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
“古老板过奖了，谈不上什么师承，就是平时喜欢瞎琢磨，随便看看，算是个业余爱好吧。”
业余爱好？
古怀月差点没被茶水呛到。
她回去后不是没查过周阳。
资料显示，他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履历平平无奇。
最近似乎走了狗屎运，靠着摆摊卖泡面石头卤味赚了点钱。
可笑！
真要是这么简单，浮梦珠宝和金光集团凭什么给他SVIp待遇，凭什么把他奉为座上宾？
而且，他名下除了一个大平层和一辆跑车，她没查到其他资产。
此刻周阳轻描淡写地说“业余爱好”，古怀月反而信了三分。
她信的是，“鉴宝”或许真只是他众多“爱好”中不起眼的一个。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加笃定，这个男人背后，绝对隐藏着一股让她都查不出来的、庞大而神秘的势力！
这种未知的背景，才更令人忌惮，也……更令人好奇！
这些心思在古怀月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脸上却依旧挂着完美的商业微笑。
她将哥窑杯用带来的锦盒装好，动作轻柔。
古怀月站起身，红色的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往前走了半步，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香风。
“周先生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为了表示感谢，不如我开车带周先生出去兜兜风？就当交个朋友。”
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妩媚和热情，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心神荡漾。
然而，周阳只是瞥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合同和支票，站起身。
“不必了，古老板。”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古怀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和恼怒。
她古怀月，锦都古玩界有名的大美女！
主动邀请一个男人去坐车兜风，居然被拒绝了？！
她咬了咬银牙，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不死心地再次开口。
“哎，周先生别急着走啊！过几天锦都有个内部的古玩拍卖会，不对外开放的，里面有不少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我正好有邀请函，带你去玩玩，去不去？”
她放低了些姿态，语气也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试图挽回局面。
周阳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闻言脚步都没停一下，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回应。
“拍卖会？没兴趣。”
“砰。”
包厢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古怀月的目光。
“……”
古怀月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郁闷。
她跺了跺脚，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哼！本小姐亲自邀请，两次都拒了？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油盐不进！”
“像我这样的大美徐瑶动示好都不要，他到底喜欢什么口味的？真是……真是没吃过好的！”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
周阳可没心思去理会古怀月的小情绪，快步走出尘心阁。
都不知道牛瘪火锅到底是怎么做的，今天自然是摆不了摊了，下午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拍戏。
先跟林川请个假，比较保险。
周阳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林川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林导，是我，周阳。”
“周老板啊，怎么了？”
林川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心他。
周阳语气轻松，“我和徐瑶这边临时有点急事，下午可能过不去了，得请个假。”
“请假？哦……行啊，有什么急事啊？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一点私事，我自己能搞定，我们明天保证准时到剧组。”
周阳打着哈哈。
总不能跟林导说，他要去搞牛胃里的半消化物吧？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行，那你先忙，注意安全。”
林川也没多问，爽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周阳先是驱车前往最近的汇丰银行。
凭借那张现金支票和身份证，一千万资金很快便顺利到账。
【叮！您的尾号xxxx账户入账人民币10,000,000.00元，当前可用余额……】
听着手机银行传来的提示音，周阳心情愉悦。
搞定！
钱到位了，接下来，就该去寻找那“另类”的食材了。
他直接导航，朝着锦都市最大的综合农贸市场疾驰而去。
十分钟后，周阳走进市场。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蔬菜、水果、生鲜混合的气味。
他目标明确，穿过拥挤的人群，很快找到了卖牛肉的区域。
挑了一个看起来规模最大、牛肉最新鲜的摊位，周阳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正挥舞着砍刀分割着一大块牛腱子肉，动作娴熟有力。
“老板，来点牛肉？”
摊主热情地招呼。
周阳摇摇头，开门见山：“老板，问你个事儿。”
“啥？你说。”
摊主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了擦手。
周阳清了清嗓子，“你这儿……有没有牛胃里还没消化完的草料浆子？就是那种……带着点绿色的，嗯，胃液精华？”
“啥玩意儿？！”
摊主闻言皱眉，想挠头，又觉得手上一股味儿，止住了。
“牛的草料浆子？胃液精华？！”
摊主思考了一下，“我说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你要那玩意儿干啥玩意儿？！”
“那玩意儿又腥又冲，处理牛下水的时候都得赶紧冲掉，不然能把人熏死！你要那个干嘛？”
老板不理解。
周阳嘿嘿吐出三个字：“做菜用。”
“做……做菜？！”
摊主瞪大眼睛，怀疑人生：“啥菜用那玩意儿？！我在这市场卖了二十年牛肉了，牛肉八百种吃法都听过，就没听说过拿那玩意儿做菜的！”
“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那玩意儿真不能吃！”
周阳有些无奈，看来这“牛瘪”果然是相当小众的存在。
他耐着性子追问：“老板，我没搞错，就找这个，你知道哪里能弄到新鲜的吗？就是刚宰杀的牛，从它胃里取出来的。”
摊主见他真想要，只好道：“俺们这市场肯定是没有的，我们都是从屠宰场进的处理好的牛肉和牛杂。”
他忽然眼睛一亮，“哦对了！你要是真非要那玩意儿不可，你得去城郊那个‘锦都肉联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