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会说人话！？”
兹卡德万般震惊地望向蒙斯卓姆，蒙斯卓姆像是看见了智障一样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兹卡德。
兹卡德意识到自己有些太震惊了，根本不像是一个见多识广的神明，于是他慌忙掩盖住自己的惊讶，清清嗓子开口道：
“由于我被小人的诬陷，导致我在失误中将爱欲之箭射向了厄斐特，为了惩罚我犯下的错误，他就要把我关在这里一千年！”
兹卡德越说情绪越激动，蒙思卓姆却一言不发，然而当兹卡德飞起来靠近它时，蒙斯卓姆却猛地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吓得兹卡德慌忙又往后飞了几米，近距离比对蒙斯卓姆的眼睛，兹卡德发现蒙斯卓姆的眼睛至少可以容下五个他。
“过来，小鬼。”
然而蒙斯卓姆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般，语气里都染上了丝丝的亢奋，像是久久被囚禁在黑暗之处的人见到了阳光，夹杂着不知所措和期望。
兹卡德靠近了蒙斯卓姆一些，只听见蒙斯卓姆的声音里染上了惊喜和疑惑。
“极其熟悉的气息……只存在于，努哈迪尔的气息……”
兹卡德听着蒙斯卓姆口中念的不熟悉的地名，直接开口问道：“努哈迪尔？是你来自的地方？”
蒙斯卓姆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疑惑，它如同看智障一样看向兹卡德，那沧桑低沉的语气里满是对于兹卡德这类神明的不屑和嘲讽。
“你们的主神，没有告诉你们我来自何处吗？”
兹卡德意识到了丝丝的不对，他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看来你们的主神向你们隐藏了许多事情……我自努哈迪尔而来，本是自由强大的龙族，却不小心闯入了一片昏暗的混沌之中，随即我抬起爪子将天空撕裂，谁知却闯入了这里，后来被你们的神明合力镇压在这里，不见天日，还被冠上蒙斯卓姆的名号。”
兹卡德皱起眉头，蒙斯卓姆所讲述的故事和他所知道的故事略有出入，他所知道的故事里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个地名，也并不知道蒙斯卓姆的名字是神明们给予的。
“努哈迪尔，努哈迪尔……”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身为神明的他却从不知晓，哪怕是某个地方改掉的旧名字，在斯卡德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出现过。
“厄斐特知道吗？”
蒙思卓姆闭上眼睛，不回答兹卡德了。然而兹卡德心中的疑惑却接踵而来，配合上今天阿莉瓦娅和厄斐特对话，兹卡德总感觉厄斐特向众神们隐瞒了许多事情……
在整理了思绪之后，兹卡德才意识到蒙斯卓姆说这句话想表露的究竟是什么——
“你是说，我接触的人中，有人同样来自努哈迪尔？”
蒙斯卓姆睁开了眼睛，厄斐特居然在这个怪物的眼中看见了点点赞赏。
“……不可能啊……”
兹卡德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他所能回忆到的每个人，兹卡德都能确定他们并非来自于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撕裂天空……撕裂天空所触及之地？是什么地方需要撕裂他们共同所看到的天空才能达到，才能穿过？
一种极度恐怖的，像是长着无数柔软触角的虫体在蠕动着的，宛若寄生虫般寄生在他脑子里逐渐露出水面。
兹卡德睁开眼睛望向蒙斯卓姆，就在这污浊之地，无人会监听的地方，一丝生机都无法达到的地方。
他缓缓问出了一个近乎冒犯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们，冒犯了端坐在神位上统治一切的厄斐特，冒犯了一直以来他们所信仰敬爱的父神的问题——
窒息感宛如洪流，顿时间将人吞没，所有的声音消失在虚无与空旷之中。
南洱弥卡岛上的飞鸟划破天际，所飞翔的痕迹化作丝线，将太阳这枚明珠穿成项链，戴在天空女神的脖子上。
和爱什莉所想的一样，在欧曼妮雅离开的几天之后，她总是能以各种奇妙的方式与神明们相遇。
先是前些日子的塞巴斯蒂安，不知这家伙又是从谁那里学习到的鬼主意，居然变成坐在礁石上唱歌的漂亮的女孩儿。
那天爱什莉被女孩儿的歌声所吸引，刚开始看见还以为对方是只塞壬，毕竟对方趴在礁石上，下半身隐没在了水中，爱什莉还以为那是鱼尾。
正当爱什莉准备走上前去与她聊天时，不知怎么的巨浪突然翻滚，朝着岸边拍打了过来，爱什莉为了躲避海浪便只能跑远。
等到爱什莉回过神再去想找那女孩儿的身影时，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了。
爱什莉陷入疑惑之中，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虚弱的轻笑。
“莉，那是海神的化身。别再靠近他了，你会被他吞入海洋之中。”
爱什莉转过头看见了赫索，他一语双关，笑着劝告爱什莉，却在距离爱什莉不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消散了些。
警报声顿时拉响，还没等爱什莉反应过来，她便听见了对方的冷下来的声线——
“是阿莉娃的香气。你难道已经和她欢爱过了吗？”
爱什莉有苦说不出，但她的的确确能感受到赫索的眼神变成了尖锐的弯钩，如同月亮一样即将把她的眼睛戳瞎。
“不是的！”
“那是从何而来？除了鱼水之欢，还能有什么别的事能染上这样浓郁的气息。”
那种气息简直就像是阿莉瓦娅在她身上留下的标记。
阿莉瓦娅自由随性，随时随地便可抽身离去，从来不会这样的，即使是塞巴斯蒂安，他身上也从未沾染上这么浓郁的花香。
赫索死死地盯住爱什莉，爱什莉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他盯出两个洞了。
“是因为前些日子，我请求在阿莉瓦娅的天池中沐浴，当时阿莉瓦娅摘下流苏树上的花，为我编了个花环。”
谁知赫索听到后却猛地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爱什莉，灵魂仿佛都飘到意志女神那里去了。
“你是说，阿莉娃，她……折下了，流苏树的花枝，给你编花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