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樱花在隆冬盛放,粉白花瓣裹着冰晶簌簌坠落。林小野的骨爪插入冻土,魔纹顺着樱树根系疯狂蔓延。每道纹路亮起,地底就传来锁链挣动的闷响。
\"再往下三寸。\"玄霄的弑天戟插在树旁,战纹顺着戟身流入地脉,\"有东西在吃你的混沌气。\"
林小野的右眼突然渗出黑血——自从吞噬天魔核,他左眼看见现世,右眼却总映出些诡谲画面。此刻右眼视野里,自己的骨爪正被树根缠绕,根系末端连着口冰棺。
\"老冰块......\"他龇牙咧嘴地又往下探了半尺,\"你相好可能埋在这......\"
弑天戟突然调转,戟刃贴着他脖颈擦过,斩断一截暴起的树根。断面涌出的不是树汁,而是泛着药香的鎏金血液!
\"苏璃的血咒?\"酒剑仙的葫芦嘴突然变大,接住滴落的金血,\"不对......\"他凑近闻了闻,醉眼陡然睁大,\"这是叶清雪的......\"
地面突然塌陷。林小野整个人栽进树洞,骨爪在坠落途中不受控地暴长,指甲刮擦冰棺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混沌星图自动护主,照亮了棺中素衣女子心口的冰魄剑——剑柄上缠着的发丝,竟与慕容嫣的一模一样!
\"嫣丫头?\"林小野的骨爪刚触及棺盖,右眼突然剧痛。视野里浮现慕容嫣被铁链锁在轮回境的画面,她唇瓣开合说着什么,看口型分明是:\"别开棺!\"
玄霄的白靴踏碎冰晶降落。弑天戟尖抵住棺盖缝隙:\"出来。\"鎏金竖瞳映出棺底蔓延的血咒纹,\"我知道你醒着。\"
冰棺突然透明,叶清雪的\"尸体\"竟化作缕青烟,顺着林小野右眼的血痕钻入!他左眼还看着呆立的玄霄,右眼却见叶清雪站在神识空间里,指尖点着自己眉心:
\"小野......\"她的声音与苏璃重叠,\"药王谷的樱花......\"
现实中的樱花树突然枯萎。酒剑仙拽着树藤滑下来,葫芦里喷出的醉仙酿在冰棺上凝成字迹:【以我神格为祭,换混沌重生】
\"重生个屁!\"林小野的骨爪突然插入自己右眼,硬生生拽出缕青烟,\"老子最烦谜语人!\"混沌星图将青烟裹成球,竟浮现叶清雪最后的记忆——
【记忆回溯】
初代天帝的试炼室内,叶清雪将昏迷的林小野藏进药柜。苏璃跪在地上哀求:\"师姐,他才七岁......\"
\"正因如此。\"叶清雪冰魄剑划过自己手腕,\"混沌载体需要纯粹的灵魂温养。\"她将神格碎片植入小野眉心,\"待他遇见玄霄......\"
黑衣玄霄突然破门而入:\"师姐!天帝发现......\"
【现实】
\"原来我真是药罐子......\"林小野的骨爪捏碎记忆光球,魔纹爬上脸颊,\"你们拿老子养混沌种?!\"
玄霄的弑天戟突然震颤,战纹逆流回手臂。他一把扣住林小野天灵盖,鎏金灵力强行镇压暴走的魔气:\"蠢货,看看棺底!\"
冰棺底部刻着幅星图——中央是吞噬天魔核的林小野,四周跪着十二个与玄霄容貌相同的身影,每人心口都插着冰魄剑。
\"十二都天神煞阵......\"酒剑仙的醉意全消,\"叶丫头竟想用混沌体重塑天道!\"
林小野的右眼突然流出鎏金血泪。视野里浮现初代天帝的试炼室,数百个培养舱中飘浮着与他相似的孩童,每个心口都嵌着星图碎片。
\"所以那些试炼体......\"
\"都是失败品。\"玄霄的白发突然转黑,弑天戟尖挑开林小野衣襟——心口的混沌星图正在吞噬天魔核,\"唯有你活到遇见我。\"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慕容嫣的冰魄剑簪突然从林小野怀中飞出,簪尾炸开的寒光里传出她急促的警告:\"师尊!轮回境......\"
画面尚未成形就被魔气撕碎。酒剑仙的葫芦突然胀大,将三人罩入其中:\"来不及解释了!\"他咬破手指在葫芦内壁画出樱花,\"苏丫头说的'每月十五',其实是......\"
葫芦内壁浮现药王谷全景图,每棵樱花树的位置连起来,竟是柄指向轮回境的巨剑!剑尖处坐着个与林小野九分相似的少年,正把玩着半枚天魔核。
\"这是......\"
\"你的镜像劫。\"玄霄的弑天戟突然刺入葫芦底部,戟尖穿透虚空,竟扎在画面中少年的肩头,\"他才是初代天帝选中的容器。\"
少年抬头,右眼漆黑如墨,左眼却鎏金炽烈:\"终于来了?\"声音与林小野完全相同,\"我等你......\"
魔气轰然爆开。林小野的骨爪不受控地插入葫芦内壁,混沌星图与镜像少年的力量隔空对撞。右眼视野里,慕容嫣正在轮回境血战,冰魄剑已断成两截。
\"嫣丫头!\"他骨爪突然暴长,撕开葫芦冲入虚空,\"撑住!\"
玄霄的弑天戟紧随其后,却在穿越虚空时被十二道黑影拦截——正是冰棺星图上跪着的那些\"玄霄\"!每个黑影心口都插着冰魄剑,剑柄系着红线,另一头赫然连着林小野的心口。
\"原来如此......\"玄霄的白发尽数转黑,战纹爬满脸颊,\"叶清雪,你算计了所有人......\"
酒剑仙的葫芦突然炸裂。苏璃的残魂裹着最后一片樱花,飘向轮回境方向:\"小野......\"她的声音渐渐消散,\"樱花酿在......\"
林小野的右眼突然恢复清明。混沌星图在骨爪凝成逆鳞甲,天魔核的跳动首次与心跳同步:\"老冰块!\"他撞开拦截的黑影,\"赌一把?\"
弑天戟突然调转,戟尖刺入林小野后背。鎏金灵力顺着魔纹逆行,硬生生在虚空劈出条通道:\"走!\"
通道尽头,镜像少年正掐着慕容嫣的脖颈。感应到气息,他转头露出诡异的笑:\"你迟了五百......\"
混沌星图化作巨掌拍下。林小野的骨爪贯穿镜像胸膛,却抓出团跳动的鎏金魔火——那火焰核心,分明是缩小版的初代天帝!
\"终于......\"魔火中的小人咧嘴一笑,\"合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