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边关的事,秦世清知道。
他来找沈栖月,秦世清也知道。
但他和沈栖月不见不散,秦世清就不知道了。
秦世昌莫名的心虚:“二哥,你怎么来了?”
问我怎么来了,这是我妻子的院子,我不能来?
话说他来这里,就会莫名的被打,秦世昌来这里,和沈栖月不见不散,都毫无问题。
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秦世昌。
好啊,怪不得揽月院的下人都不认得他,原来是秦世昌在暗中使坏。
想起前两次被打的经历,秦世清的心中一股无名大火一下子窜上天灵盖。
亏他帮秦世昌还赌债,原来秦世昌就是这样对他的。
一种被亲兄弟背叛背刺的羞辱感,令秦世清恨不得杀了秦世昌。
杀了秦世昌,他那五万两银子就打了水漂不说,他刚刚回复的官职,恐怕也保不住了。
秦世清想到这里,咬着后槽牙,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去边关了,我们兄弟之间有些事情也该说明白了。”
秦世昌连忙做辑,说道:“二哥,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只是请二嫂给沈国公写一封书信而已……”
写一封书信,需要不见不散?
秦世清眸子里分明就是秦世昌把他当傻子的光芒,令秦世昌不知道如何解释。
“呵呵,”秦世清冷笑一声,“三弟不用解释,我对沈栖月没有任何感情,这三弟应该明白,你愿意不见不散,那是你和沈栖月的事,只不过,即便是你攀上沈栖月,也不一定能得到沈思达的赏识。”
秦世昌一听,秦世清果然是误会了,正要解释,就听秦世清接着说道:“四海赌坊的银子,你是不是应该还我了?”
花了我的银子,还敢来撬他的墙角,真是无法无天了。
看在亲兄弟的份上,不然的话,早就让人杖毙了。
虽然他对沈栖月没有任何感情,但沈栖月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他可以不要,别人却不该觊觎,何况,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他就想不明白了,沈栖月是眼睛瞎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放着他这样玉树临风的朝廷官员不要,看上秦世昌哪呢?
是不学无术呢,还是做赌徒呢?
既然沈栖月眼瞎,那就别怪他以后一辈子也不来揽月院。
秦世昌一听立马就变了脸:“二哥瞎说什么呢?什么四海赌坊的银子?我怎么不知道?和我有关系?”
闻言,秦世清也瞪大了双眼,吼道:“你早些时候被四海赌坊的人堵在门口,不是我给你拿出银子,你的右手早就废了,还能去军中效力?”
“你拉倒吧,”秦世昌笑道,“我什么时候用过你的银子?当时四海赌坊的人是来要银子的不假,但那银子是娘拿出来的,这一点我和在场的下人可以肯定,就算现在那些下人都不在了,四海赌坊的人还在四海赌坊,不然。我们四海赌坊走一趟问清楚,我欠四海赌坊的银子是谁还上的?”
他还以为秦世清见他在揽月院高呼不见不散吃醋了,原来是为了四海赌坊的银子来的。
也是,这些天沈栖月不让府上花银子,秦世清的俸禄也没有发放,想必秦世清囊中羞涩,这才想起敲诈他一笔,度过眼前的难关。
呵,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可能如了秦世清的意。
再说了,当时娘为了替他还赌债,当场吐血,他还被爹踹了一脚,这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就成了秦世清给他还赌债了?
这是大白天的抢劫,还是在自己的府上,抢的还是自己的亲兄弟。
秦世昌上下打量秦世清,笑道:“二哥,不会是朝廷颁布了新的政令,朝中官员的俸禄要等到半年后才发放,你现在手上没银子,不能讨好女仵作,就想来兄弟这里打秋风吧?”
秦世清指着自己的鼻子:“三弟,你看清楚了,我是你亲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打过你的秋风?”
秦世昌不以为意说道:“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以前你可以化用沈栖月的银子,你自然出手阔绰,不用打任何人的秋风。
现在不同了,你现在花不到沈栖月的银子,还要养着女仵作,朝廷还不给俸禄,你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靠打秋风活着,还能干什么?除非你去青楼做小官……”
见秦世昌越说越不像话,秦世清气急,怒道:“你给我闭嘴!简直一派胡言……”
他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沦落到去青楼做小官的份上,真是有辱斯文。
秦世昌笑了:“二哥何必恼羞成怒,你既然只有做小官一条路,何不在揽月院做小官?”
说到这里,秦世昌好心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沈栖月不管是家世还是长相,加上能耐,都比容疏影不知道超越多少,你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要和容疏影一生一世一双人,把个财神奶奶拒之门外。
不是你自己作死,现在我秦家还过着使奴唤婢,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们兄弟俩何至于为了五万两银子掰扯?”
秦世昌说完,踮起脚尖看一眼揽月院里面,说道:“我今天拿了二嫂给的书信,立马离开秦家,以后秦家的兴衰荣辱,和我没一点关系。”
秦世清被嘲讽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那五万两银子是自己花出去了,现在秦世昌要离开秦家,并且以后和秦家都没有瓜葛了,那他以后找谁讨要那五万两银子?
“秦世昌,你也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只说五万两银子的事,说不清楚,你今天就甭想拿到沈栖月给你的推荐信。”
秦世清登上台阶,双手叉腰,做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秦世昌一顿,这是要拆他的台,阻挡他奔向升官发财的金光大道?
“你让开。”秦世昌瞪着眼,看着秦世清。
“除非你现在把五万两银子还我,否则,休想。”
在秦世昌眼里,就算秦世昌和沈栖月并不对付,但人家是夫妻,他也是仗着是秦世清三弟的身份,才能舔着脸喊沈栖月一声二嫂。
在他和秦世清之间,沈栖月肯定会更偏向秦世清一点。
若是秦世清铁了心不让他拿到沈栖月的书信,沈栖月说不定会听秦世清的。
不行,他必须在沈栖月拿出书信之前,摆平秦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