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手中双刀,左边的叫伏虎,右边的叫降魔。
伏虎自然是他个人名号的延伸,他外号醉伏虎,那所用武器,跟着叫没什么稀奇。
至于降魔,也不是胡乱取的,而是跟他所用刀法有关。
武松上山之后,原本使用单刀。
但单刀较短、太单调,战场杀敌,很是不力,而且也发挥不出武松的本事。
因此,林冲先命汤隆选了六十二斤天外陨铁,用心打制了两柄厚重钢刀。
左手的重二十八斤,右手的重三十四斤,刀刃闪烁淡蓝幽光,显得寒气森森。
刀锋锋利无匹,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在别人看来,这一双宝刀太过危险,一个不慎,或可伤及自身。
盖因,双刀锋芒毕露,又沉重无比,非绝顶猛将不可操作。
然而,在武松这里,却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他天生神力,莫说是几十斤的双刀,就是几百斤的磨盘,也可抓起来作为武器。
因此,这个重量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的存在。
至于刀锋,若要反噬他,除非对手比他勇猛力雄,逼得他双刀折返,方才有此可能。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逼得武松回防。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林冲给他找了一套高绝刀法,名为伏魔。
武松悟性奇高,自学成才还不算,还时常找广惠切磋讨教,砥砺刀法。
广惠本就刀法如神,双刀早已除魔证道,更加和光同尘,不再锋芒毕露。
但是谁也不敢轻易挑战他,他自然被称为军中第一刀。
然而,武松德他指点并传授经验,实战证明后,这第一刀的名号,便由武松夺得。
但武松不肯承认,坚称自己刀法不如广惠,还有巨大进步空间。
周侗抵达燕京后,武松趁机请师父指导了一番,刀法算是终于大成,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双刀第一。
……
姚古自是使刀好手,不仅长兵刃是一杆大刀,就是随身佩戴的,也是一柄厚重手刀。
由此可见,此人不仅是使刀好手,更是名副其实的猛将。
他是一杆长刀,但武松双刀也不短,左手的长达四尺三分,右手的则五尺二分。
这根本就不是短刀,而是中长刀。
挥舞开来,能形成近六尺的真空范围,别人想要以长兵刃压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果不其然,姚古见了武松一对双刀气势骇人,威风八面,顿时面色凝重,挺起大刀小心应对。
二将交手,姚古便大感吃惊。
他以勇猛闻名,力气雄壮更是他最为得意的天赋。
但是跟武松交手一招,他便果断得出结论,自己引以为傲的神力,比不过对面的武松。
而武松精湛的刀法,也让他十分忌惮,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对手。
姚古十分谨慎的跟武松斗了二十回合,很清楚自己绝不是对手,正急思对策,看看如何体面脱身,再趁机领兵冲阵,先破了昭军大阵再说。
至于武松,谁爱斗谁斗,他反正是打不过。
武松何等敏锐,几乎是在姚古分神的一瞬间,便找到了一个破绽,一刀递出,直奔姚古腋下划去。
眼看刀锋就要划破没有铁甲遮挡的腋窝,姚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后仰,险之又险的避开这致命一击。
只是不等他稳定重心出招反攻,武松第二刀猛然劈来。
姚古躲无可避,只得挺刀横挡。
武松钢刀将其枣木刀杆斩断,不给他喘息之机,一刀横扫,划向姚古咽喉。
姚古急切间双手持着断刀去架,堪堪挡住武松一击。
然而,武松双刀交替进攻,姚古才挡下一刀,另一刀又到。
他不得不疲于应付,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武松压着姚古猛打,让其应接不暇,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后边张浚见姚古吃瘪,怕他一个应对不及丢了性命,于是不等胜负分出,便命大军冲锋。
宋军见先失了姚三,再折了张俊,此刻就是老将军姚古,也被人打得狼狈不堪,他们冲杀过去,真的可以取胜么?
张浚威望不足,命令下达,自然有些阻碍,部分宋军踌躇不前。
张浚见状,怒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们越是怕死,就死的越快,现在,冲过去,给我杀散贼军,个个有赏钱拿,人人有功劳分。
若是畏战不前,当军法从事。”
众军闻言,纷纷惊醒过来,见姚古还在苦苦支撑,那些姚家军亲卫,带头发起冲锋。
身后大军见状,也只好跟上,向着昭军阵中冲杀而去。
张浚也挥舞起一柄短刀,策马杀出。
正一脸郁闷的卞祥见状,怒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杀过去,全歼宋军!”
昭军顿时被引爆,嗷嗷叫着跟在卞祥后面冲杀,直扑宋军。
两军很快杀在一处,随即上演了一场惨烈血腥的战争艺术。
张浚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昭军众将对手,被邓飞铁链缠上,没交手多少回合,便被铁链缠住,拖下马来。
张浚不及挣扎,被赶上的邓飞活捉。
宋军为之已乱,被昭军轻易压住气势,战局顿时失去平衡。
姚古兀自支撑不住,得知张浚失手被擒,更是大急。
只他根本摆脱不了武松,见大军混乱失序,却无法指挥,顿时心急如焚。
城上观战的种师道见状,命刘延庆领兵出城接应姚古。
然而,刘延庆却推脱不应,只说昨日追击时拉伤了经脉,难以提刀上马。
种师道知道他是托辞,却又不好用强,提议让刘光世领兵出城。
刘光世指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左眼,像是在质问种师道:“是我眼睛瞎了一只,不是你种相公。”
种师道无奈,只让二将留守城头,他亲自领兵出城接应姚古。
他实在是无人可用,与楚军一番大战,他这边损兵折将,完好的几人,童贯甚至不来指挥大军,刘延庆托辞不出,张浚被擒,张俊遭斩,不就只剩下他一个老将。
此前受伤的姚平仲和种师中,还卧床不起,失了一臂的辛兴宗,更是没了出战的资本,其余将领悉数阵亡。
他已是到了无计可施之时。
于是,他亲自下城出门,领着一万大军杀了过来,指挥大军稳住阵型,反攻昭军,然后朝着姚古那边杀去,要先解救这个已经精疲力尽的老将。
只是,武松不等种师道赶到,显露盖世武功,一举将姚古击落马下,也命人将其绑了,押回后方。
种师道功亏一篑,大惊失色。
眼看军心已无,士气难在,抵挡不住昭军进攻,他无奈下令,鸣金收兵。
宋军在他极力约束下,且战且退。
昭军则穷追猛打,尾随着宋军接近城墙。
种师道知道了昭军想趁机夺取汝州的意图后,亲自领着精锐亲卫断后,死死守住护城河,不让昭军得逞。
昭军众将却不管不顾,凶猛冲击种师道所在军阵。
其中,卞祥领着邓飞、毕胜、酆美用骑兵冲阵,鲍旭则作为步军主力,以丧门剑开道,在项充、李衮团牌、标枪、飞刀开道下,撕破宋军阵型,朝着种师道逼近。
武松居中指挥,将,马步配合协调到毫无破绽,汹涌着压向宋军。
昭军的凶猛和悍勇,任是种师道这样久经沙场的宿将名将,也难以招架。
宋军阵型再也保持不住,被昭军冲破,一路杀入阵中,将宋军阵型搅乱,杀得宋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种师道见大势已去,再也顾不得其他, 命全力撤退。
他自己在亲卫护送下,率先撤到护城河对面,正指挥大军快速入城。
昭军在混战中杀到吊桥附近,正要一举抢占吊桥,杀入城内,城墙上的刘延庆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命大军放下一波波箭雨,阻碍了昭军行动。
种师道在刘延庆接应下,顺利撤回城内,没让昭军夺下汝州。
只是清点兵马,发现出城的四万大军,折损了一万五千余人,只剩下两万四千多人。
加上城内守军,也只得三万五千兵马了。
种师道眉头紧蹙,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刘延庆则眼珠一转,借故去见童贯去了。
当天夜里,赵佶在童贯、刘延庆、刘光世领一万大军护送下,就要趁夜离开汝州,朝西川路逃遁,要去蜀中安身。
赵桓早有防备,让种师道以国家危亡,大义当前为说辞,迫使赵佶同意再留下五千兵马,才无比悲哀的目送赵佶等人离去。
这下,城中只有三万兵马,要帮助赵桓击败昭军、复夺汴京,谈何容易。
种师道并未失去理智,及时求见赵桓,意在劝赵桓暂避锋芒,退避西京河南府。
赵桓从善如流,连夜下令大军撤到河南府。
等昭军第二日一早起来攻打汝州,才发现汝州早已人去楼空。
武松领兵进驻汝州,打听得宋军分为两路,一路护着赵佶去了西川路,一路护着赵桓去了河南府。
武松当机立断,命卞祥领着毕胜、酆美,带一万马军追击赵佶。
他则领着邓飞、鲍旭、项充、李衮四将,带马步军兵五万,追击赵桓,进攻河南府……