偶尔会恢复神志，昨天她告诉我们，只要能见一面你，她会给我们一张名单，这些人都跟王贵禄有着利益关系，如果能抓出这些人，不仅对国家有益，对人民更是一件好事。”
沈曼清明白了。
说真的并不是很想见，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估计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搞不好可能还会影响到男人前途。
“可以。”
沈曼清最终同意见面，顾行舟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不情愿，牵住她手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看向胡军，胡军没有拒绝。
上了吉普车，三人一起前往王小媛所在精神病院。
这个精神病院并不是很远，开车大概半小时。
从车上下来，沈曼清一眼便看到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上面红色的字标注着‘青山精神病医院’，四周院墙很高，仿若一座封闭的牢笼。
尽管是白天，却依然感受到浓重的幽怨之气。
胡军带着他们走到大门前。
铁门足有三米高，确保里面精神病患者绝对逃不出，常年关门，只有验证过才可以进出。
敲门后，铁门窗打开，安保人员看到是胡军，显然已经认识，立刻恭敬喊一声：“领导。”
马上打开了门。
等他们进去，还没走到住院部，已经有人过来接应。
“她现在怎么样？”胡军问。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王小媛主治医生，说道：“很好，从昨天起就恢复神志，我猜测她已经缓过来了。”
“那就好。”
生怕王小媛病情出岔子，胡军加快了腿脚。
四人一起到三楼最里面那间屋子。
此时，王小媛正在吃东西。
她坐在病床上，身体笔直，让人看一眼还以为这不是在什么精神病院，好像是在医院VIp病房一般。
周围有四个护士守在她旁边，主要是监测她，倒像是她的保姆。
随着门‘咯吱’一声推开，王小媛吃东西的手一顿，抬眼看到了她最恨的人，同时也有她之前心心念念的人。
沈曼清发现了问题，今天的王小媛不一样了。
她在看到顾行舟时，眼里尽是冷漠，与之前满眼沉溺完全不一样。
“出去。”
这是在叫胡军他们。
胡军知道，如果他们不满足王小媛要求，那份名单肯定不会交出来。
他挥散屋子里所有人。
顾行舟不放心，没动。
“你也出去！”王小媛命令他。
果然变了。
沈曼清察觉到她话语里不带一丝情感，这可不像之前的王小媛。
显然顾行舟也察觉到，有一点意外，但并没有过多情绪。
胡军道：“小顾，你也出来了吧，放心，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东西，我们都在门外，不会出什么事情。”
沈曼清现在真有一点好奇王小媛怎么突然这么大变化，她要跟她说什么，对顾行舟道：“老公，你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顾行舟见她都这么说了，只得点头。
一行人退出去把门关上。
沈曼清等他们出去，并没有先跟王小媛搭话，而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等转完后又走回原来位置，微笑道：“都说这青山精神病院是全市最恐怖的精神病院，不过我看条件还挺不错，可比监狱里好多了。”
“当”
王小媛狠狠把勺子插进碗里。
她怒视着沈曼清，恨不得扑过来吃了她，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动作。
沈曼清有些意外。
经此一遭，这个人变得冷静了，激将法居然都对她不管用了。
既然如此，也不浪费口舌，沈曼清开门见山：“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你不是她。”
开口即王炸。
沈曼清下意识往外头看一眼。
这动作更让王小媛确定了，讥笑道：“他们听不到，我特意要求这间屋子。”
刚刚她的确发现这屋子里封闭性很好。
沈曼清扫过那铜墙铁壁般的门，翻了个白眼，所以胡军说他们在外面，她在里面不会有事情就是安慰话。
这要是王小媛非要弄死她，死在里面外面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这样的话她倒是放心了。
沈曼清神情疏懒，扯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她床前。
两人对立，这模样倒像是沈曼清在审判犯人。
王小媛更愤怒了。
她凭什么用这种姿态跟她说话。
“告诉我，你不是她！”
沈曼清思索片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把名单交出来？”
“当然。”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沈曼清捕捉到，轻笑：“我不信你，除非……我答一个问题，你说出三个名额。”
王小媛气急败坏，“你这个奸诈的女人，你根本不是她，沈曼清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有你这种智商？”
沈曼清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发疯，总之不辩解也不应答。
人在想知道的答案面前总是沉不住气，尤其一败涂地的时候，她需要给自己一个输的理由，否则那份不甘心会日夜折磨自己。
王小媛狠狠握拳，终是闭眼，松口道：“可以。”
沈曼清蓦地一笑，“说吧。”
王小媛说出三个名额。
沈曼清默默记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
抬眼，对上王小媛迫切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道：“我确实不是她。”
王小媛瞳孔一缩，紧跟着像是终于找到答案，释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她，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过了一会儿，更多的不甘心涌上来。
王小媛愤怒瞪着她：“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出现她身上？”
沈曼清不语。
王小媛气急败坏，只得又说了三个名额。
沈曼清轻轻一笑：“这还要多亏了你，那天故意跟顾行舟说话刺激她，顾行舟回来跟我提离婚，她受到刺激我就来了。”
“的确从那天开始你就变了。”王小媛回忆。
按照上一世的路径，不出意外就是这一次他们离婚，然后自此顾行舟就没有再娶。
“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所以不是她输给了沈曼清，是她没有斗过在这个鸠占鹊巢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