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得化不开,独立团的营地被黑暗紧紧裹住,唯有几处篝火挣扎着跳动,似是这片肃杀之地仅存的脉搏。
八路军的李云龙蹲在篝火旁,从怀里摸出个粗瓷酒壶,拧开盖子,顿时一股辛辣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斜眼瞅瞅对面的国民党李云龙,扬了扬酒壶:“来喝一口?”
国民党李云龙皱了皱眉,眼神透着几分冷淡,别过头去,吐出俩字:“不会。” 声音干巴巴的,仿佛带着冰霜。
八路军李云龙也不恼,自顾自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嘿嘿一笑:“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儿。行吧,不喝拉倒。不过,听闻你们私藏日本人?”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紧绷的空气瞬间凝住了。
国民党李云龙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射向八路军李云龙:“李团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私藏日本人了?”
八路军李云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围着国民党李云龙转了一圈,“嘿!还跟我装蒜。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说有个日本军官藏在你们部队里,有这事吧?”
国民党李云龙霍地站起来,双手抱胸,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李团长,你这消息怕不是有误。我们88师向来对鬼子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藏着日本军官。倒是你们独立团,听说养着个日本俘虏?”
八路军李云龙一听,乐了,“哟呵,还跟我倒打一耙!我们那是俘虏吗?那是小林,一个迷途知返的日本少年,来咱这接受思想改造的。”
国民党李云龙冷哼一声:“思想改造?说得轻巧。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着改造的幌子,干着刺探情报的勾当。”
八路军李云龙凑到跟前,压低声音:“我说老李,咱明人不说暗话。小林这孩子,在我们这老老实实,天天抱着《论持久战》啃,思想转变可大了。你要是真没藏日本军官,咱也别在这互相猜忌。”
国民党李云龙眉头拧成个疙瘩,沉思片刻道:“不瞒你说,最近我们师里确实出了点状况。有个日本军官投降了,不过他是真心投诚,还带来了重要情报。”
八路军李云龙眼睛一亮,“啥情报?别藏着掖着,这都啥时候了,还顾得上国共那点嫌隙?”
国民党李云龙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日军准备在近期发动一场大规模的突袭,目标似乎是咱们后方的补给线。这情报要是能利用好,说不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八路军李云龙搓了搓手,“嘿!这可是个大消息。那你还藏着掖着干啥,赶紧跟咱分享分享,咱一起商量商量咋应对。”
国民党李云龙面露难色:“我也想啊,可这事儿太敏感。重庆那边对日本降将的态度很暧昧,我怕上报了,这日本军官没了,情报也跟着没了。”
八路军李云龙拍了拍国民党李云龙的肩膀,“老李啊,你这顾虑我懂。但现在大敌当前,咱们要是因为这些弯弯绕绕耽误了大事,那可就成千古罪人了。这样,咱先把这日本军官和情报的事儿捋清楚,再合计合计咋跟重庆交代。”
两人正说着,赵荥泉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截获的日军电报:“两位李团长,刚截获的消息,日军有异动,好像在集结兵力。”
八路军李云龙一把抢过电报,扫了几眼,脸色凝重起来:“看来这日本军官的情报是真的。老李,咱可不能再拖了。”
国民党李云龙咬咬牙:“行!我信你一回。这日本军官叫山本一木,他说日军这次集结了三个联队,准备从侧翼包抄,切断咱们的补给线,然后合围。”
八路军李云龙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侧翼包抄,切断补给线,这招够狠。咱得赶紧想办法通知友军,加强防御,再找机会反制。”
三人围坐在一起,借着篝火的微光,在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图,开始谋划起来。赵荥泉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是日军侧翼包抄的必经之路,咱们可以在此设伏。”
国民党李云龙点点头:“可这山谷易守难攻,日军肯定也知道危险,他们不会轻易上钩。”
八路军李云龙摸了摸下巴:“咱可以放点诱饵,故意露出破绽,让日军以为有机可乘。”
正商议着,突然,营地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三人脸色一变,同时起身,朝着枪响的方向奔去。原来是日军的一小股侦察部队摸了过来,与独立团的哨兵交上了火。
八路军李云龙抄起枪,大喊一声:“给我打!别让一个鬼子跑了!” 战士们如猛虎般扑向敌人,枪声、喊杀声在夜色中交织。国民党李云龙也不甘示弱,指挥着自己带来的士兵投入战斗。
一番激战后,日军侦察部队被全歼。八路军李云龙擦了擦脸上的硝烟,喘着粗气说:“看来日军已经开始行动了,咱得加快速度。”
国民党李云龙点点头:“我这就回去,把部队调动起来,按照咱们商量的计划,在山谷设伏。”
分别前,八路军李云龙再次握住国民党李云龙的手:“老李,这次咱们可得好好配合,打个漂亮仗。等打完这仗,咱再好好唠唠小林和那个日本军官的事儿。”
国民党李云龙回握住,坚定道:“一定!打完鬼子,再谈其他。” 说罢,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八路军李云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营地内忙碌的战士们,眼神中透着坚毅。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既是挑战,或许也是国共两党进一步合作的契机。而那藏在背后的诸多隐情,也只能等硝烟散去,再慢慢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