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合上嘴唇，唇线紧绷，嘴唇有些干燥。
宋凝月扬起下巴，缓缓靠近季恙的唇。
她的鼻息打在了他的鼻梁，季恙浑身抖动了一下。
季恙闭着眼，唇瓣自动摸寻着方向，凑向宋凝月。
宋凝月后脑紧贴墙壁，“想什么呢。”
季恙抿了抿唇，“以为你要亲我。”
宋凝月：“……”
本来是这么想的。
差点没忍住。
感受到季恙的颤动，她回神了。
“宋漠燕应该走了吧，我们出去。”宋凝月戳了戳季恙的肩膀。
季恙眼底掠过一抹失落，“好吧。”
日落时。
宋漠燕蹲在季恙的车边等了好几个钟头。
终于见到慢悠悠走来的两个人。
宋漠燕丢掉手里的小石头，警惕地看着季恙，“喂，你们干什么去了？”
季恙挑起眉梢，“小孩少问。”
“骂谁小孩？”宋漠燕眉头紧拧，指着宋凝月，“她跟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你带她去做什么了！”
“你觉得呢？”季恙懒散地斜站着。
宋漠燕冲上来，揪住季恙的衣领，“她没嫁给你，她甚至还不是你女朋友！你别想对她做什么！”
季恙任由他拽着领子，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这么不放心我啊。”
“你还笑！”宋漠燕丢开季恙，抓住宋凝月的手臂，“走！”
“喂，宋漠燕！”宋凝月被迫跟着跑，“我们清清白白的好吗！”
“我信你个鬼！”宋漠燕大步向前迈。
“你干嘛突然这么生气啊？”
“你们撇下我私奔，我能不气吗！”
“那还不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宋凝月音量小了。
宋漠燕气冲冲瞪了她一眼，“我那不是怕你被绑！被欺负！被拐卖了！”
“他都让你哭过一次，你不长记性啊！我帮你记着！不客气！”
“好心当作驴肝肺！”他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
他甚至猜到宋凝月不会进去，“你要不走，我就跟家里人说了。”
宋凝月嘴唇张张合合，“我真被你吓到了！”
“走不走？”宋漠燕将两只手臂甩到胸口，互相环绕。
宋凝月妥协了，“我把外套还给季恙。”
“行行行，最好跟他别有瓜葛了。”
宋凝月小跑回去，递出外套，“还给你。”
季恙的手放在口袋，“你穿着吧。”
“天气冷了，你要好好穿衣服，别像去年一样冻发烧了。”
宋凝月将衣服塞进季恙的臂弯内，“我先走了。”
季恙神经一时绷紧，“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再说吧。”
宋凝月跑远了。
出租车开出一段路。
季恙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不断缩小的车尾。
满地的落叶被风吹起，在他的脚边缭绕着。
臂弯的衣服滑落，他想起宋凝月的话。
季恙眸中闪过一道思索，随即为自己的想法点了头。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
宋凝月扯开一个暖宝宝，贴在衣服内。
“下午还去图书馆吗？”她问。
“去！”许雅阳口气肯定，“图书馆有暖气。”
孙橙露举手，“加我一个。”
龚以彤：“那我去和男朋友约会喽。”
宋凝月收拾好书包，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季恙发了一张体温枪的照片，40c。
【好难受】
【我要死在家里了】
宋凝月放下手边的事，回消息：【叫人给你买药】
季恙：【没有人】
宋凝月才想起来，前几天巴特、庄焱和宋黎明回砾马圻了。
说是突然有紧急任务，只跟她手机上道别了。
宋凝月撇了撇嘴：【你这么厉害，我不信这里没有你的人，肯定有人能给你送药的】
季恙：【不想别人进家里】
宋凝月：【让你不照顾好自己，你难受着吧！】
她扔下手机，“宝宝们，下午我有事，不去图书馆了。”
她说完，只带了一部手机，急急忙忙离开了寝室。
宋凝月路上买了药，直奔季恙家。
季恙此刻，正站在门铃显示屏前，单手端着水杯。
一口口抿着，喝的是水，好似在品酒一般。
他的整张脸带着暗暗的红，眼中有着迫切的期许。
直到……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季恙的手腕猛地晃了一下，有几滴水晃到了虎口。
他迅速往里走，特地将杯子放在远处的餐桌。
脚步慌乱地跑回客厅，单手撑着沙发靠背，长腿一跃而过，软趴趴瘫在了沙发上。
下一秒，大门开了。
宋凝月探头，“季恙？我进来了。”
季恙有气无力地出声：“我在这……”
宋凝月蹬掉鞋子，穿了整齐摆放在门口的拖鞋。
“你怎么这么虚弱。”她加快脚步，蹲到季恙的身边。
宋凝月将手背贴在他额头，“好烫啊，很难受吗？”
“嗯……”季恙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宋凝月，“没力气，很难受。”
“你这样要吃药多喝温水。”宋凝月站起来，寻找水杯，“吃药了吗？”
“没有。”季恙乖乖回答。
“喝水了吗？”
“也没有。”季恙老实摇头。
宋凝月打开手里的药袋子，“那先吃药，我去给你倒水。”
季恙想起餐桌上的水杯，他下意识坐起来半截，“水杯在桌上，里面的水是昨天的，不能喝了。”
“好。”宋凝月回头看了季恙一眼。
季恙眨眼间又躺回去了。
宋凝月端上水杯，拿起的时候，她的目光顿住。
杯壁上有两滴水珠。
不是昨天喝过的水吗？
宋凝月眯起眼睛，瞪向季恙，咬了咬后槽牙。
骗她！
居然装可怜！
但他发烧又是事实。
宋凝月重新接了一杯温水，季恙吃下了药。
她双手叉腰站着，“药吃下去就好了，你身体强健，很快就能好的，我就不陪你了。”
季恙抬起手臂，扣住了宋凝月的手腕，“不能陪我？一会儿也行。”
他的掌心滚烫，是不正常的温度。
宋凝月欲言又止，对上他可怜乞求的目光，还是心软了。
“就陪你一会儿。”
“好。”季恙向里面腾了腾，拍拍身侧，“坐。”
宋凝月绕到最远的位置，“我怕你传染给我。”
季恙：“……”
这样，他满足了。
能留下陪他就够了。
他悄悄弯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