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思来想去都没有明白这个叫方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为什么愿意让自己跟他一起做生意,确实,我们国家的劳动力很廉价,她这倒也是一个路子。
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呢?
越想秦淮仁就越睡不着,总觉得这个有气质的女人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就是不明白他该不该被信任。
对了,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去考察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秦淮仁赶忙从包里翻出来了方欣送给他的那张名片,对照着地址,心里有数了。
第二天,秦淮仁早早就去饲料厂安排完了工作,大家伙也都干着还可以,除了半拉子有点心事,找上了秦淮仁。
“淮仁哥,你最近的心思不在咱们饲料厂啊,哎,也是,现在的人们都喜欢吃海鲜了。咱们这些卖饲料给鸡鸭吃的厂子都跟着不景气了,不过,我还跟着你,你还要干别的企业营生不?”
半拉子一下子就说到了点上,秦淮仁笑着对他说:“你啊,是咱们厂子里最聪明的,放心好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对了,昨天我认识了个女人,她很有气质又很有钱,他还说她会挣很多钱呢,正在做大生意。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他看看。”
半拉子早就觉得在饲料厂干得没意思了,就立马答应要跟他去了,秦淮仁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半拉子开着车按照方欣给的地址去到了那个地方。
“淮仁哥,你说的那个有钱的姐姐就住这个地方啊?”
半拉子有点不信,还以为秦淮仁被骗了,说着啊,就揶揄着秦淮仁说:“志军哥不是带着一个带他做生意的大老板回来了吗?我觉得,你跟他去做生意,倒腾点海产品的了,比你找什么漂亮的小姐姐好多了,你该不会是看人家漂亮,去上当了吧!”
一看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揶揄自己,秦淮仁却没有生气,而是扒拉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呀,别老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呢,我就去里面找找她。她不是住在这里,而是在这里工作啊!你在这等我吧,车开不进去,我在省城好几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这里呢?”
说完,秦淮仁没有再说话,就拎着自己的公文包进入了这个破败的胡同里。
“大爷,这个小街道是不是华平胡同啊?”
秦淮仁拉住了一个穿着白色无袖背心的光头大爷,仔细地打听了起来。
那个大爷没听清秦淮仁说什么,很显然就是岁数大了耳朵有点背的那种。
他把手架在了耳朵上班,大声说:“啊……你问我什么?没听清。”
秦淮仁又大声问道:“老大爷,请问您一下,这一条小街道是不是华平胡同?”
“哦,你找华平胡同啊,是的,这就是华平胡同。”
秦淮仁到过谢之后,就往里走去了,看似很狭窄的胡同街道,却比他想象的深得太多了。
一直走了十分钟,秦淮仁有点迷路了,只记得自己一路往南。
秦淮仁看着长长的胡同,也觉得自己被人家给骗了,这显然是个穷人才住的棚户区,而那个叫方欣的女人给自己的名片地址,却写的是在这里办公。
而且是,华平胡同的二十八号……
秦淮仁决定再找一找试试看,也许是真人不露相呢。
于是,他又问到了路边一个在木棚下乘凉的光背男人。
“大哥,你好啊,请问一下华平胡同的二十八号怎么走啊?”
那个光背的男人,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有点惊诧:“哦,你问二十八号?”
看这个男人很吃惊的样子,秦淮仁有点茫然了,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有问题吗?我问的就是二十八号啊,难道,没有二十八号吗?”
“哦,不是,不是没有二十八号,有的。只不过……嗨,我看你人面善,这么跟你说了吧。我住二十七号的,二十八号就在前面,那个门口有个浅坑的那一户就是了。只不过,这里面的人住得比较混乱,有一个孤寡的老头,天天神神叨叨的,总喜欢给人家算命,说人家的命多么多么不好;还有一对脾气挺怪的夫妻,这两口子总是沉默寡言的;最后啊,就是一对男女,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起来挺有钱,男的吧,跟个落魄的高材生似的,话多但不招人待见。”
听他这么一说,秦淮仁来了兴趣,他说的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估计就是方欣了。
只是,那个跟他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男人身份有点复杂了,这个男人会不会吃醋呢?毕竟,自己是来找方欣的,会不会有点什么误会?
但,来都来了秦淮仁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
“谢谢你了,大哥。”
秦淮仁道过谢之后,就到了那个门口有个浅坑的门前,看着生锈的铁皮门,里面传来一阵阵潮湿的霉味,很明显这是穷苦和落难人的居所。很难让人相信,看着富贵华丽的方欣竟然会在这里工作或居住。
莫非那个叫方欣的女人是居住在贫民窟的百万富婆?
秦淮仁也不多想了,直接大力地敲打起来了铁皮门,一层层尘土混杂着铁锈弥漫在了他的周围。
铁皮门小窗口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秦淮仁。
“小伙子,你找谁啊?”
“哦,你好啊,我是按照名片地址来找人的?请问,方欣方小姐,是在这里办公吗?”
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揶揄说:“呵呵,她在这里办公呢,她啊,居住办公一体化。行了,进来说吧!”
说完,那扇破旧的铁皮门被吱呀呀地从内打开了,这一动,灰尘四处飘洒,呛得人难受。
“你说你找方欣是吧?确实,她在这里住过,只不过,很少回来这里,之前也有不少人来找她。但,跟你一样,都扑了个空,她大部分时间不在这里。”
一听这话,秦淮仁就觉得是要败兴而归了,他又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确实就是个贫民窟,做生意的有钱人怎么会选这里工作呢!
但,还是不死心,继续打听了起来。
“那么大哥,你能联系上她吗?或者,你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方欣?”
那个男人突然变了个态度,一脸不屑地撇了一嘴,用脏兮兮的右手指着蹲在院子里正用大塑料盆洗衣服的中年女人。
“你要问,就问这个婆娘吧。”
那个女人一听被这个男人揶揄了,立马暴雷:“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惦记好看的。行了,你有什么问我吧!”
“我就是想找一下方欣,你能给联系到吗?”
那个女人放下来了手里的活,把手往自己的围裙上抹了两把,又把自己的双臂环架了起来。
“嗨,我也不好说!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女人的名声不太好,本来以前是个国企的正式工,后来呢!犯了罪,要不是住我们隔壁屋的那个书呆子看上了她,这个女人怕是一辈子没人要,就这样都犯罪让人家判过刑了,还想着发大财,迟早把自己再搁到监狱里面去。”
听得出来,这个女人对方欣的怨气颇深,秦淮仁倒是想听听她的过往,于是就打听了起来。
“看来你对方欣有点误会啊,那你能跟我说一说她的过去吗?”
女人停顿了一下,突然开口:“好吧,本来背后嚼舌根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但是……还是先这么着吧!主要是这个女人太可恨了,你要是有情趣,我就跟你说说。”
女人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吐槽话语。
“知道。其实,这个女人跟我以前是一个企业的,我和我男人都是国企的工人,那个叫方欣的是正式工。当时啊,还是我们生产车间的组长。本来工资每个月就比我们一般工人多个五十多块钱,权力还不小,管我们的排班,本来,我们相处挺好的。可就是吧……手脚不干净,厂子效益不太好了以后,她怨声载道的。就投了厂子里的一些基础材料,有一次她失手了。被保卫科的干事给抓了个现行,厂子核对丢失的材料,发现少了两千多块的加工料。她啊,非把我们几个人跟她小偷小摸地一起给说出来了,害我们两口子也跟着丢了工作。可是,我就偷了那么一次,才五块钱的东西。最后,她补不上厂子的损失,厂长就报了警,最后,方欣蹲了一年多,放出来了。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她还有她的书呆子老公,又跟我们租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秦淮仁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只不过有一段很不堪的过去。
可是,她那有钱的贵妇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秦淮仁却又问道:“难怪你看不上她,原来,她有过盗窃的前科。呃,不过,她应该不差钱吧!”
“对,她不差钱,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就发财了的?诶,你小子是不是看她有钱来给他当小白脸来了?”
那个女人又对着秦淮仁污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